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出了楼船、几个纵身,落在君山岛上。
他抬眼、看着断肠崖观潮台上那道伟岸身影——白衣剑仙林琅天。
“林琅天、倒是让你久等。”
“不妨不妨,这点耐心本剑仙还是有的。”
林琅天微眯着眼、注意力也集中在苏尘身上。
此刻两人直线距离不过三百米。
他可以清晰感觉到苏尘身上那如长天大海般高远浩瀚的凌绝气势。
“看你腰间配剑、你也学剑?”
他问苏尘。
苏尘点头:
“倒是略懂。”
林琅天又问:
“练的什么剑、师从何人?”
苏尘淡淡道:
“剑是杀人器、我练的自然是杀人剑、至于师承,倒是没有。杀人杀得多了、自然也就会了。”
林琅天朗声笑道:
“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倒是悟出了剑道真意。”
“你说的不错,剑是杀人器、真正的剑修,练的永远是杀人剑。”
“看你腰间配剑、古拙不凡,定是名器,不知何人所铸?”
苏尘解下腰间配剑、拔了出来,给林琅天展示。
“此剑三尺六寸,重二十八斤,名为天罚,出自铸剑大师欧冶子之手。”
“是么——”
林琅天也解下自己腰间佩剑。
说也奇怪、无论苏尘还是林琅天,此刻都没有显露丝毫杀气。
但“天罚”和“纯钧”二剑、却都开始剧烈嗡鸣,泛起腾腾杀意。
“此剑名为纯钧,恰巧也是欧冶子所铸。”
“传闻欧冶子铸剑之时,山破出锡,江涸出铜,雷公打铁,雨娘浇水,蛟龙捧炉,天帝装炭……”
“此剑算得上是天人共铸,所以被称为天人剑,乃是欧冶子所铸最后一把剑……”
“你这柄天罚剑,虽说不凡,比起纯钧却肯定不如,绝不是欧冶子大师所铸。”
“何出此言?”
“欧冶子大师铸剑有个规矩,铸一剑,毁一剑。”
“纯钧既然是他所铸最后一把剑、世间就不可能有另一把他铸之剑。”
“天罚绝对是欧冶子大师所铸、既然他老人家有这个规矩,我又得了他的铸剑,说不得今儿便断了你的纯钧。”
两人谈到这里、也就戛然而止。
苏尘温润眼瞳、蕴上睥睨神采。
林琅天身上、也泛起腾腾战意。
“那倒是好——今儿你我分个生死,也让这两把名剑分个高低。”
林琅天说完、一个跨步、从三百米断肠崖落下、飘飘乎若羽毛,稳稳立在湖水之上。
苏尘也一个纵身、站在距离林琅天约莫百米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