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生母的印象不深。
那时还小,隐约有个和善温婉的印象。
只是听后来跟着我被“发配”到詹州的老仆说过,我的生母是个极其出色的女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心地善良,宛若菩萨心肠。
她曾为官家小姐,却家道中落。
后来迫于无奈,嫁给裴怀民。
只可惜,她抑郁成疾,不治而亡。
老仆提到我生母云姨娘时,忍不住哽咽。
他曾受过云姨娘的大恩,在她死后,便一心护着我。
可惜后来,继母盛氏派人害我,是老仆舍身救我。
而我的生父裴怀民,那就更不用说了。
他很早之前,便割断了我们之间的血缘亲情,如钝刀割肉般。
而现在,见我有用,便舔着脸找上门。
裴怀民特意趁我下值时,在人来人往的门口等我。
此时,黄显光正提点我一些有关党项之事,见裴怀民显然在等我的模样,便咽下口中的话,只说明日再讲,便摆手离开。
我朝他恭敬拱手。
却对凑上来的裴怀民视而不见,直直离开。
他急急叫道:“云程!你等等我......”
丝毫不顾及其他人好奇张望过来的眼神。
旁边有认识的官员问我:
“裴大人,可是在叫你?”
我无奈地叹口气,正好身子一顿,被裴怀民拉住。
“云程啊,为父一直叫你呢......”
我转身看他。
才惊讶地发现,今日的裴怀民比上一次见面时苍老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