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斩流放,每一个都是大周官民最恐惧的罪名。
不论哪一个都能让苏家家破人亡。
苏青却抓住了话中的矛盾之处:“朝廷有定例,非主帅官员战败不过罚俸到抄家之间,除非战场犯了大过才会被流放斩首。”
他继承了原主记忆,对这大周的国法条例可还是清楚的。
眼见苏青没被唬住,刘主簿微微一怔,目光看向了旁边的陈主簿。
“那是平时,这场败仗引得陛下震怒,主帅羁押京城待审,像你爹这些领兵的也得难辞其咎。陛下甚至甚至派了一位太监来定州城专门督查此案。”
一直不说话的陈主簿开口了,“世侄,我与你父乃是故交,正是不忍见苏家落得个破亡下场,才来帮忙打通关节。”
听到这话,苏青疑心更重了。
太可疑了,苏家败落以来客人稀疏,从哪冒出这么个世交来?
“你小子好生不懂事。”
见苏青久久不说话,刘知事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怒色,“误了时辰,不仅是你爹,你全家都要遭殃!”
“刘兄,这位是我的世交之子,孩子不懂事。”
陈主簿朝刘知事劝慰了一番,再次催促道,“时辰不等人世侄早做定夺啊。”
二人一个演红脸一个唱白脸,面对这一番恫吓若是换做常人怕是早就被吓住了。
可毕竟是两世为人,苏青心中并没有太大起伏。
心中更有了一个定计。
眼下不知这二人说的是真是假。
非要验一验才行。
于是他挂起笑容,道:“实在抱歉,刚刚只是一时失了神,问几个话后我马上让我家丫鬟跟你们走,再额外给两位一个茶水费。”
听到苏青说茶水费,刘知事方才冷哼一声道:“这还差不多,问吧。”
苏青也开口问了:“敢问二位能肯定这位太监是钦差?何时来的?”
“自然是钦差,这可是杀脑袋的事谁敢作假!前日刚到,恐怕正在审你父之事哩!”
刘知事毫不思索的道。
听到这个回答,苏青心中顿时了然。
钦差太监之所以收到皇帝信任,无非是太监们久居宫众,不易与外官勾结。
钦差太监这才来到定州不过短短几日时间怎敢让素不相识的两个地方官帮助索贿。
太监是内官,内官勾结外官乃是大周朝的大忌讳!
即使那钦差太监胆大包天勾结外官,也不敢留下这杀头的把柄。
所以这两人,定是骗子!
“问题也给你答完了,还不快去取钱?再迟我们能等那位太监也等不了了。”刘知事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苏青哈哈笑道:“你们两人一个七品、一个八品,芝麻大小的官职。若真是钦差治罪只怕你二人唯恐避之不及,还会替我家找路子?”
陈刘二人脸上同时一变。
“混账!你说什么?”
被一个败家子说成芝麻官,刘知事不禁勃然大怒。
“公子不可无理。”
林巧儿也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更是吓得不轻。
“还要我家丫鬟送银两上府里,莫不是那太监生怕天下人不知道自己要被贿赂?”
没有理会两人难看的表情,苏青接着质问道,“何况那位太监乃是内官,恐怕刚出宫没几日,二位竟能和他攀上交情,莫不是也净身进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