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是很自然而然地将其理解为了安抚,轻而易举地便被顺好了毛,肉眼可见地再次欢快起来,那张薄薄的看起来很好亲的嘴又重新叭叭个没完:“群里的消息你都看了吗,听说要转进一个王室的人来,我们推测了几个可能的人选,有奖竞猜哦~来下注吗花老二。”
“是吗——”懒懒地拖长了上扬音,花鹤之挑眉恶趣味地看季元启牌大狗因为他的“不信任”而明显着急起来,才笑了两声勾头凑过去看他光脑上显示的名单。
他们凑的很近,年轻子爵甚至直接靠在了季元启脑袋上,微微往前倾注视着男孩腕间的光脑,下颌一侧几乎快顶到对方的耳尖。
不同色的头发相互蹭了一下,勾起轻微的静电,Alpha强健的体魄并不足以让两人将这一点微弱的触感放在心上,反倒是发丝仿佛缠绵一样凌乱地勾弄在一起,如果不细看颜色的话几乎是不分彼此。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侧,烫得季元启不自觉缩了一下,他抱怨似的开口,身体却任由花鹤之靠着,没有推开对方也没有躲避隔着衣物不断传来的热量:“突然凑那么近做什么,吓小爷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原来我们所向披靡的季少爷也会被吓到啊。”一边调侃着好脾气的大狗一边扫了一眼名单,但直到男孩佯装恼怒地作势要揍他花鹤之也没看见那个熟悉的名字,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没有下注,只是笑着偏头躲了躲装腔作势打过来的拳头,双手抱在后脑勺顺势往后懒懒一倚,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少年的毛,“好了好了——hum……是我失言,季大少爷威武非凡,怎么会被人吓到呢。”
“嘿!”
时间就这么在嬉笑的少年们指缝间、勾弄在一起的肢体间以及扬起的笑容间流淌而去,班上的陆陆续续地坐齐,帕瑞克曾的二年级生与一年级生是远远不同的管理模式与班级模式,不再是学生水平参差不行、上课五分之一,训练五分之四、倾向于战斗本能与习惯的培养等等一系列随意又无序的规章制度,学生水平由A到E构成五个等级,更侧重于理论技巧与实践经验相结合。
但这也使原来他们的四人小团零零散散,曹小玉被分到B3班,班主任是出了名的“灭绝师太”,而白蕊儿则是在D2班,不仅不知道班主任是谁更是至今迟迟未现身。
他俩运气好分在了一班,班主任也意外地没有调动,虽然到底是不是运气不好说,但确实很幸运就是了。
不过正因这种模式,他们班上都是帝国内最顶级的那批贵族Alpha,一个圈子内的彼此都熟悉,更何况花鹤之年纪轻轻便被封爵,虽然爵位不高但奈何年轻的贵族还有一个身为公爵的父亲与身为伯爵的兄长,少有人的背景能与之抗衡,于是很轻易地他便能成为人群的中心。
“早——”
“早。”
花鹤之边听着耳边季元启的逼逼叨叨,边不断地回复着问好,他看起来有些忙碌,可一时间眉眼内的温和与笑意却久久不消,不知道在这短短几息内又勾去了多少人的目光。
明明整个班都是会被同性气息勾起暴力欲望的Alpha,却仍有不少人灼热而又赤裸地盯着坐在前排最耀眼的那人,屏蔽这些视线对于年轻的贵族来说是件习以为常的事,于是在背后一道的隐晦视线添加上时花鹤之仍然在扬手回应后排人的问好,直到老班的一声“安静”响起后他才挑挑眉收回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凝聚在身上的视线撤去了不少,花鹤之侧着脸随手推了推明明隔着一张桌子却快凑到自己脸前来的大男孩,正准备转头就听到季元启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对方试图反抗的手也突然卸了力,所有动作都停止了进行,反倒是一道吸气声骤然在Alpha耳边响起,瞬间像察觉到什么般敛了神色。
