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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丞雨是非常不情愿和这个舅舅见面的,他的舅舅生性顽劣、不务正业,对金钱是挥霍成性,说到底家族的财力空虚和这个吸血虫的存在也有很大的干系。
周丞雨扳着个脸看着这个一脸横肉的男人,语气冰冷地说到:“你来这里做什么?”
佛克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个侄子对他用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可是眼下实在缺钱他前阵子又因为赌博欠了一屁股债,不得不挤了个笑脸,凑到周丞雨的身边,殷勤地说到:“我当然是来看看我亲爱的侄子过得怎样呀?”
他的眼睛在大厅四处瞟着,心里想着“少将”的住处果然就是不一样,嗬!这房子还真够气派的,想必这里面的摆饰个个都值不少钱吧。
周丞雨往后退了退,回到:“我过得很好,你要没什么事该回去多陪陪舅母。”
佛克呵呵笑了几声,双手抱在一起搓了几下,说到:“最近开支比较大,你这个月给的钱已经用完了。”
周丞雨眉头紧皱:“这个月才不到一半,这么快就花完了?”
佛克用手抹了下额头,说到:“这个……你舅母她怀孕了,所以开销上有点大。”
“怀孕了?”周丞雨眼角一抽,又说到:“怀孕也不至于花得这么快。”
“是是是。”佛克点了点头,说到:“怪我不好,想着搞点投资,没想到都失败了,钱也没了。”
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这后面说的话肯定是胡编乱造的,周丞雨要是多问几句一定会急得佛克头冒虚汗口吃结巴,好在他这个侄子只是撇了他几眼便往楼上走去,丢下了一句:“在这里等一会。”
佛克的眼珠子直往楼上瞄去,看到周丞雨开了书房门那眼睛恨不得跟着周丞雨一起钻到房间里去。
周行在旁边清了下嗓子,他才收回眼神对着周行笑了笑。
一张支票递到了佛克的手上,他笑嘻嘻地接了过去,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又说到:“我听说霍克少将又重回军队了?”
周丞雨刚收回手,听到佛克这种“亲切”的问候只觉得讨人嫌得很,他有些不耐烦,但是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淡淡回了句:“嗯。”
佛克还在那说着:“哎呀,弗莱克(大儿子)他们学校做军队参观的时候见过少将一面,他跟我说少将是又高又帅,威风极了。”
周丞雨虽然对佛克感到厌烦,但是听到英戈尔的事后又觉得和佛克聊一会也不是不行,他笑了下,说到:“是吗?怎么见到的?”
佛克转着眼珠子回忆起他儿子说的话:“当时是士兵们训练的时间,他看到少将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在队伍之间看了几圈又回去了。”
“走出来?”周丞雨皱眉:“我想弗莱克是认错了吧,那不是英戈尔。”
佛克连忙摇头,说到:“不会的不会的,弗莱克不会认错的,少将那头金发很鲜明的,而且别人都喊他霍克少将,不会错的。”
周丞雨心里的疑问愈加强烈,他的眉头紧皱,佛克站在那里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是弗莱克看错了,他双手抱着有些不知所措。
只见周丞雨按了按太阳穴,好似有些不适,他说到:“不好意思啊舅舅,我有点头晕,不能再招待你了。”
佛克还想说点什么,周丞雨立马接着说到:“周行,给舅舅拿点王师傅做的鲜花饼带回去,我先上楼休息了。”
没等佛克再说什么话呢,周丞雨已经转身往楼上走去了,一点没有头晕的迹象,佛克心里冷哼一声,真是好大的架子。
他把支票叠好放进了口袋,往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去,等着周行拿鲜花饼来。
周丞雨进了书房,坐到了英戈尔平时办公时坐的地方,他往那堆叠好的厚厚的本册看去。翻开最上面那一本,里面全是人名和补贴发放的明细,下面几本亦是如此,直到拿开第五本时,一本深灰色的簿册夹在它与第六本之间。
周丞雨认得这本册子,他经常会看到英戈尔认真地翻阅着这本册子,而当周丞雨靠近时他便会若无其事的收起来转而去翻开另一本名册,整个过程表现得十分自然。
他挑了下眉,想笑又不想笑,就像侦查丈夫有没有偷腥的妻子偷查到证据一般心脏有些加快地跳动着,他翻开了册子,开始阅读起来。
……
“您出来了?正好到午餐时间了。”看到周丞雨从楼上下来,乔迈斯随即说到。
周丞雨嗯了声,却往外面走去,他在花园里四处搜寻着,将一个在花园里遛弯的佣人喊了过来。
“怎么了夫人?”
“我记得军区每周寄过来的军报册是不是都是你收起来的?”
“是的,您要看军报册吗?”
周丞雨点头:“嗯,把这几个月的都搬到书房里来。”
军队内部很多事情是无法从外界得知的,但是高级军官的登记住所每周都可以收到军区送来的军报册,军报册用厚厚的透明包装封得紧紧的,薄薄的一叠里记录了上一周军队里可以对内部公开透明的所有较
', ' ')('大事件。
周丞雨从两个月前的军报册开始翻阅。军报册的排版不像报纸那样简洁明了,它像书一样,一行一行的记录着事情,看完了一本又一本周丞雨都没看到英戈尔的名字。天色暗了,他的眼睛也花了。
直到有一本深蓝色的军报册解封开,封面上印着三个字:特定版。
翻开书页,竟然都是高级军官的记录。
傍晚,事情忙完正准备离开办公室的英戈尔接到了一通电话。
他喂了几声后那边终于说了话。
“最近过得怎么样?霍克少将?”
