波光蔚然,水汽弥漫,迎日一照,流光溢彩。
更有雪峰如簇,高入云表,冰雪曜日,光华灿然。
“大风大景。”
雄伟男子忍不住称赞。
“阿兰,中土山水虽多,与这西昆仑比,不免流于拘谨。”
女子浅笑:
“先生说的不错,这域外风景,不如咱中土山水秀美,却更加大气,别有况味。以后不打仗了,来这里牧马放牛,倒也快活。”
男子下意识道:
“那倒是好,到时候咱一起来牧马放牛。”
女子连忙摇头:
“先生又在说胡话。你来这里陪我牧马放牛,那叶姑娘怎么办?”
“这——”
男子也就噎住,不知如何回答。
他早就问过自己的本心,知道自己对红衣女子口中那位叶姑娘,绝不止于喜欢。
对红衣女子呢?
他不知道。
曾以为她是自己的亲人,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她受伤了后、他看着她日日受苦,心都快碎掉,渐渐发现,他对她的情感,或许也不只是当成亲人那么简单。
有人说男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这么两个女人。
一个是床前白月光,一个是心口朱砂痣。
哪个更重要?
这种问题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根本就不可能有答案。
正想到这里、男子忽觉脚下震动。
抬眼望去,烟尘滚滚。
竟有无数野马,奋蹄狂奔。
后有数百牧人,甩着套索呼喝。
马群为首是个浑身火红的野马,骨骼粗大,比寻常野马大三倍。
它迎风长啸,声音悠扬。
马群加快速度、龙卷狂奔而来。
后面追赶的牧人,哇哇大叫,叽里咕噜,说的不是汉话。
但大概意思很容易猜出、叫两人快躲。
不然卷入马群,得被践踏成泥。
男子却不以为意。
他背负双手,看着马群接近,唇角挂着淡淡笑意。
把视线拉远——
好像面对着滚滚洪流的一颗小树苗。
只待洪流来袭,就被连根拔起、化作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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