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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了一会儿,乔岩切入主题道:“柳厂长,我是这样想的,聘请您为国投集团的顾问,说白了就是我的智囊团,公司的大事小事,咱们商量着办。职位呢,在我和总经理之下,副总经理之上,分管战略处。当然了,不能让您白辛苦,每个月给您开八千的工资,年底还有奖金,您看怎么样?”
柳国庆听闻后,连忙推辞道:“还给我这么高的职位,真不用,我就替你看看场子,等步入正轨后就离开。另外,工资太高了,比县委书记的都高,要让别人知道了会说三道四。放心,我不拿一分钱,照样干活。”
乔岩知道对方是假装推辞,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马脚的时候,神情已经出卖了他。道:“柳厂长,就别推辞了,您的资历和能力摆在那,谁来了也不敢说什么,一切由我担着。”
几番推辞,柳国庆“勉强”答应了,乔岩已经提早给他准备了办公室,就在隔壁,虽然小了点,样样配齐。
柳国庆进去后,坐在办公桌前转动下椅子,又到处摸了摸,看到为他准备了饮水机,茶叶,还有烟,情绪激动,感慨万千。他也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再坐进办公室。
柳国庆起身拍了拍乔岩的肩膀,颤抖着手道:“小岩啊,有心了。”
乔岩将办公室主任鲁达叫进来道:“鲁达,对待柳厂长和对待我一样,甚至更要尊敬,要是我听到不好的事情,别怪我不客气啊。看柳厂长还需要什么,尽可能地满足要求。”
柳国庆冲着鲁达微微颔首,指着墙壁道:“小鲁啊,这里给我挂两幅地图,一幅中国地图,一幅金安县地图。这面墙上先空着,改天我写一幅字到时候再挂上。另外,房间里太单调枯燥了,给我养几盆绿植,发财树,要一米三四高的,仙人球,摆在桌子上,冲着门口,辟邪……”
柳国庆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还以为是厂长,这会儿就安排上了。对于这些小钱,乔岩压根不放在眼里,只要能办成事,随便折腾。
一切都安顿好后,柳国庆坐回办公桌前,摆出领导架势道:“小岩啊,你都安排好了,我就不用操心了,接下来干活吧,现在做点什么?”
听到他兴致高涨,将冯琼叫过来道:“冯乡长,你先和柳厂长对接一下,先落实明天的会议,我去处理点事。”
回到办公室,鲁达跟了进来,战战兢兢道:“乔董,我听说公司中层干部也要竞选,是吗?”
乔岩抬头看了眼,道:“嗯,怎么了?”
“那我是不是干不成了?”
乔岩对鲁达的印象还可以,可能未进入状态,或者说从来没人教过他如何当办公室主任,很多事办得毛糙。给领导当过秘书的人,看他笨手笨脚,没有眼力见的样子就非常恼火,还需要好好调教。
不过,有些事不是教出来的,是悟出来的。乔岩伺候丁光耀的时候,谁教过他,还不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淡淡地道:“你正常参选就行,我自有把握。不过,这段时间你的工作做的确实不咋地,安排你的事都没落实了。餐厅弄起来了吗,宿舍弄好了吗,我都来了几天了,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还有,作为办公室主任,职责是什么,先不说其他的,我还在办公室,你就走了。我早上来了,你才姗姗来迟,这是最起码的规矩,不懂吗?”
鲁达顿时满头大汗,连连道:“乔董,对不起,我错了,我马上抓紧落实。之所以推不动,公司账户上没钱……和人家赊账,有些不情愿。”
乔岩觉得有些可笑,道:“这家不给赊,就不能换一家吗,堂堂国企,那些商户巴不得和我们合作了,这点小事也得我来亲自协调吗。你说,让我怎么信任你?”
呆滞木讷且气场不足的鲁达确实不适合在办公室,还需要多加修炼。要是把综合处交给他,实在不放心。一个出色优秀的办公室主任,能让他省不少心。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乔岩侧头看到是巡察办副主任高明远,道:“你该参选参选,选不上别怪我,但愿意留在公司干,我还要你,先去吧。”
鲁达走后,高明远掏出烟递上,双手为其点燃,小心翼翼道:“乔主任,没打扰你工作吧?”
乔岩今天早上没去巡察办,脑子里全是国企改革的事,这阵子完全顾不上那边。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就是三头六臂,也有些力不从心。道:“怎么了,跑这里了。”
高明远道:“我也不愿意啊,确实是有些着急。上一轮的报告看完了吗,这个月必须了结,并召开专题反馈会。如果完不了,就成明年的事了。按照规定,一轮巡察不能超过半年,也不能跨年,你看……”
乔岩刚刚还是满脑子国企改革,这会儿又得切换回巡察办的事,侧头看了看桌子上的一沓报告,道:“这阵子忙,我还没看完呢,过两天再说。”
高明远似乎藏有心事,眼神飘忽不定道:“那你看这周行不行,最快下周开会反馈。”
乔岩看着他,捕捉到些许信息。高明远心里有鬼,说明报告里送了不少人情。当然,上任的事他不想翻腾,但涉及国企的问题,必须重新巡察,这是他推动国企改革的利器。道:“不急,我毕竟刚来,还得熟悉一下情况,如果上面问起来,我和他们沟通。”
见乔岩一再推脱,高明远有些急了,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若有所思道:“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先把报告提交上去,我赶紧和县委办对接,提上日程,看领导啥时候有时间。”
乔岩更加坚定这里面有猫腻。下属最害怕遇上懂行的领导,以他多年办案的经验,里面的问题一看一个准。想糊弄他,门都没有。但他不想把事闹得太僵,官场上的大多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如果深究,说不定把自己人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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