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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束光线透过窗户照在温言红肿的左半脸上。因为常年不出门,温言的皮肤白得可怕,而那边完好的右脸衬得红痕更加突兀。
温言又做噩梦了,不停地扇动着那长而翘的睫毛。如果除去温言身上的爱痕,此时的少年就像是个精致的洋娃娃,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手机定的闹铃突然响起,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时刻。那是温言为了准时给顾欲做早餐专门定的闹钟,所以他很快从睡梦中惊
醒,梦中的那个顾欲像是个嗜血归来的恶鬼,锋利尖长的獠牙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穿温言脆弱的脖颈。
这几天温言总是这样反反复复地做着可怕的梦,他太怕了,每时毎刻都在担惊受怕。
温言坐起身,揉了揉昨晩被束缚住的手腕,看样子磨破了皮,不过不怎么疼。
从刚才被吵醒时,温言就感觉到身后的异常,有东西断断续续地从被使用过度的后穴里流出,而那被撕裂的伤口更加疼痛难忍。
但温言顾不上这么多,他只想把身体里那些肮脏的东西清理掉,他忍着身上的不适与剧痛,赤脚走进了浴室。
温言看着镜中的男人,姣好清秀的容貌,精致小巧的鼻子,樱桃般嫣红的嘴巴,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和那标准的瓜子脸都让温言觉得陌生,他已经好久没有看过自己了。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脸上异常明显的红印子,明明过了一夜,却还是没有一点儿消肿的迹象。
温言将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覆在脸颊上,感受着脸上传来的疼痛,那颗被伤得干疮百孔的心也连着一起火辣辣地疼,疼得温言喘不过来气。
温言脱下了宽松的睡衣,一丝不挂地站在冰冷的地板上,从镜子里上下打量着自己的果体。本该白皙柔嫩的肌肤上零零散散地布满了结痂和昨夜新添的伤痕,显得格外刺眼,狠狠刺痛了温言的眼睛。
温言打开淋浴头,一只手撑在墙上,一只手往后穴里探入,抠抠挖挖,掺杂着血丝的白色液体随着水流一起流到湿滑的地板上,冲向了下水道。
温言简单冲洗了下身体,就裹上件浴巾出去了,他懒得给后面上药了,上次顾欲买的药早就用完了,温言不想再去买了,他宁愿后面的伤口晚几天再好,顾欲再变态也不会在他有伤的时候乱来,毕竟那样做的体验感很差。
正值夏季,温言的小脸儿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脸上的痕迹也不再那么明显了,反而显得有些可爱,头顶蓬松的湿发无力地垂在脑袋上,让人忍不住想好好摸一把。
温言知道顾欲早就已经丢下他自己一个人走了,温言有时候很好奇顾欲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发泄的工具?还是那名义上所谓的老婆?求婚前顾欲不是这样的,一股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温言真的很怀念两人谈恋爱时的那两年。
温言和顾欲是在一场大学的毕业晚会上认识的。那时候的顾欲家里有钱,人长得又帅,学校里有不少女生追捧,和温言根本就是两种人。
一个高高在上,一个渺小得像粒尘埃。温言因为家庭的原因打小就很自卑,这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父亲家暴,母亲丢下年幼的他跟外面的男人跑了。
温言没人爱,没人疼。恰恰这个时候,顾欲出现了,给他无助黑暗的生活带来了希望,带来了温暖,那两年是温言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温言一直都记得那个每天给他送花的男生,那个每天早早在他家楼下等他的人。
当初,顾欲跪下跟他求婚时温言开心又激动,眼睛里泛着泪花,不停地点头,他答应了,两人去民政局拍了照,办理了结婚证,温言当时开心得要死,兴致勃勃地跟顾欲计划着婚后的幸福生活。
他以为顾欲是他的白月光,可结婚之后,顾欲就像是卸下了人皮面具的魔鬼,完完全全地变了一个人,带给了温言更深的绝望。
那个时候温言才知道顾欲根本就是个衣冠禽兽,跟他爸一个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家暴男。
现在的温言深深陷进了沼泽里,被顾欲紧紧拉着往下坠,再也逃不掉了,再也找不回曾经的那个爱人了。
说实话,温言没有后悔过爱上顾欲,但他只是不解,为什么老天爷要把顾欲带给他的救赎硬生生地变成了惩罚。
婚前,两人虽然没有光明正大地公开恋情,但毎天都腻在起,甜蜜的不行。可婚后,两人虽然几乎每天都做爱,但对于温言来说,那只有痛感,没有任何快感。
他不知道顾欲到底爱不爱自己,如果爱的话,温言承受不起那种病态的,且疯狂到了极致的爱意。
世上有那么多人,多幸福,我有我们。世上有那么多人,多可悲,我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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