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年岫云淡淡摆手说道,“好叫母亲知晓,是我请诸位大人们为这场和离做个见证。”
“我年岫云和他郑光成婚多年,他虽对我无甚感情,但好歹绑在一起做了十多年夫妇。如今,你们郑家靠着我们年家,一点点在京中站稳了脚跟。我这个当夫人的,给郑大人心里的白月光退位让贤,也算是……一种成就吧。”
“母亲若能念儿媳半分好,就请劝劝令郎,让他尽快跟我好聚好散。”
郑老太太眼睛都气红了,“岫云,你,你这是被,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吧?怎么突然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也不算突然吧,这念头已经在我心中盘桓数年了。母亲扪心自问,我在这个家,算什么?我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边缘人罢了。”
“老夫人。”肖姨娘哭着提裙下跪,“夫人这是怪我没将她伺候好呢。都是我的错,这事全赖我,平时过于疏忽了。但夫人心里有什么气,尽管向我撒就是,可不能冤枉了老爷和老太太啊。”
郑曼婷也被母亲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震晕了,此时回过神来,忙上前站到郑夫人身旁,淡淡开口,“肖姨娘又何必演这种难看的戏码?在场各位大人,诸位夫人,哪个不是眼清明亮之人?岂会被你这等小人伎俩糊弄过去。”
“大小姐说这话真是折煞妾身了。”
玉琳琅朝赤兔做出个呕吐动作,赤兔忍着笑将她拖到自己身旁。
年家族老皱着眉道,“行了,其他事莫说这么多,还是谈谈和离一事。岫云虽说父母双亡,但也得让你们郑家知道,她并非无族人可倚靠。”
“你们郑家常年将她扔在一个破落苑子里,短吃短穿的,她只是病了又不是养不好了!”郑家族老没好气道,“以前跟你们也多次提过,不要这样苛待她们母女,你们有一句听进去么?我记得我都跟你们说过不止三次,还有二弟三弟,他们每次提完,郑大人都满口答应,然而结果呢?”
“简直离谱至极,大小姐在你们自己家里,都能被人偷出去差点卖了!”
“这事说出去谁人能信?”族老摆摆手,“既然过不下去那就不过了,我们年家也不是养不起她们这对孤儿寡母。”
老太太气了个倒仰。
这族老说话太难听了,连孤儿寡母都说出口,这什么意思?是诅咒她好大儿去死啊!
“岫云呐,你现在是个什么态度?”族老一脸威严问道。
“但凭几位叔公做主。”
“好!”老叔公一拍凳子,中气十足喝了一声,“那就去将你们郑家族老也都请过来。整好,当着这么多位朝中大人的面,今儿就把这和离之事敲定下来,不要再继续拖拖拉拉弄得大家面上都难看。”
“好叫你们知晓,我们年家的姑娘,不是嫁不出去,也不是非嫁不可!族里总有一口饭能供养她们。”
“叔公,您,您这话说的……”郑大人面上阵青阵白阵黑,脑子也跟着嗡嗡作响。
适逢王翰林又在此时跳出来,一脸正义凛然叫道,“离谱,简直离谱。郑翰林,明日我要去陛下面前参你一本!你这为人夫为人父当的,天下间也独此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