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风摇跪在老头子面前一天一夜,又跑来我的病房,跪了我一天一夜。
霍聿珩坐在我床畔,我能看见他眼里的挣扎。
一方面是他父亲的命令,一方面是他叫了二十年的妈。
我正愁曲风摇哭声烦躁,害我没办法休息,曲云烟就来了。
我还记得她哭着闯进我病房时,手腕上流出的血,躺了满地,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安心,你孩子的命,我用我自己的命还!”
随后,她喊了声哥哥就直接晕倒在了霍聿珩的怀里。
霍聿珩抱着她送了急诊,再回来时,他的口中已经给了我“必定满意的答复”。
他拼尽一切执意把曲云烟送出国,在我开出的条件里,他选择了答应了我的离婚要求。
我顾不得医嘱,顾不得什么七天的小月子,约上霍聿珩,迫不及待地去了民政局。
这是我第二次来。
民政局的构造很奇特,当时和霍聿珩结婚的时候,我们在大厅的左侧办理结婚手续,在大厅的中央宣读誓词,可大厅的右侧就是办理离婚的地方。
我当时还在想,这个地方,我这辈子只来这一次就够了。
当时我傻傻地看着霍聿珩笑,感觉拥有了他就拥有了全世界,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我才不要和他离婚!
而现在,大厅一侧喜气洋洋,我和霍聿珩身处的空间里气氛压抑。
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我和霍聿珩在一起的时间,却还不到五年。
办事的工作人员问我们,“你们是自愿离婚的吗?”
我抬眸看着霍聿珩,他坐姿笔直,背脊坚挺得没有意思晃动,霍聿珩还是几年前的那个霍聿珩,但是我和他,却永远也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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