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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洛瑶卿都目光迷茫,昏昏沉沉的,显然是被吓坏了,看得紫英紫烟不住咧嘴。胡灵也暗自后悔,不该这等吓他,因此便拣了洞中所藏清心凝神滋养元气的药给他吃了,平日里又使出人间秦楼楚馆历练出的温、柔、缱、绻的功夫,将洛瑶卿侍弄得妥妥帖帖。又因为怕刺、激到他,晚上也不敢强他云、雨,将洛瑶卿哄睡了,自己就规规矩矩躺在他身边。
这样一连过了十几天,洛瑶卿才慢慢恢复过来,但这时他可当真怕了胡灵,只要一见到胡灵,就吓得浑身哆嗦,根本不肯让胡灵碰自己。胡灵暗暗叫苦,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胡灵将手中的燕窝搁在桌子上,双手箍住洛瑶卿纤细的腰肢,才待说话,洛瑶卿便已吓得挣扎起来。
胡灵暗暗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最妖魅惑人的表情,腻声道:“瑶卿,你怎么了?难道我是修罗魔王不成,让你怕成这样?这些天你吃饭服药,沐浴穿衣都是在我手里过去的,就为了我在你身上花的这一番心思,你也该与我亲近些儿才是。”
洛瑶卿胆怯地看了他一眼,立刻又垂下了头,直盯着胡灵攥着自己腰间的两只手,过了一会儿才嗫嚅着说:“你……吃人……”
胡灵扑哧一乐,道:“就为了这事?傻孩子,你还真是好骗呢!妖仙也有妖仙的律条,随便吃人是要遭天罚的,那天只是做一场戏给你看罢了。那天我去拜访燕飞,本来该是晚上才回来的,我因为惦着你,讨了燕盏来便急匆匆赶回来了,哪知刚到房门口,便看到你鬼鬼祟祟往外溜,这可真是兜头一盆冷水,把我一番欢喜都浇熄了。我一气之下便想吓吓你,让你今后在不敢逃,这才做出一片幻境来唬你,哪知你胆子这么小,竟当真吓病了。当初你我刚见面时,你那样地威胁我,明明胆大得很啊!你别再怕我了,既然你怕那些事情,今后我再不吓你就是。”
洛瑶卿听了将信将疑,犹疑地看着胡灵,却见胡灵虽然是嬉皮笑脸,却没有半分残酷样子,仿佛那天自己所见到的景象真的只是他的恶作剧。
洛瑶卿迟疑地问:“真的?”
胡灵见他已经有些信了自己,不再挣动了,便趁势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嘻嘻笑道:“怎么不真?我修行千年,这点幻术只是雕虫小技罢了,休说是幻化出几个人来,就是点化亭台楼阁也不费丝毫力气。”
说着他用手一指桌上瓶中插着的几枝花,洛瑶卿眼睁睁就看到那几根花枝转着圈儿就动了起来,跳到地上不住长高,最后成了几个美女,挥着长袖翩翩起舞。这几个舞姬幻化得活生生的,一点看不出是草木的底子,洛瑶卿眼睛都瞪得快凸了出来。
胡灵见他为自己的仙术而震惊,高兴得哈哈笑道:“你若是喜欢,今后我常常弄了幻术和你开心,定叫你喜欢。”
洛瑶卿现在终于肯相信那天的事全是幻境,心中忽地就轻松了,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头一下子便没了,脸色慢慢好看了起来。
胡灵见他有了些精神,不再那么惧怕自己,便趁热打铁,搂紧了他温、存、亲、热起来,百般甜言蜜语哄劝着他,洛瑶卿前些日子被吓得着实厉害,现在好不容易那惧怕之意消退了,因此虽被胡灵亲狎,也并未流露出厌恶之意,驯顺地任他侍、弄。
胡灵见他这样乖顺,心中愈发欢喜,更加把他当成心肝宝贝一般,自此待他更是心、热、情、浓,到了晚间展开鸳衾绣被,将洛瑶卿放倒在上面,把身子覆住了他,细细地捻、揉、玩、弄,不住地亲、吻、舔、吮,一边艳、辞、蜜语哄诱着他,倒比对待娇、弱的处、子还经心三分,全不似从前逞凶、行、淫的样子,若他是这般对待一个女子,那可真是一个风、流、冶、艳的如意郎君。
洛瑶卿本就不敢反抗,再被他这样温、柔、旖、旎地哄着,心中总算好受一些,便绵软了身子在他身下承、欢。
过了些日子,洛瑶卿的身子渐渐好了起来。
胡灵见他胃口渐开,脸上也有了血色,心中欢喜不尽,笑道:“我这洞中有一个园子,里面栽了许多异种花木,外面等闲难见,偏偏昨儿又下了一夜细雨,洗润得愈发清新好看,你总待在房中,心里难免闷了,我陪你到园子里走走好不好?心胸一爽利,菜饭也能多吃两口,身上就不会总是乏力了。”
