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第二天羽泽听到消息,双胞胎被禁足了,原来是他们把别人好好养着的蛇蛋误以为成好吃的偷走,藏在湖边的假山里,难怪昨天一看到栖川就心虚逃跑。
羽泽乐不可支地在院子里撒欢打滚,不想这从来冷落的庭院今天破天荒地来了位客人。
“感谢我?”
“十分的感谢你呢,那颗蛇蛋对我很重要。”
栖川沢莲提了两只装点精致的雕花锦盒向羽泽登门致谢,诚恳的模样让他端不好意思的。
两人坐在屋檐下的软榻聊天。
“咳…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其实……其实我一开始也觉得你的蛇宝宝挺香来着,要不是看到它动了,可能我们就不是以这种方式见面……”羽泽心虚地干笑两声,庆幸自己当时还没饿到昏头的地步。
沢莲优雅地托腮看向羽泽:“口腹之欲谁人不有?由乃有,绫香有,你我他都有,但对生命的敬畏之心,有些人嘴上说说,可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多的是为了那点口腹之欲抛弃对生命敬畏之心的人。”
“小狐狸为了让小蛇好好长大而少吃一顿饭,听着不怎么起眼,可我认为这只狐狸有着很了不起的品质呢。”
看着他真诚的模样,羽泽脸一下子就开始爆红,连狐狸耳朵都因为害羞突兀地冒了出来:“也也没有到了不起的程度!那个……昨天指责你没尽到作母亲的责任是我不对!我不知道是那两个瘟…那两个狼崽偷走了你的宝宝,我向你道歉!”
“哈哈……”沢莲颇为受挫地用手指向自己,“你现在还不知道我是个alpha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欸?!!”羽泽不敢相信还有能将美丽与温柔细腻如此完美兼并的alpha。
他呆呆道:“我还以为这里的alpha都是由乃和绫香那样的……”
沢莲轻笑:“那可不太妙,我可不想做一个不小心把手摔成两段的alpha,蛇也不能光靠爬的。”
“你说谁的手断了?由乃……还是绫香?”
“两个都是,怎么,你觉得他们不应该?”
羽泽说不出话,沢莲的表情依然是微笑着的,但笑容之下却多了层他抵达不到的距离。
“好了。”沢莲岔开话题,朝羽泽亮出手边的两只锦盒:“来选一个吧,看看哪一个会成为小狐狸的惊喜。”
看着大同小异的盒子,羽泽随手指了一个,打开后迎面扑来股香气——里面躺了一整盒白肉花花的鳕鱼。
羽泽不敢相信地张大嘴,还没来得及道谢,沢莲又替他打开了另一个盒子,另一个盒子里也是鳕鱼。
“开玩笑的,全都是送给你的。”沢莲笑道。
“真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羽泽将什么alpha还是omega的都抛之脑后,栖川沢莲绝对是世上最善良的兽人。
那之后栖川沢莲经常来东苑送一些珍贵的吃食,作为回报羽泽把院子里种着的紫藤花捡一些给他做药材,一来二去两人成了能够坐在一起夜话到天亮的关系,羽泽也对这个待遇特殊,人人都敬而畏之的蛇族质子有了更深的了解。
狼人们的敬和畏很大一部分来自于他的父亲——栖川荒彻,一个碰巧遇上更为凶残暴戾的源氏老虎才让世人暂时忽视的存在,所有惨绝人寰的刑罚和严酷的旧典律法都来自于这位蛇界之主,虽然栖川沢莲13岁就被送往狼群中成为质子,但据说栖川荒彻对这个爱妾唯一所出的儿子寄予了非一般的厚望,栖川沢莲也没有辜负这番厚望,无论是与风间寺不相上下的强大战力还是在研制独门秘药方面的天赋,他都是无出其二的存在。
但这些都和羽泽没有关系。
沢莲只是他在风间府唯一的朋友。
“够了!已经多到穿不完了!”羽泽从五颜六色堆积成山的衣服里钻出来,制止沢莲继续展示更多。
“可是我还想看小狐狸穿这件。”沢莲无辜地眨着眼,向羽泽展示一件桃粉色的和服。
羽泽笑容和善:“沢莲,你要是再浑水摸鱼骗我穿女式和服我就咬你七寸哦。”
“对我这种巨蟒是没有用的。”
“那就试试看是你的皮更厚还是我的牙更锋利。”
没有杂质的笑声穿透屋顶、感染着无边寂寥的天穹,待第一颗星星落下又带回了夜晚难免会有的怅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羽泽和沢莲躺在衣服堆里,像飘在无边无涯的海面。
“狐狸,再给我讲讲你的故乡。”
“没有手足厮杀,没有铁规戒律,兽人们自由自在生活在一起的狐狸洞。”
沢莲企盼地看向羽泽。
羽泽一骨碌坐起身,端起要讲好一段故事的架势:“咳咳!”
“在我们立花,是omega管理着整个家族,现在的家主是一位年逾过百的狐狸奶奶,也就是我本人的奶奶。”他从地上捡起一把折扇,有模有样地转圈,“立花的狐狸们最擅长跳舞,可是呢,我们从来不会被谁逼着跳舞,侍者们不会因为撒了一杯酒就被鞭打,omega们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alpha交配。”说到这他的眼光有些暗淡,但随着抛起的扇子落回手里他又找回了状态。
“而且!”他扑通一下跪在沢莲身边,沢莲微笑着转过头来看他。
“在别的兽群alpha不论怎样最后都要回归本家,而狐狸们有选择的权利,是要继续留在狐狸洞呢还是到很远的地方游历。”他抓起沢莲的一缕头发把玩,又想起什么似的兴奋起来,“小时候我和哥哥经常偷跑到边境的地方玩,每次被我母亲发现都气个半死!最好笑的是每次都只罚我哥不罚我,但是我哥不长记性,被抽肿的屁股还没消呢就又拉着我瞎跑瞎逛!”
“还有我和我哥哥!”他高亢的声音戛然而止,像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生气一样萎缩起来,“还有……”
羽泽不可抑制地掩面哭泣,沢莲立马抓住他的手。
他的肩膀抽搐着抖动:“谢谢你沢莲、谢谢你愿意听我讲话……除了你根本没有人和我讲话……真的是太孤独了,每一天都……”他再也不能忍受地扑进沢莲的怀里放声大哭,“请你做我一辈子朋友!沢莲!不要不跟我讲话呜呜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沢莲一下下轻拍着他的脑袋安抚,像起誓又像自话自说地回应:“好,我会……”
“一辈子陪着你。”
羽泽在沢莲无限包容的温柔里无限的安心,安心到他也说不清,沢莲看着他的眼神是什么时候变的。
大概是他最难忘的16岁。
羽泽因为犯错被府邸的主母降下九十多道鞭刑,关在阴湿恐怖的水牢里整整七天,他侥幸捡回一条命。
羽泽腿动也不能动地躺在床上休憩,沢莲推门而入。
他带着刚刚结束行军的风尘仆仆,身上的护甲还未来得及摘卸,一步步走至他榻前,静静地望着他许久:“我知道一百种折磨狼人的方法,剜下他的眼睛,割断他的脖子,把蜥蜴的身体嫁接在……”
“今天是我16岁的生辰。”羽泽打断他,有些委屈地问道,“又长大一岁,就没有什么礼物吗?”
沢莲声音空洞:“长大很好吗?你越长大我越少看到你笑。”
“谁说的?”羽泽扯出一个苍白勉强的笑脸。
沢莲不说话,半天也回他一个苦涩的笑,拿出早已经备好的两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