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傅承州洗漱完,刮好胡子,在衣帽间穿上西装后返回房间看了林殊南一眼。青年已经安然陷入沉睡,脸蛋红扑扑很可人。他弯腰在林殊南脸上落下一个无比轻柔不带一丝情色的吻——
“南南不脏。”
……
【晚上出来玩吗?好久没看见你了,我说你一个不要上班的自由职业者兼有钱大少爷怎么比我还忙?】
【对了,约了季学长哦//勾引//勾引//】
【他回国了?】
【对啊。】
傅承州出差了,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林殊南抱着平板窝在阳台的藤椅上,久违感到一丝轻松的惬意。
看到唯一还有交流的朋友——安小冉发过来的消息,林殊南有点心动,转念想到傅承州无处不在的监视,叹口气还是拒绝了。
【真的不来吗?季学长可是还跟我说想你了,吐槽你是个小没良心的,居然把他拉黑……】
【你就是这样喜欢人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见到‘拉黑’这俩字,林殊南感到非常羞愧和难过,麻痹的指尖组织好文字又删除。他不知道怎么回了,丢下手机和平板拉起腿上的薄被盖在脸上,懊恼地哀嚎一声。
除了傅家和一些世交亲戚,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林殊南和傅承州难以启齿的关系,林殊南本就厌恶这种畸形的相处模式,更不可能对朋友宣扬。他也从来不带同学朋友回家,所以安小冉仅仅知道的、关于他家的消息——
就是有钱和家教严。
毕竟没有哪个成年人想出去玩还要打电话报备。
不知者无罪,林殊南不怪自己好朋友向着季末讨伐自己。
站在季末的角度上,自己的一声不吭拉黑人的行为属实过分……
林殊南来学生会第一次遇到难题是季末帮着解决的,跑操时被人恶意撞倒是他给林殊南出的头,小到生活中出现的一点点问题,季末都会出面帮林殊南解决。
很长一段时间,林殊南觉得季末是他无望生活中出现的一道光。
自然而然依赖起这位像暖阳的学长。
木讷阴郁的林殊南被像暖阳的季末灼烧得很痛,可无法拒绝。他就像一只缩在角落半天不挪的蜗牛,努力追求自己向往的特质,想着自己很快也可以接近光,成为想成为的光。
但他忘了,蜗牛只适合在阴暗潮湿的地界生存,试图模仿在阳光下绚丽飞舞的蝴蝶、不自量力学习向阳而生的鹰隼,简直是自寻死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没多久,发现林殊南和季末频繁、大量聊天记录的傅承州帮他证实了这一点。
后来傅承州惩罚他的下场太惨烈,林殊南抗拒回想。自那,他就慢慢疏远了季末,并且在傅承州残忍的命令下把季末删除。
阴晴不定的疯子傅承州误会他喜欢季末也就算了,安小冉也这样误会。
生在烂泥中的他怎么敢肖想。
他怎么会把季末拉下泥潭。
季末和他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人,喜欢季末的人那么多,林殊南自觉不去凑这个热闹。他生命中存在过对他好得这般纯粹的朋友,就已经很知足了。
被迫失去的朋友的难过又在此刻被安小冉提醒起来,对于季末,林殊南是问心有愧的。脑中纠结好久,即使非常不愿意和傅承州交流,他还是不情不愿给远在大洋彼岸的男人拨了个电话过去。
话筒嘟了两声很快便接通,传来男人略显疲惫但依然低沉好听的嗓音。
“怎么突然打电话,想我了?”
“……”
林殊南眉头皱得老紧,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晚上想出去和小冉聚一下。”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陷入沉默。短短几秒只听得到自己呼吸的静谧,使林殊南像被掐住脖子一般窒息。
“哥,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他难以忍受,主动打破这份压抑。
“南南,你只有在讨好我时才会叫哥,这让我很不开心。”
林殊南不想跟他扯那么多皮,他必须去当面给季末道歉,要杀要剐随便。他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大不了被抽得狠一点。
“让我出去,以后都叫你哥哥。”
“嗯?这么爽快。聚会除了安小冉还有谁?”
安小冉、以及林殊南以前短暂拥有过的朋友或许不了解傅承州,但傅承州清楚林殊南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的底细。
这两下问得林殊南压不住火,仗着此时和傅承州的距离隔着十万八千里,无所忌惮透露语气里的不耐烦:“不知道几个人,你到底让不让我去?”
磨磨唧唧的真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