洛瑶卿被他一直拘束在洞中,形同犯人一样,一心早就巴巴地要出去,现在听他提起这话头,怎会不答应,眼角眉梢立刻便满是笑意。胡灵见他欢喜了,心中也自高兴,便携了他的手迤逦往后面而行。
走了一段路,前面一片洞天豁然开朗,晴明的阳光直照进来,有风有云有雨露,竟然是另外一个世界。洛瑶卿终于得见天日,这一下自然喜不自胜,喜滋滋地左右看个不住。胡灵凑了他的兴头儿,引着他沿着萦回香径四处游玩,观赏这园中景致。
这园林果然精妙无比,堆叠的假山怪石,清澈的溪流池塘,中间如棋局一般遍布着凝香阁、解酲阁、披素亭、画眉亭、墨花轩、慕云轩,种种景致皆穷极巧思。转过这座假山,迎面便是一道瀑布;进入那道月亮门,陡然竟见有百顷碧海。
', ' ')('更兼着处处瑶草琼花,芬芳馥郁,触目皆是娇艳秾华,宛如碧城绣幕一般。况且昨宵一夜细雨,园中的花木分外鲜洁怡人,更增妩媚。
洛瑶卿本就是个喜好花木景致之人,见这园子修得如此精雅,心中更加喜欢,便如出了笼的鸟儿一般,穿花拂柳赏玩个不住,他这一高兴起来,倒不觉得累了,到了后来还是胡灵怕他太过劳倦,强拉了他坐在锦香亭上歇息,又让婢仆们选那园中应时的果子,摘了洗净后送上来,自己便陪着洛瑶卿一边吃果品一边玩笑闲谈。
胡灵正哄着洛瑶卿慢慢笑开了,忽然紫英上来禀告:“主人,白羽原贺先生来访。”
胡灵笑道:“他怎么来了?待我去迎他一下。瑶卿,你先在这里玩儿吧,我去应付他一下,很快就回来陪你。”
胡灵又为他削了个果子,这才起身离去了,周围只剩下紫烟等一班侍女陪伴伺候。
洛瑶卿见走了胡灵,心中一阵轻松,再看看两边一个个娇俏美丽的女孩子,虽知道她们都是狐妖所化,但那可亲可爱的样子实在不由得人不亲近,和那天自己在前边看到的凿牙锯齿、凶神恶煞般的小妖如何能比?看来胡灵说的果然是真的。
胡灵来到前厅,见一个身材鹤立,一袭白衣之人正负着手看着壁上的字画。
胡灵朗声笑道:“贺贤弟,几日不见,出世之姿更加超凡脱俗,简直有种飘飘欲仙之感。”
那白衣人潇洒地转过身来,粲然一笑,道:“胡兄越来越会挖苦人,什么飘飘欲仙,我生来便会飞翔,那比得了胡兄修炼了三百年,才能御风而行。”
见胡灵被自己嘲得哑口无言,白衣人暗中得意,遂收敛了尖牙利口,温雅地说:“前儿听燕兄说你最近新得了个美人,宠爱得什么似的,为了他专门去赤云崖向燕兄讨要金丝冰露盏,弄得他的族子族孙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小弟心中十分好奇,所以今天才特意前来拜访。”
胡灵一听连连摇头,道:“丹生,你一向清高出尘,从不沾这些风、流之事,今儿怎么也动了尘心?瑶卿生性腼腆,怕见生人,若见了你,只怕连话都不肯说,冷落了你,反而没意思,你又何必急着见他?我们还是到轩中品茶的好。”
贺丹生眼神一挑,微微一笑,道:“你从前收的那些人,巴不得都拿出来显摆,我却是都懒得见,这一个难得我有兴趣,你还将他藏着不让我见吗?莫不是还没调、弄好,整日苦恼,怕让我见了笑话?”
胡灵自负风、流无双,那受得住他这样一激,当即傲然道:“在我手中哪会有收不服的人?三年前的相府公子被我带来,起初不也是又撞墙又上吊的,我只将他在房中弄了半年,他便柔软得像水一样,对我死心塌地,成天缠着我,后来烦得我受不了,不顾他寻死觅活,硬将他送了回去。瑶卿远不像他那么刚烈,被我揉搓了这两个月,已是甚为服帖,你要看就看好了。”
说完便引着贺丹生往后园走去。
贺丹生看着胡灵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你可真是造业,亏了那王公子对你一片痴情,你居然这样对他,你可知道他现在万念俱灰,一心只想出家为僧了断尘缘?”
胡灵头也不回地说:“缘生缘灭本是世上最无情之事,看开了也就罢了,他一心执着,却又怪得了谁?”
贺丹生无奈地摇头,道:“你看似多情,实则薄幸,小心上天将来报应。”
胡灵微微一哂,却并未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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