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祸国娘娘作者:未知
祸国娘娘第2部分阅读
祸国娘娘作者:未知
祸国娘娘第2部分阅读
法接话。
早朝开始,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机会与皇上奏本,一品国师范佚名率先一步向皇帝报告政务。
“齐奏皇上,富丽国已被吾朝大军歼灭,战后粮草充足,死伤未至百余,微臣建议乘胜追击,军队在返回巨鼎国国土之时,一举攻克天鹰国这块顽石。”
皇上微微蹙眉,天鹰国皇宫建于山峦之巅,地势颇高,这便是迟迟不攻打其的原因。不过,天鹰国丰富的宝石矿产量却是巨鼎国以及其他邻国望尘莫及的。但也有迟疑,天鹰国子民世代久居山中,对于开采各种宝石了如指掌,何况为求和平相处,天鹰国每年亦向巨鼎国进贡大量金银财宝。一旦攻打天鹰国,未必利大于弊。
皇上看向俞晓玖:“护国娘娘如何看待此事呢?”
俞晓玖眨眨眼,怪不得展洛鹰急于逼迫自己搞定范佚名,看来早有预见,范佚名野心勃勃,想一口吞掉天鹰国这块天然的大宝藏。
“待微臣观察星象之后,再做定夺。”她乱掰道。
“哦,那昨晚星象如何?上苍可有所指引啊?”皇上真的很喜欢自欺欺人,似乎每日都要从护国娘娘口中得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废话才会安心。
如果是护国娘娘本人在此,她会道一些现代人听不懂,古代人也晕菜的长篇大论,但俞晓玖自认脑子慢,即便有记忆的指引,照葫芦画瓢学舌,她都念不出那么多词汇。所以她行了个佛礼之后,开喷……
“今日,晴,风力一二级,南风转北风,北风转西风,白天最高温度二十五摄氏度,夜间最低温度十三摄氏度,空气指数良好,适宜钓鱼,刷马车,逛集市。象征我巨鼎国,年谷顺成,圣主垂衣,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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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死
皇上还未来及回味这番话,范佚名面有嗔色,嗤笑轻哼:“行军打仗凭得是实力,莫非护国娘娘断言此战打不得,皇上便放弃了?”
五王爷聂彦不悦地上前一步:“范国师此言差矣,具备天时地利人和之要素方可获胜,何况护国娘娘还未卜卦观星,也未曾说过不能打,范国师是否操之过急了?”
范佚名不愿与聂彦针锋相对,愤愤甩袖退回原位。他几年之中多次提及攻打天鹰国,亦遭护国娘娘一口否定,不免有庇护之嫌,而皇上以及诸臣,却不曾有半分质疑,显然被护国娘娘的美色蒙蔽了双眼。
俞晓玖单手支腮看热闹,有相好的出面就是省力气,走到哪都不受委屈。
皇上深知范佚名忠心耿耿、英勇善战,否则也不会让他坐上一品国师的位置。但是,护国娘娘推算战事成败的精准能力,全朝有目共睹。可不知怎的,这两位一品官员就是八字不合。他身为皇上,夹在其中并不好受。
可有关打仗的事宜,乃范佚名与聂彦的职责,除此之外,户部五皇子聂仁还点发言权,其余官员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既然皇上将求助的眼光抛向聂仁,聂仁唯有上前调节:“启禀皇上,春季乃收割时节,江南一带雨水延绵,微臣并不提倡在此时节打仗。”
皇上舒了口气:“朕也正是此意,范爱卿先行退下,改日再议吧。”
俞晓玖侧目睨了小正太聂仁一眼,很上道嘛。
范佚名也并非执意要攻打天鹰国,只是看不惯官臣们成为护国娘娘任意摆布的傀儡,国家是皇上的,天下是由男人们浴血奋战拼回来的,一位来历不明的小女子,仅短短五年,已在朝中呼风唤雨,岂不遭邻国皇朝嗤笑?
