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寒冬,细雪撞破苍穹,浅淡的色彩从天边一路蔓延到屋檐,最后安静的挨挤在一块,压的檐角不堪重负。
一小捧雪落在肩上,檐下正处于少年与青年衔接处的青衣人微微一怔,他习惯性地抬手捏了捏眉心后就睁开了双眼。
沉寂的黑眸淀着无边的寒冷与稳当,深处又像是藏起了什么,一荡便叫人失了踪迹。
满目的白映入眼中,与纯黑的眸子对比鲜明,可两者其中所蕴含的冷意却是相差无几。
拂去肩上落雪,青衣人浅扫一眼四周后就收回了视线,双手轻拢了下怀中制作精良的汤婆。
轻盈的身躯、清醒的大脑、陌生的环境……
好久没做梦了……
不过这刺骨寒风,倒是真实的很。
轻轻舒出一口气,他看着逐渐消散的白雾,没有再多想,只是受了什么指引般抬步往某个一直隐隐传来动静的地方走去。
换了往日,他是绝对不会去瞎参合这些事的,但或许是知道自己现下正身处梦境夜有所想,才会放出点压抑良久的性子来多管闲事。
毕竟……他曾经也是个喜爱热闹的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转进一条小道,入目的便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但令青衣人意料不及的是,战争中心那个处于阴郁天色之下,身披斗篷执剑破雪的男人。
男人宽大的斗篷将身形和脸庞遮去了大半,但隐约还能窥见一分颀长的姿态,他面临十数人的围攻却始终从容不迫,腕间灵巧一转,手中的剑便流转着寒芒顷刻间夺去两人的性命。
他的动作不见丝毫犹豫,一抹青影行云如流水般穿梭在十数人之中,收割众人性命的同时往一个轿子疾掠而去。
途中遇到阻拦的家丁他也没有分去半点眼神,手腕微抬,长剑舞动间带起死亡预警般的破空声,剑身上却从头至尾不见半丝污浊。
他携一抹莲色,独立尸海,目及之处皆是……
——血色浸天。
无人问津的小径正上演着一场局势一边倒的屠杀,隐藏在树侧的青衣人抱着汤婆的手紧了紧,最后也只是悄然卸了气力。
……哥哥。
——我该拿你怎么办。
……
眼见着男人越来越近,轿子里的人终于有了动静,一个眉眼阴翳的官员掀开了帘子敛下慌乱之色皱着眉开口:“阁下截堵魏某的轿子是所为何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男人没有任何停顿,衣角翩跹,漂亮的一个旋身就径直站立在了轿前马背上,他无视受惊的马儿,襟边微勾的唇角上仿佛还染着先前的尸海血色。
从帽檐微微露出的双眸居高临下地睨着对方,流转的色彩中好似怒极又好似漫不经心:“我来杀你。”
那位姓魏的官员神色一变,似乎猛然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剪径也不是普通的寻仇。
可男人并不打算给他多少反应的时间,骨节分明的素手紧握剑柄直接一挥而下,仅抬手时颈边忽而露出一抹与唇色相差无几的红。
——和鲜血一般的红。
“吾弟,由我护着。”
轿侧薄雪因男人收刀入鞘的动作被拂起,下一秒又飘转着落向地面,一圈、一圈再一圈地打着旋儿挨近大地,随着一道闷响而陷落,最终毫无防备地被血色吞噬。
生命终结——
没去管剩下群龙无首的家丁们,男人转身就欲走,余光却忽而瞥见一抹被两名死士围住的青影,离开的脚步瞬间就止在了原地。
那是……
“小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顾不得多想,花忱猛地甩袖拂开周身几人,紧绷的矫健身躯满含力量,身影化作一支利箭便直接冲了出去。
斗篷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割的人耳膜生疼,男人却像是没有五感般,理智尽数丧失,仅双眸中燃起无边惶恐与怒意,似一只被激怒到了极致的猛狮。
青衣人却好似压根没有察觉到自己危险的处境,只是似有所觉的微微抬头,与花忱的视线对上。
然后……他歪头轻轻地笑了一下。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