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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岩基本掌握了实情,坐起来道:“长勇,今天你和我说的话不准和外人说,如果问起来,就说聊工作了,对你是种保护。沧水镇的情况我基本了解,能不能给我彻底铲除这些社会毒瘤?”
吴长勇顿时直起腰,信心十足道:“乔书记,只要您信任我,绝对服从县委的决定,坚持清除这些乌七八糟的社会毒瘤。”
“好,你先去吧,坚守岗位,不能再出事。”
吴长勇走后,乔岩下定决心要调整沧水镇主要领导。这件事要处理不好,他的威信直接扫地。新官上任,对全县干部还不了解,急于调整干部是大忌,但眼下出了这档子事,不得已出手。
吴长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能听出他和罗德福并不对付,正好借此次机会,利用俩人的矛盾把沧水镇的问题彻底解决。
次日早晨,乔岩早早来到市委。本以为他来得够早,还有更早的,都排队等着见戴国成。有了先前的接触,再加上都知道雄关县发生了命案,市委副秘书长苏长青让他插队,先行进去。
见到戴国成,乔岩直奔主题,言简意赅把整件事汇报了一遍。戴国成靠在椅子上,很长时间没说话。过了许久慢悠悠道:“这个李强,不安分啊,到现在都没过来见我。”
雄关县发生这种事,戴国成很恼火,但没有埋怨乔岩,坐起来道:“乔岩,此事我已经向省委领导进行了汇报,上面的意思是低调处理,按一般刑事案件对待,切不可让别有用心的人借题炒作。当前,全省都在围着项目转,势必要掀起项目建设,招商引资的热潮,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全市的营商环境。”
“既然是案子,就让司法机关按法律程序走,涉及到谁就是谁,我们不包庇。纪委也要介入,对部分领导干部的违纪行为严肃查处。至于涉及棠州市某位领导,你做得对,不能因为他是领导就违反原则,一切按照程序来办事。”
“乔岩,这件事给你敲响了警钟,雄关县的社会稳定不容乐观啊。你得多在这上面下功夫,好好整顿治理下,没有安全稳定,一切都是空谈。还是年前和你说的,不要想着搞什么项目,把历史遗留问题解决好,你的工作就完成了一半。市里对雄关县期望值并不高,决不能再出现类似的事件,到时候,可不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和你谈话了。”
乔岩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请戴书记放心,我会按照您的指示精神不折不扣落实。我计划邀请清华大学的教授对全县干部进行轮训,同时启动为期一个月的作风纪律大整顿。先解决干部群众思想问题,再考虑如何发展。”
戴国成对他的做法比较认同,颔首道:“挺好,我没意见。你能把清华大学教授请过来?”
“呃……差不多,正在积极谈。”
戴国成对乔岩另眼相看,道:“我让市委组织部对接了好几次,都没办成,你这……哦对了,你原来也是大学老师。看这样行不行,如果邀请过来了,让抽出时间给全市干部也讲一堂课怎么样?”
“没问题,我来抓紧沟通。”
“行,你和市委组织部直接对接吧。”
见戴国成心情还不错,乔岩趁机把收回云谷水库所有权的想法说出来。
戴国成不急不慢地道:“云谷水库市里都管不了,你能收回来?你要收回来我当然赞成了,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你要有信心,就去谈,这也算咱们的一个大项目了。”
得到戴国成的支持,乔岩心里有了底。不管成与不成,总得去尝试,万一成功了呢。
上午开会的时候,参会人员看着乔岩指指点点,估计在议论那起案件。他倒也坦然,管他们说什么,只要领导没意见,他们的言论不足以压垮自己。
开完会,怀南县县委书记刘昌明似乎故意躲着乔岩,看到他假装和旁边的人套近乎。乔岩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将其拉到一边道:“刘书记,您答应的那件事……”
刘昌明打起了哈哈,道:“乔岩,这刚上班,总得有个过程吧,先等等,等我上会研究了再告诉你。”
这话明显要黄,乔岩死缠着道:“刘书记,雄关县的情况您也知道,要是能快点,我也好尽快解决一些实际问题。”
刘昌明有些不高兴了,正好有人打招呼,他直接忽略乔岩,和旁人热聊起来,然后勾肩搭背向门外走去。
乔岩在一众老油条中显得有些稚嫩,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领导的跟班,就算知道的,眼神里带着轻视,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好比孤狼闯进了狮群,在绝对的势力面前,再是有高超的技艺也十分渺小,从没想过接纳突然闯入的异类。
对乔岩自身是一方面,其他领导看雄关县也是戴着有色眼镜。穷得叮当响,谁能瞧得起拖全市后腿的穷亲戚。
乔岩硬着头皮拜访了几个市领导,不出意外受到了冷落。官场太现实,除非腰杆子足够硬,经此一遭让他更加坚定了决心,不干出点名堂誓不罢休。
回到雄关县,谢川打来了电话。说培训中心的课已经排到了年底,而且基本是市一级,就算到县一级,也是到经济强县。他好说歹说,又请他导师出面,最终答应了,可以临时加班。只有三天的课程,收费一百五十万。
听到这么多,乔岩没有犹豫,果断答应。日子再难,也要勒紧裤腰带,思想上的问题解决不了,接下来全是空谈。而且,他计划亲自上阵,给全县干部上一堂党课。
另外,刘昌明可能临时变了卦,不打算借给他钱。有些事,乔岩本打算含含糊糊过去,估计对方觉得自己掀不起什么大浪。亦或认为凭他的资历和关系,能摆平一切。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乔岩给过他机会,既然不珍惜也就没必要再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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