王室内没有年龄适配的Alpha皇子,年轻而又傲慢的贵族偏了偏头,捏着右手小指神色漠然地与那道从讲台上投下的、隐晦盯着自己却又不可忽视的视线对上,不明意味地轻轻笑了一下。
——但是有年龄适配的Omega皇子。
讲台上的Omega身形修长挺立,又带着Omega独有的柔和线条,着装雍容华贵,堪堪一眼扫去像是一朵高贵而艳丽的牡丹,可若拂去王室Omega必须时刻维持的精致表层,便会立刻为他那双沉静又璀璨的眸子吸引了去。
此时那双眼正小心翼翼地遮掩着自己的热切与欣喜,年龄尚轻又被娇宠着长大的Omega无论平时再怎么手段狠戾行事果断也难以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真正做到滴水不漏,其他人或许没发现他的异样,但被一瞬不瞬盯着的花鹤之却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竭力压抑的情绪。
没什么迟疑地收回视线,被高贵Omega这浓烈感情倾心相吐的Alpha本人只是纡尊降贵般递去一个眼神便不再对此感兴趣,一生都浸泡在名为“爱意”蜜缸里的年轻贵族从不认为自己需要为任何一人的喜爱买单,也不会对任何一人付出同等的情感回馈。
同时他的配得感也极强,幼时起就环绕着的爱意铸就了他独一无二的魅力与漠然,身边没有人会不为他天然般的才华与魅力而倾倒,于是他一眼便能看出Omega眼中竭力隐藏的、对于年轻贵族来说相当廉价的爱意。
不过对方身上倒也不是没有乐子可讨,明明只是一场没有保证的联姻这位Omega皇子也敢爱上婚约对象,看来传闻中的沉稳精明也不过只是给花瓶增添的虚假砝码,愚不可及却被捧得仿佛无人能及。
懒懒地抬眸调整了下坐姿,花鹤之轻轻嗤笑一声,他转着指间刻有莲花图案、象征着权利与财富的指戒,垂着好看的眉眼瞥向季元启忘了关去的光脑投屏。
而在年轻贵族冷淡视线收回的一瞬台上高贵的Omega就强迫自己移开视线,遏制住心底翻腾的欲望,唇角凝开一个挑不出什么错处的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们的关系少有人知,年轻Alpha更是在不久前警告过自己正式订婚前不允许有任何消息泄露,而他自己如今在王宫也是如履薄冰,单相思花鹤之的绯闻传出去只能让他增加点无足轻重的笑料,还能减少一点其他皇子的猜忌,但若暴露自己与南国公之子真正的关系就只会让他陷入更加两难的境地。
于是他就只能像是一个阴影处的影子一般,在踪迹暴露前尽可能地去窥视那轮耀眼的太阳,不被任何人察觉秘密地爱着自己的暖阳。
——尽管那会灼伤他。
高贵的Omega皇子抿紧了唇,情绪只乍现一刻便又滴水不漏地换上那副无懈可击的模样,微笑着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宣行琮,
王室少有的S级Omega。
在贵族掌控基因技术、人均S+的顶层阶级里宣行琮可以说的上是地位相当尴尬了。
他吸引不了任何一位优秀的贵族Alpha,三S级的Alpha更是轻而易举便能诱导他发情,同时他的母族又势力微薄,除了Omega的身份能勉强让他在王权争斗中得到几分喘息外可以说是无所依靠,只能通过手段与计谋巩固地位。
因此对于A班这群被家族予以重望、娇宠着长大的Alpha,他很轻易便能表现出一副王室完美Omega的模样,微笑着完成自我介绍。
在Omega掐着点结束自我介绍后班主任抬手虚虚地拍了拍宣行琮的肩示意对方先随便找个空位坐下,他也清楚这群年轻好胜的Alpha们最好奇什么,笑着解释了一句:“学校没有为Omega设置的教室,照上级要求,宣同学暂时被安排在我们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屁话,花鹤之心里嗤笑一声,Omega的入学年龄普遍要晚于Alpha,更何况宣行琮还在一年前一意孤行以Omega的躯体前往军事基地美名其曰训练军事指挥能力,耽误了一年学业,但无论如何,一个仅仅S级的Omega来上贵族Alpha的军校,存的什么心思谁不明白。
