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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国的军队很快就要到达前线,而这几日前线都异常的平静。
越是平静,就越不能放松警惕。
晚上外面起了很大的风,英戈尔坐在某排战坑里脑袋顶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然而少将根本没心思去管头发如何,他的手上叠着叠纸,过了会他举起了一个小小的千纸鹤。
他对着面前的士兵问到:“像这样吗?”
士兵竖了个大拇指:“完美。”
英戈尔抿嘴笑了起来,他抱起旁边的空玻璃罐将那只千纸鹤放了进去。
他站了起来,巨风吹得他的衣服呼呼作响,他走进帐篷里,里面坐着的侦察兵站了起来。
“长官,目前没有任何异象。”
英戈尔点头,他走到探测的显示屏前盯向屏幕。今晚是边线能把握住的最后一晚,等到明天东国的救援一到局势必定就会扭转,边线不可能就这么默不作声。
今夜,没人敢松懈。
第一声枪声响起,随后而来的便是如雷轰耳的轰鸣声。
导弹在空中碰撞炸裂,防线那边的火力比以往来的要更加凶猛。
所有的人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双方战火交接,可即便大家拼尽了全力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英戈尔手持着枪,脸上被烟灰染的青一块白一块,他耀眼的金发在黑夜里变得黯淡无光,身边七横八竖的是战友的尸体,这是他第一次在战场上这样迷茫……
这和预期的完全不一样,飞在天上的唐醇看着地上炮火手臂止不住地颤抖。
“妈的。”晴风带着护目镜,她拉开了门,呼啸的狂风吹进驾驶室,她架着担炮射出了一晌,耳边轰鸣一声,一架敌机被击落,然而对面的战机如同乌鸦过境密密麻麻。
轰鸣过后,晴风感觉到机身开始往上飞,她的传音器里传来唐醇的声音。
“还有几发?”
“不多了……三发。”
她听到那人叹了口气,回到:“我知道了。”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此时此刻是什么情况,这是绝对的碾压,边线究竟藏了多少兵力实在无法估量。
他们必定撑不过今晚……
“唐醇,听得见吗?唐醇?”
滋滋的电流声夹杂着某个熟悉的声音从传音器的传出,唐醇立马回到:“听得见,怎么了?”
“我这边掉落了一架边线的战机,机身大体完好只要更换下发动机便能重新启动。”
唐醇的眼睛亮了起来:“驾驶人员是?”
“他们那边将级的军官。”
唐醇激动到差点叫出来,他说到:“我马上派人到你那边去。”
“情况有点复杂,你听我说……”
这边英戈尔上一秒差点被子弹射死,下一秒就听到自己的老婆要驾驶敌军的战机混入敌军内部。
他几乎是吼着对那边喊到:“周承雨你给我好好待在那里不要乱动!!”
“你不要激动,英戈尔。”
英戈尔靠在墙面上,大口喘着气:“听我的话宝贝……让唐醇来处理这件事情。”
“英戈尔,作为伴侣我理解你的感受,但作为军人我希望你也能尊重我。”
“……你这句话实在太无情了。”
传声器那边笑了下:“等我回来后再和你好好解释,好吗?”
“你知道这件事有多危险吗?”
“我知道,所以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英戈尔闭了闭眼:“好。”
“今天的课程尤为重要,你们必须要认真且完全理解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身着白色军装的长官在黑板上写下了几个大字:潜伏与伪装。
“这是每一个军官都要学习的课程,你们要掌握我们从同边线的战争中了解到的所有信息,往后你们还要学习他们的人文地理、行为习惯、语言甚至说话腔调和面部表情。当然……作为飞行员,我希望你们永远不会用到这堂课的知识。”
天上的火力明显减少了很多,这对联邦这边是很有利的局势。
火力减少唐醇紧绷着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许。
“他成功混进去了。”唐醇舒了口气,现在就看下面的人能不能撑住了。
天色逐渐明亮,地上硝烟四起,几乎见不到一块完整的地面。耳边还是枪声不断,英戈尔敲了敲有些失灵的传声器。
他调试着频道,大部分的人都能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做出回应,而轮到周承雨时他却只能听到滋滋的电流声。
也许是传声器坏了,也许是距离太远了……
当一声剧烈的轰鸣贯彻他的耳朵时,英戈尔疲惫的身躯瞬间醒了过来。
他们撑到了……
他们撑到了!!
传声器里发出了两三秒刺耳的电流声,然后他们便听到了一个声音有些生涩地说着联邦通用语言:
“您好,这里是来着东正营团的支援
', ' ')('军队。请联邦的各位伙伴往后撤离,彻夜战斗艰苦疲惫,请照顾好自己和身边的伤员。”
身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甚至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点哭声。
东国的人在收到这边的电报后便加快了速度,此刻他们已经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身为高级军官,英戈尔灰蒙土脸地和东国那边的人交接。
“难以置信,你们撑下来了,这真是个奇迹。”对面的人感叹到。
英戈尔苦涩地笑了笑:“确实很艰难。”
头上传来“咻”的一声,过了几秒远处便传来此起彼伏的轰炸声。
对面的人眯了眯眼:“这是我们新研发的炮弹,到达目的地时会像烟花一样散开变成多个小型炮弹进行轰炸。”
英戈尔点了点头,心思却飘到了别处,不知道臣雨现在情况怎么样……
在东国的支援下,局面很快便反转了,几天下来边线连连撤退也同时损失了大量兵力。大家都沉浸在即将胜利的喜悦中,只有英戈尔一天比一天担忧。
直到……
英戈尔没有哪次能比此刻更想要闻到周承雨身上的香味,可怀里的人大概是因为这几天都待在战火里的缘故,身上只有一股尘土气息和淡淡的焦煤味。然而这并不能减少英戈尔心中的欢喜,他抱着怀里的人亲了又亲。
周承雨能这样毫发无伤的从边线逃离过来简直就是个奇迹,英戈尔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生怕自己的小宝贝会突然不见。
怀里的人笑了起来,风轻轻吹起他的长发,他拨开了吹到了脸上的发丝,手指轻轻点了点英戈尔的鼻尖,道:“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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