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自从父亲死后,荆钰和母亲的相处模式变得越来越诡异。
他能感觉到母亲在尽力讨好自己,常常找些无聊的话题和自己套近乎,或烧一桌难吃的菜试图讨好自己。但说到底,这只是她的自我安慰的表演罢了,因为每当荆钰给予她回应时,她显得更加局促不安。
如同眼下,饭桌上,她喋喋不休地讲述生活琐事,一旦荆钰要开口,母亲便迅速噤声。
曾经迫不及待地想杀了这对夫妻,现在真能做到时他却没那么着急了。想想母亲也有点可怜,赌博是想也不敢想了,重要证件和智能手机全在荆钰这扣着,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家务,还要在荆钰面前强颜欢笑。
先任她活两天吧。
荆钰低头扒饭,给足了母亲喘息空间。
“哦...对了,前几天咱们隔壁搬来了新邻居,我吃完饭过去拜访一下。”
隔了好一会,她又补充道“小钰,你去吗?”
荆钰知道她不情愿和自己呆在一起,而且自己对这事也没什么兴趣。吃完最后一口饭便起身回了房间。见他不去,母亲松了一口气,麻利收拾好碗筷出了门。
其实不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在等一个人。
差不多了,荆钰在卧室阳台向下望,时间正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几分钟前一场白雨刚停,楼下的男孩身上淋得湿漉漉,像只可怜的小狗。短袖下露出的小臂修长结实,未干的雨珠像沁出的汗水一样闪着光。他的眉毛紧锁,眼周一圈一圈泛着红,表情却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冻坏了吧,小家伙。荆钰怜爱地想着,视线紧紧跟随着他,直到对方身影消失在楼道。
六十、五十九....荆钰默数着,走到了书桌旁,等倒数结束,隔壁房间响起了细微的声音。是的,他早知道搬来了新邻居,他也知道那个男孩住自己隔壁。
但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好多,比如对方叫什么、在哪上学...总愁眉不展的有什么心事吗?喜欢听什么音乐呢?需不需要朋友呢?
荆钰求知欲高涨,但他羞于迈出第一步。
好在他很幸运。
荆钰站上墙角的椅子,透过一个不大的孔洞朝那边看。能看到并不多,于是荆钰屏住呼吸安静下来,靠听觉和想象将画面补充完整。
【如往常一样的,回来先换掉衣服。——今天没待在书桌前,而是去洗澡了......头发也不擦干,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今晚裸着上身睡吗...】
他似乎有锻炼的习惯,上半身被紧实的薄肌覆盖,胸膛微微隆起,两颗嫩粉的乳珠因寒冷立起。但很快,对面熄了灯,最后的画面仅短暂地印在荆钰视网膜上,越来越模糊。
看不清...怎样能看清...荆钰几乎要将整张脸挤进墙里了,他恨不能变成蜗牛将眼睛伸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干脆变成章鱼好了。
他抚摸着那只小洞,一边失神地想着,一边讷讷地伏在墙上,用鼻尖抵住它深呼吸。
嗯...什么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这念头在荆钰脑海中盘旋,折磨着他,致使他做梦也不能安宁。
自从注意到那男孩,他总带着无尽的欲望醒来,上课时也无法专心。荆钰一遍遍回想过于真实的梦境,手掌似乎还残留对方肌肤的温度,好像自己真的紧挨对方,与他耳语。
幻想与现实交织,日复一日,令他难以分辨。
荆钰甚至会恍惚...放学和他一起走吧,我在哪里等他呢?
他叫什么来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荆钰站在阳台上盯着和自己相隔不远的另一个阳台,有了主意。
当晚,他便轻手轻脚地爬到隔壁阳台,所幸这里有许多杂物,让他这样的身高体格也能勉强躲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因为对方没有拉窗帘的习惯,所以荆钰可以完完整整地看到整个房间。其他东西少得可怜,只有桌子旁边堆得到处是书,甚至连衣柜都没有,所有衣服都挂在一个简陋的架子上。
诶哟...荆钰被巨大的满足包裹,心里酸胀胀的。他沿着落地窗半开的一条缝隙,轻轻嗅闻,淡淡的皂粉香气弥漫,像草地旁的小溪一样可爱。
他笃定自己是这房间的第一位访客,于是他毫不客气地打量起主人来。
荆钰此前并没有细致地看过男孩的脸,如今对方面朝他,可以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