原本他还只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好奇自己这位未婚妻——是的,一个在他还没出生就已经与自己定下婚约的未婚妻——是狂热的痴迷上了哪一个Alpha才让他不惜成为帕瑞克曾第一个打破常规的Omega。
不过照现在看来那个被狂热痴迷的Alpha身份已经很明显了,年轻贵族不感兴趣地踩住桌腿悠悠晃着,正准备起身离开教室出去找点乐子,坐在他前面的季元启却突然发出很大的一声动静,“蹭”的站了起来。
“?”桌子被季元启的椅子猛地撞了一下,花鹤之只得被迫停下他晃晃悠悠的动作,稳稳踩住桌腿挑眉往上看去,视线从季元启紧咬着唇隐隐不爽的脸上扫过,他无视班主任一副“你小子又要惹事”的表情目光落在讲台上稳稳看向自己——不,应该是看向自己身边那个座位的宣行琮,顿时明了。
他抬脚踢了踢桌子,使得季元启的椅子顺势撞在了男孩腿上,三S的Alpha皮糙肉厚,要不是花鹤之踢的够重准备呼噜警告的大狗指不定下一秒就要没品地去威胁一个Omega,虽然他确实不喜欢宣行琮但对方怎么着也是个Omega,不会像某个一根筋的蠢狗一样想什么做什么。
于是他在季元启下意识转过头来时朝他招了招手,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对方坐到自己身边来,顺手薅了下刚刚大狗仿佛快炸起来的毛:“安分点,别闹。”
对于两人亲昵的互动宣行琮就像是压根没看见,他遗憾地将目光从那个座位上收回,只是思虑了一番后便走下讲台坐到了花鹤之身后。
“Hey——”
抬起的手扑了个空,本来准备戳前方Alpha的手只堪堪触摸到了一块布料,早就想离开教室的花鹤之看都没看身后的Omega一眼,也没管一同站起身企图跟着的季元启,懒懒顺了把头发就踢开椅子往教室外走。
第一天开学都是只些老生常谈的话题,加上花鹤之和季元启向来是学校难管却又极其优秀的两个刺头,班主任摸了下鼻子直接选择无视两人,继续讲校内需要注意的常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见班主任不打算制止,宣行琮也忽然站起身,大迈几步走到门口企图拦住那位散漫的Alpha,却不料对方压根不在意有没有人拦着,径直越过Omega走出教室,只是在彻底离开门口时脚步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乐子一般唇角轻勾。
那双眼总是傲慢地扬起,目视着前方,此刻却在与宣行琮擦肩而过的瞬间偏了一下,Alpha优越的身高让他无论如何都显露出一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可那股压迫感却又在那双眼中的清澈撞入眼帘的下一秒消弭殆尽。
那一瞬间,所有人好似都忘却了他上一秒的散漫与冷漠,轻而易举被温情蛊惑。
“诶——新同学。”
可那或许仅仅只是猎食者伪装出来的无害表象,总是缠绵黏腻的尾音一如既往地轻轻挠着人心脏,若剥开那表层的糖衣,便能一眼窥见那份不加掩饰的恶劣与调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呢——可以问问你吗?”
“Oh……可以,那……”
年轻贵族满脸真诚的好奇,像是一个被宠爱着长大的,不谙世事的小小少年,他眨着眼弯腰凑近宣行琮,极其亲昵地贴在他耳边轻轻吐息询问,可那一句轻飘飘的“疑惑”,却与他的神色截然相反,轻描淡写间含着毫不掩饰的侮辱与轻蔑。
他问:
“一个Omega来上独属于Alpha的军校——是准备以后去当军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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