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燚转头一看,淼淼不知道什么时候顶开了没关严的浴室门,伸进来一个黑乎乎地小脑袋,专注地望着他。
“你怎么偷看我洗澡。”任燚展示了一下肱二头肌,“爸爸身材很好吧?”
淼淼歪了歪脑袋。
任燚无趣地放下手臂,叹了一声:“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人道个歉什么的?”
淼淼那对黄金色的瞳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任燚。
“我是有点冲动,但他也有不对啊,我是指挥员,他怎么能自作主张呢,多危险啊。”
“但是他是不可能给我道歉的,你知道我当初要他给我道歉,他怎么说的吗?”任燚撇撇嘴,学着宫应弦的样子装腔作势地说,“我知道我误会了你,可我就不想给你道歉。呸,是人话吗。”
“但是……他不道歉,我要是也不找他,那以后谁也不搭理谁?”任燚烦躁地用洗发水搓着头发,“这么大的人了,玩儿冷战有意思吗,再说我们还有工作呢。”
任燚边自言自语,边洗完了澡,他换上睡衣,把淼淼抓了起来,放在了床上。他头枕着胳膊,盯着素白的天花板,脑子里浮现的却不是令俩人不欢而散的争吵,而是宫应弦带着防毒面罩时向他靠过来的俊脸。
他心中一惊,猛然清醒。
他怎么了?被宫应弦的外表迷惑了?若说看着那样的脸和身材却毫无想法,是自欺欺人,但他早过了以貌取人的年纪,两个从头到脚几乎没有共通点的人,他不该产生多余的想法。
何况,宫应弦看着邱言的眼神,已经说明了很多,他不至于自讨没趣。
一定是因为内疚,所以今天才会胡思乱想。他还是去道歉吧,指望宫应弦来主动找他,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要成熟、大度一点,没必要跟被惯坏了的大少爷较劲。
第二天早上出操的时候,任燚就有些心不在焉,捏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发信息,是先发个信息缓解下气氛以及预个热呢,还是直接去找人当面解决问题?
哪个都不太好,万一他的信息宫应弦不回,就是不给他台阶,他难道要蹦着高去和好吗?多没面子。可万一他直接跑到宫应弦面前也得到一张冷脸,那就更没面子,而且没有再往上的空间了。
任燚纠结了半天,都有些恼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任队,任队!”刘辉气喘吁吁地叫道,“我们跑完了,能休息了吗?”
任燚敷衍道:“嗯,休息。”
众人一呼啦地原地解散了。
李飒从任燚身边走过时,停了下来,她笑道:“任队,你愁什么呢?一早上都魂不守舍的。”
任燚抬头看了她一眼,垂头丧气地拍了拍身边:“坐吗?”他此时正坐在进中队大楼的台阶上,这个位置就是他平时在操场盯训练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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