俞晓玖看出范佚名非常不待见自己,貌似掐死她的心都有,她拧起眉,这块顽石可不好对付,恐怕要让展洛鹰失望了。
早朝议事远没有俞晓玖相信中的有趣,也许是没话找话说,总之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摆到桌面上聊一聊。皇上还问她很私人的问题,比如哪个嫔妃快临盆了,或者御花园内听到莫名的哭声,让她做些加持、驱魔之类的法施。
当记忆全部整合之后,俞晓玖得知护国娘娘也没那么神,关于这一点,也是她必须保全天鹰国国王展洛鹰身份的重要原因。因为,护国娘娘所发出的每一道“神之旨意”——例如:歼灭哪个国家、如何用兵最为有利等相关事宜。其实都是由展洛鹰幕后操盘,他才是出谋划策的大军师。
展洛鹰要借助护国娘娘之手,利用巨鼎国的军事力量不断扩充领土,再从内部侵蚀朝纲,野心之大,一目了然。
不过,护国娘娘确实拥有真本事——知天命。
所谓知天命,通过当事人的三滴鲜血,预见其阳寿以及劫数。
且,天命不可违,然,无法逢凶化吉。
俞晓玖打了个冷颤,忽然发现这副身体的特殊体质,就像阎王手中的一本生死薄。可究竟多少人愿意知道自己哪天会死呢?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唉。
提到阎王殿,她忆起那段《阎王与十公主》的传说。
阎王殿中老者不知是老年痴呆还是句句属实,但故事是哀伤凄美的,一对无缘牵手的恋人,阴阳两隔,阎王痴情又专一,如果自己真是所谓十公主的魂魄之一,她真的一点不排斥。
只是人海茫茫之中,她到哪里去寻找阎王爷的转世肉身呢?
老者的话在耳边萦绕——“对她最好的男人,定是阎王。”
早朝议事结束,皇上起驾回宫,聂仁在离开时朝她眨了下眼,俞晓玖会意浅笑,露出嘴角两颗浅浅的小梨涡。
※※
俞晓玖命服侍太监离去,独自留在宫门旁等候,此刻,除了皇宫侍卫如雕像般伫立两旁之外,其余官员已纷纷起轿回府。
俞晓玖生前二十四岁,穿越后二十岁,所以在她眼里,七皇子聂仁是小男人。
提起她的死因,不由令人联想到的一句话——生得窝囊,死得憋屈,
她生前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情绪稍微激动一点就会导致休克,更不能像健康人一样上班学习,所以无论大事小事,她已经习惯保持淡定的心态。闲来无事卧在家中当网虫,网络乃宅女必备的娱乐工具……
至于死因,大家一定要相信“滴水穿石”的强大力量……
以下是一天中所发生的小事:
她打开电脑,发现菜园里的菜被偷光了;
然后,打开好友论坛,发现自己蓬头垢面的“芙蓉照”遭好友恶意曝光;
于是,某平日聊得来的网友忽然横眉冷对骂你长得野兽派;
之后,练了一年的游戏账号被盗,辛辛苦苦积攒的装备与游戏币洗劫一空;
最终,“交往”半年的游戏老公,嫌她落魄,动动手指点下离婚,挥挥衣袖,不留一片云彩;
她索性拔掉网线,重新做系统,因为肯定中了木马……
系统盘不工作;
她平静地走出家门,烈日当头,花费一小时间又买了一张安装盘。
待汗流浃背地回到家。
插入光盘,不但不运转,还卡在光驱里拔不出来。
当她深深呼吸,准备再出门时,却发现钱包被偷了。
……
就这样,一口闷气没提上来,挂了。
别说俞晓玖是高危心脏病患者。即便您是心脏彪悍的健康人,依旧可以保持心底无一丝怒意的话,那你一定不是人,也不是神,是千年老妖!
“护国娘娘,臣来迟了。”聂仁迈着优雅的步伐从俞晓玖侧面走来,笑容很神秘。
俞晓玖摇摇头,笑得有点苦涩,她还在为自己的死因感到冤枉。
聂仁嘴角微敛:“护国娘娘在为方才争执之事感到烦心?”
俞晓玖怔了怔,聂仁指范佚名的咄咄逼人?……她才不会呢。
“七王爷有何新鲜玩意要让我见识?”俞晓玖看他两手空空而来。
聂仁璨齿一笑,犹如明媚的曙光:“娘娘稍等片刻,玩意太大,臣命奴才去取了。”
“七王爷长我两岁,此刻又无旁人,直接称呼我小九便是。”俞晓玖以为自己正在厚颜无耻的傻笑,却造出嫣然一笑百媚生的良好效果。
聂仁神色有些恍然,古时观念保守,在男子心中定义:女子请男子直呼其名,便是亲昵示好的表现。但他很快恢复一派平静:“好呀,刚巧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请讲。”
“你一位小女子常出入战场,尸横遍野,怕么?”
