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完了袁珙,黄狗儿对着陈忠,笑道:“咱们一起进去换衣服吧?”
看到干爹手指着正房,看着房门紧闭,陈忠不疑有诈,心想:“司礼监现在是我的地盘,难道我还能在这里,让别人给绑了不成?”
可惜陈忠似乎忘了一件事,黄狗儿可是司礼监有史以来,第一个掌印太监。
陈忠紧紧跟在黄狗儿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亦步亦趋。
房门打开,房间里面只有一名秉笔太监在留守,看到那名老太监嘴里的牙齿都快掉光了。
陈忠不疑有他,直接迈开双腿,一步跨进了门。
他的前脚刚一进门,房门就嘎吱一声关上了。
从门背后窜出几个身强力壮的灰袍小火者,几人合力,上前一把按住了陈忠的手脚。
陈忠拼命挣扎,他一张嘴刚要呼救。
还没有叫出声,嘴里就被人塞了一张抹布。
黄狗儿指着陈忠,向手下人发号施令。
“把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给咱家带到后堂去审。”
“奴婢遵命。”小火者们齐声回答。
就这样,五花大绑的陈忠被这群小火者一路提到了后堂。
说是后堂,其实是一扇屏风隔起来的小屋。
这间小屋是司礼监的几个大太监,平时用来休息的地方。
黄狗儿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上。
对着手下人吩咐道:“给他松口吧。”
话音一落,一名小火者上前,取下了陈忠嘴巴里的抹布。
抹布上面还残留着黄色的污秽,一看就是用来擦马桶的。
嘴里阵阵恶臭传来,陈忠趴在地上,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干呕。
他刚想要吐,耳边就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黄狗儿说道:“你要是敢吐在这里,咱家就让人把马桶扣在你的头上。”
听到这话,陈忠的喉咙涌动,他又把嘴里的呕吐物,原封不动给咽回了肚子里去。
陈忠居然还打了一个饱嗝,一阵恶臭传来,黄狗儿拿出手绢塞到了鼻子里以后才好过一点。
黄狗儿说道:“咱家问你,在你消失的这一个多月里,你都去干了些什么?”
“儿子是……”
陈忠的嘴巴里又酸又苦,刚一开口,就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陈忠刚想呕吐,黄狗儿又说了一句。
“拿个袋子来,让他吐在里面。”
于是一个小火者,拿来一个装葱油饼的油纸袋。
陈忠拿着袋子哇哇大吐,吐了好一阵,装了满满一袋子的呕吐物。
终于感到了好受一点,陈忠艰难开口,说道:“回,回干爹的话,儿子是回乡探亲去了。”
听到这话,黄狗儿大怒:“你敢敷衍咱家?”
陈忠说道:“干爹,儿子说的全部都是实话,没有敷衍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