英戈尔愣了下,微张着嘴好大一会才发出声音来:“丞雨?”
电话那边嗯了一声,英戈尔揉了揉头发,问到:“你怎么知道我办公室的电话的?”
“哦,我打电话给你你回我的第一句竟然是这个?”
英戈尔摸了摸鼻子,说到:“没有……我最近过得还好,你呢?”
周丞雨哼了一声,那挠人的语气打在了英戈尔的心上,英戈尔揉了下胸口。
“对不起宝贝,我只是单纯的好奇。”英戈尔笑了下,转而又说到:“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好像变得更动听了。”
电话那头的人果然笑了起来,说到:“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弄到你这霍克少将办公室的电话号码的,这个点打给你有没有影响到你工作?”
听周丞雨的语气,大概还不知道他现在的具体情况,英戈尔舒了口气,说到:“没有,我刚结束工作,正准备回宿舍。”
“要休息了?那我不打扰你了。”
“宝贝……”英戈尔无奈地笑了:“别折磨我,你知道我现在可不想挂掉电话。”
好在周丞雨并没有再问些为什么这么久没给他打电话之类的话,两个人绕着这两个月发生的事聊了许久。
“哦对了,过几天赫尔特会回去。军区这边,用房紧张。”
实际上,真实情况是从英戈尔回到军队后赫尔特就一直住在外面。
赫尔特是覆灭国的民众,国家覆灭后他们一群年轻力壮的被划到了联邦政府的下面,进了军队作为后备兵,因为身份一直没有安定,所以一直做了好几年的后备兵。直到英戈尔注意到了他。
那时候英戈尔刚参与过一场战役,脸上还挂着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疤,他当时正在新兵里挑选能加入他第一小队的士兵。
只能说缘分这东西妙不可言,当时赫尔特就是站旁边进行作工计时的,一天下来英戈尔没选出来几个人,他看起来有点发火的意思,直到最后一个新兵做完任务英戈尔指向了旁边计时的赫尔特,说到:
“你来。”
你明白的,事情的最后就是赫尔特“不负众望”地通过了考验,在得知赫尔特至今连身份证明都还没申请下来时英戈尔一通电话便解决了他的事情。
赫尔特能力很强对人又亲和,加上英戈尔的扶持,官衔是一路扶摇直上,在英戈尔出事的那阵子他只小英戈尔半个官籍是24的副师长,只要英戈尔下台他便是24师的正师长。
没几个人能做到赫尔特这样,他选择了申请提前退伍,陪着那个流下革命友谊眼泪的英戈尔来到了霍克庄园。
赫尔特的身份特殊,一旦离开军队就很难再复回,他又和周行不同,他是有身份的退伍军官,不能以助理的身份同英戈尔进入军队。
相比在军区附近居住的日子,赫尔特更喜欢在霍克庄园的日子,他告诉英戈尔他有点想“家”了。
英戈尔告诉周丞雨赫尔特要回去的消息时周丞雨并没有多惊讶,他开玩笑地说到:“他的房间恐怕都生蜘蛛网了,明天我就叫人去打扫一下。”
两个人说笑了会,英戈尔听到了周丞雨那边叫吃晚饭的声音。
“去吃饭吧。”英戈尔说到。
周丞雨犹豫了会,说到:“好,你也要早点休息。”
许久,周丞雨那边都没挂掉电话,英戈尔听到那边传来呼吸声,他笑着说到:“怎么还不挂?”
那边过了会才说话,周丞雨的声音温柔又细腻,此刻仿佛就贴在英戈尔的耳边对着他吹气一般,他轻声地说到:“英戈尔……我好想你……”
那一晚上英戈尔都乐得没睡着觉。
几天后。
“我要去一趟军区。”
周行正专心吃饭没听太清,疑惑地嗯?了一声,只听到周丞雨又复述了一遍:“我要去陆军13师所在的军区。”
周丞雨没有打算带上周行,那人包都收拾好了,在知道自己得留下来时神情立马变得失望极了。周丞雨觉得好笑,只是分开一段时间而已,有这么舍不得吗?
他说:“赫尔特明天就回庄园了,你留在这里正好迎接他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周丞雨看错了,他怎么觉得周行好像突然有点开心?
军区不是随便谁都能进去的,原本周丞雨还是个在职的高级军官,带一个助理当然是可以,可现在今非昔比
', ' ')(',他要是以家属的身份去探视,那周行肯定是带不进去的。
第二天早上,他便独自带着英戈尔留在家里的证件往军区赶去。
他前脚出赫尔特后脚进,周行刚送走一辆车没多久另一辆车就停在了他的面前。车上的人下了车,和离开时差不多,又好像英俊了很多,他推了下眼镜,看到周行后笑了起来,说到:“来迎接我的?”
(赫尔特的近视是这两年里帮英戈尔办公得的)
晚秋的风有点凉,吹在周行滚烫的脸上却丝毫没起作用,他伸手去接赫尔特的行李,那人松开了手却不是递行李而是直接抱住了周行。
他说到:“好想你。”
旁边的佣人瞪大了眼睛。
“赶快走吧。”周行小脸通红催促道。
赫尔特笑了几声,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拉着周行进了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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