俞晓玖抿了抿嘴角,敷衍道:“就是洗澡不方便,其他还好。”
聂仁应了声,扬起憧憬的眼眸:“其实我很羡慕娘娘,有幸与吾国战士共同进退,不像我,体弱多病,自小大到连皇城都未出过。”
听起来悲伤的事,聂仁却未展现一丝忧郁,笑容灿烂依旧。聂仁天生体质不好,类似哮喘症状,所以才被安排在户部任职。
俞晓玖不免萌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探身拍了拍聂仁手肘:“开朗的心态最重要,只要对自己有信心,一定会战胜病魔。”
聂仁浅浅一笑:“小九,我发现真实的你,也许并非令人望而生畏,呵。”
“你怕我?”
“是敬仰,毕竟你是神灵派到人间的使者,几乎所有人都这般理解。”聂仁蹲下身,调侃道:“不过也有例外,范国师便认为你是妖孽的化身,但你不必在意,世间本无完人,每个人都存在执念,他并无恶意,只是戒心难消。”
“恨别人,痛苦的却是自己,所以我不会去做得不偿失的事。”俞晓玖是那种在各方面都很懒散的人,人们常将无忧无虑的人比作傻子,其实当也没什么不好。
聂仁注视她慵懒的神态,缓慢地眨眨眼,敛起嘴角,认真道:“小九,可否帮我算下阳寿。”
俞晓玖指尖顿了顿:“算命不如认命,不必突生烦恼。再者说,卜寿命会折损阳寿一年。”她不是危言耸听,依据记忆阐述事实。
聂仁轻吐口气,失落地应了声。俞晓玖则看不得美少年伤心,自顾自摊开他的掌心:“我给你看看手相吧,不过未必很准哦……”
聂仁并未觉得唐突,自然地展开手,视线落在她弯弯的睫毛上,看得很专注。
“你的生命线很长,至少可以活到七十岁,福禄线很厚,嗯……爱情线嘛……”俞晓玖本来就是胡诌安慰他,所以信口开河道:“你的桃花很旺,暗恋你的女子一定不少。”
聂仁无奈浅笑,知晓她在逗自己开心。
此刻,侍卫上前禀告,七王府奴才已抵达皇宫外。
聂仁站起身,走出几步才想起护国娘娘腿有残障,他返回原地,展开双臂,顽皮地扬起唇:“介意我抱你过去么?”
“只要你抱得动。”
俞晓玖话音未落,聂仁已轻松地将她抱起,俞晓玖搂住他脖颈,手肘无意间碰到他胸肌,不属于结实型,但也并非外表看似那般弱不禁风。
当马车帘打开,俞晓玖不由惊喜一笑:“是你设计的么?”
“嗯,突发奇想,虽然样子丑了点,不过用起来应该很方便。”
俞晓玖迫不及待地坐上全木质“轮椅”,聂仁真有超前意识。
聂仁似乎未料到小九用起来会这般得心应手,之前他还担忧会被她嫌弃。
“你真是心灵手巧。”俞晓玖由衷赞许,毕竟发明创造与推陈出新是两个概念。
聂仁腼腆地抿抿唇,他承认在打造“车轮木椅”之前,是为了讨护国娘娘欢心,因为他非常想知晓自己的阳寿,又不知如何开口询问。
但此时,想法有所转变,至少他拥有健全的四肢,再看护国娘娘,身有残障却可以做到坦然面对,甚至为了一件小事满足大笑。
聂仁恍然大悟,忽略终点的存在,才有一路跑向前的勇气。
急促的脚步声从宫中传来,太监总管看向前方,不由乐了,因为他正巧欲出宫找寻护国娘娘。
“护国娘娘,奴才奉皇上意旨,命娘娘明日无需早朝,皇上请您晌午后宫觐见。”
俞晓玖与聂仁面面相觑,因为太监总管神色凝重。
“什么事?”
太监总管面有难色,不敢直言,只得含糊其辞告知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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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武
聂仁亲自推轮椅送俞晓玖出午门,见她沉默不语,安抚道:“莫担心,父皇定不会为难你。”
俞晓玖应了声,难道j细的身份被察觉了?
武天吉守在午门外,见小九与聂仁一同出现,笑容僵了僵。
他迎上行礼:“劳烦七王爷了。”语毕,他站于俞晓玖身后,打量怪模怪样的有轮座椅,神色略显不悦,似乎并不希望这木疙瘩取代他现在的位置。
聂仁并未在意,朝俞晓玖示意一笑,随后入轿离开。
俞晓玖见武天吉注视聂仁远去的轿影,不由扯了扯他衣角:“回府吧,我饿了。”
武天吉收回神智,抱起俞晓玖放入轿中:“娘娘为何与七皇子在一起?”
