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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手机响了。乔岩从口袋往出拿的时候,不小心接了起来,艾琳在电话那头急切地道:“乔岩,听说你被停职了……”
乔岩赶忙捂住话筒,起身走到窗边低声道:“我在外面呢,一会儿给你回过去。”
挂了电话,赵璐本来充满希冀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显然刚才听到了。缓了片刻问道:“乔组长,是真的吗?”
乔岩见瞒不住了,坐回床边道:“赵璐,工作需要,我暂时不负责该案件了,不过你放心,还有其他同事在跟进。这次,自上而下是下定决心的,一定会严惩杨清泉,还你公道。”
赵璐有些绝望地摇摇头,冷笑一声道:“本来我还抱有很大希望的,现在看来又化为泡影了。我敢说,不管谁办都是走走流程,查下来什么都没有。都查了几次了,能看到希望吗?”
乔岩赶忙宽慰道:“别这么想,这次是动真格的……”
赵璐一下子情绪崩溃,抱着头放声痛哭起来,压根不听说什么。隔壁的护士闻声赶了过来,见状埋怨道:“你和她说什么了,病人情绪刚刚稳定,需要安静休息,请你离开吧。”
乔岩看着赵璐的状态,心如刀绞,却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来到走廊,王天泽立马起身,乔岩停止脚步道:“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医院照顾赵璐吧,她情绪很不稳定,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王天泽一副扭曲的表情道:“哥,这也太难为情了吧,她是女的,我一男的怎么照顾,不太方便……”
“怎么不行,吃喝拉撒有护士,又不用你上手。你就陪她聊聊天,说说话,最关键是盯着点,不能让外人靠近,保护好她的安全。我要有其他法子,还用你吗。”
王天泽勉为其难答应,道:“那要持续多长时间啊。”
“这……你先照顾着,到时候再说。”
来到停车场,乔岩坐在车里点燃烟,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不是非要办杨清泉的案子,倘若一开始起点没这么高,让参与办理其他案子,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当初沈建春还信誓旦旦为他鼓劲打气,车子刚刚发动还没行驶,就让下车了。
作为公职人员,服从命令是首要职责,就算据理力争,又有何用,谁能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如今,赵璐如同一块烫手山芋,管吧,他已经与此案无关了,拿什么管,要让沈建春知道他手里还拿捏着关键证人,会怎么想。
可要是不管,难得眼睁睁地看着再落入杨清泉的磨爪吗,这次要是回去,可能凶多吉少。
按理说,这涉及到刑事案件,应该由公安机关处理,他一纪检干部瞎掺和什么。公安真的会处理吗,杨清泉能调动上海公安扣押自己,在南江省还不是一手遮天。
翻来覆去想了许久,乔岩没想出更好的法子,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适当的时候还是交给沈建春吧。
忙活了好一阵子,突然又闲下来,乔岩反而不适应。尤其在陌生的城市,更不知该干什么。他生来就是操劳命,像陀螺一样忙个不停,尽管累却过得很充实,一旦停止转动,没有目标,找不到方向。
他没有别人爱好广泛,仅有的爱好也被枯燥繁重的工作磨得失去了兴趣。
正胡思乱想着,艾琳打来了电话。乔岩没有多说,约定在省委大院附近的巷子见。
乔岩抵达后,艾琳在路边等候。看到车情绪一下子活跃起来,快步跑过来上了车,忧心忡忡地追问道:“到底怎么了?”
乔岩苦笑道:“李媛告诉你的吧,她真不适合干纪检,嘴巴跟老太太的棉裤腰带似的,千叮万嘱不让说,这就传到你耳朵里了。”
艾琳推了一把道:“别打岔,真的被停职了?”
乔岩表现得极其淡定,艾琳没再追问,沉默片刻道:“李媛都告诉我了,别怨她,也是关心你。我不太懂你们的工作,就凭你救助赵璐,胜过千言万语。正好借此时间休整一段时间,我陪你。”
“你不上班?”
艾琳眼睛一亮,悠然一笑道:“我可以请假啊,这段时间不是太忙。”
“最好别,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啥事儿也没有。想吃什么,带你去。”
听到此,艾琳顿时欢快起来,嘟着嘴巴想了想道:“环贸大厦有一家百福中餐厅,味道很不错,要不去那里吃吧。”
乔岩颇为意外,道:“你去吃过?”
“嗯,饭菜可口,便宜实惠,不过就是人超级多,晚去一会儿还得排队。咱们赶紧去吧,已经有点晚了。”
乔岩迟疑片刻,发动车掉头。到了环贸大厦下车后,艾琳上前主动挽住他的手臂,脸上洋溢着无比灿烂的笑容,似乎很享受这样的二人时光。
乘坐电梯来到百福中餐厅,果然排起长长的队。多以年轻人居多,不少是楼里上班的白领。
乔岩完全可以带着艾琳直接进去,但又不想让她知道情况,只好低调地排在队伍后面。
可能有服务员认出了乔岩,不一会儿王丽芳快步走出来,立马上前道:“乔总,您怎么……”
乔岩冲她微微摇头,王丽芳看看身旁的艾琳,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声道:“里面还有个包厢,要不您进来吧。”
“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过了片刻,吴凯也风风火火出来了,他比王丽芳聪明,赶忙道:“先生,您提前预定了包厢,不需要排队,请跟我来吧。”
这么一说,乔岩不再客气,带着艾琳来到包厢,吴凯和王丽芳亲自服务,好几个服务员忙的团团转。艾琳见状,凑到耳边小声嘀咕道:“你认识这里的老板?”
“啊,嗯,我也经常来这里吃。”
“哦,我看他们对你都客客气气的。就咱们俩个,用得着这么多服务员吗。”
面对艾琳的疑惑,乔岩淡淡一笑,道:“想吃什么随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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