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他们这两兄弟,是全村人兄弟手足的榜样。
一天黄昏,叔叔提着一脚麂子肉来到我家,说今天到山上打猎,得了个好收获。
除了这只麂子还打下了两只锦雉。
我那时已经九岁半了。
无娘的女儿早当家,我炒菜做饭,是一把好手了。
父亲当即拿出一坛陈年老酒,和他弟弟对饮起来。
兄弟俩喝得面红耳赤。
叔叔亲手给我父亲斟茶,他说喝一杯,容易解酒。
我在灶台上,忙着刷锅洗碗。
叔叔去了,没有招呼我一声。
忽然听得父亲大叫一声,痛死我了。
我急忙走出厨房,到得餐厅里。
只见父亲倒在地上,满地打滚。
他口鼻出血,一下就没有声音了。
我大惊失色,痛哭失声。
这时,叔叔来了,他在大门外就大喊:“侄女,哭什么呀?”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哪里还能够回答他。
他带着三个儿子进来了。
他扶起我爹爹,一探鼻息,已经早就断气了。
叔叔捶胸顿足,也大声悲哭:“都是我不好,没有劝阻哥哥少喝点酒。”
他的大儿子就说:“人死不能复生,还是为大伯张罗后事吧。”
他们洗干净了我爹爹身上的血污,才把族里的人喊来。
办理丧事,一切都是我叔叔做主。
丧事办完了。
族长把族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请来了。
他当众宣布,我家就归叔叔做主了,望他好好养育我,再大些,找个好人家。
我心中有异议,但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有什么话说呀。
就是说出来,又有谁听呀。
我十一岁时,叔叔说给我在城里找了个大户人家。
就这样,我被叔叔卖入了春风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