虽然武天吉语气不佳,但俞晓玖认为没必要解释,而她的任务之一就是勾搭聂仁。
武天吉似乎意识到问了不该问的,放下轿帘,开拔回府。
……
回府第一件事,俞晓玖便溜回卧室,锁上房门,她撩开纱帐,展洛鹰却不见了踪影,不过床褥上遗留了一点血迹,还是潮湿的。
俞晓玖失落地舒口气,本想与展洛鹰商讨一下,自己明日进宫后的危险系数,可人呢?……她忽然感到一阵凉风落于脊背,回眸一看,展洛鹰已伫立在她身后。
“哎呀师父,你真是神出鬼没的。”
俞晓玖翘起两边嘴角,因为展洛鹰如她所愿换上女裙,还化了浓妆,展洛鹰的唇形很薄,染上淡淡的朱红便润泽性感,除了身高像人妖,确实比她想象得还要妖媚动人,绝对有超级大名模的范儿。
展洛鹰面无表情地坐在椅边,手捂伤口闷咳两声。俞晓玖替他倒了杯茶,告诉他,皇上无缘无故要召见自己,还有范佚名在殿上的举动。
听罢,展洛鹰若有所思地抿着茶:“必然与范佚名脱不了干系,明日我陪你进宫。”
俞晓玖笑盈盈地应声:“有师父陪着,我就放心了。”
展洛鹰微微一怔,错觉?小九竟然未用仇视的目光瞪他。
俞晓玖正在适用新轮椅,所以屋中发出“咕噜咕噜”的游走声,不过古代没有专用的残疾人通道,所以高大的门槛还是需要有人帮忙抬过去。
她出溜到门边,推门命人端上饭菜时,发现武天吉正在院中练剑,剑锋萧萧,阳刚十足。
展洛鹰将一层薄面纱系在鼻梁之上,他本就是仪容高手,只是小九不得而知罢了。他决定逗留几日再返回本国,一则看看范佚名葫芦里卖的何药;二则,暗中协助小九度过难关。何况,凭小九今时今日的地位,无人敢质疑她身边是否多了个旧相识或远房亲戚。
武天吉转身出剑之际,见屋中多了一位女子,先是站定,有礼地点头,随后将疑惑的目光抛给俞晓玖。
“我姑姑,是哑巴。”
武天吉应了声,攀附在俞晓玖耳边窃窃私语:“你家亲戚,全都身患各种残疾?”
“……”俞晓玖将他推拒开:“饿了,要吃大鱼大肉。”
“你要吃荤菜?”武天吉难以置信,护国娘娘本为素食者。
“济公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俞晓玖滑动轮椅,心情舒畅地向桌边辙回。
待武天吉准备膳食,展洛鹰单手支在桌边,撩起俞晓玖的一缕发丝,绕在指尖,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又一圈……“我好似未说过,允许你与计划之外的男子有染。”
“一个和十个也没什么区别,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俞晓玖不以为然。
此话一出,展洛鹰眸光骤冷,屋中气流即刻凝滞。
“离他远点。”他的声音很轻,但口吻专制得很。
俞晓玖眨了眨眼,展洛鹰真是自相矛盾的男人,一面命令小九勾三搭四,一面又显现得很不满,她一手托腮,懒洋洋地眯向展洛鹰。
展洛鹰则有些不自然:“一个人倘若只关心儿女情长,定无所作为。”
这话不知他是在说自己,还是在提醒小九。但是,他确实是忽略了一件事,依照计划,他根本没理由阻拦小九的射猎范围。
“那什么……首先,我是被逼无奈才潜入巨鼎国当j细;其次,我并不是真把你当做良师益友,并且,你教导我的东西只适用于男人身上;最后,我的死活,你在乎过么?”俞晓玖其实在为小九喊冤,死心塌地爱谁不好,偏偏爱上一人把自己当棋子的男人。
展洛鹰咬了咬后槽牙,嗤之以鼻:“当然在乎,你死了谁协助我完成大业,何况你身为天鹰国子民,本就该对本国尽一份力,有必要深究吗?”
啧啧,生得如此漂亮的脸孔,居然说出这么冷血无情的话。
“我如果不听话,你会怎么做?”俞晓玖抿了口茶:“哦对了,和尚们的性命我不关心,要杀要宰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