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结束了。
“要投到海里去,”佩恩说,“小南,你把九尾的尸体拖走,丢到附近的海里。”
小南应声而起。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阻止了她:“丢到海里算什么?”
众人看向这位黑暗中的神秘领头人,没有插话。
神秘男人的声音在空荡的洞窟中回荡:“你们可不要忘了,秽土转生是上限很高的禁术,哪怕留下了一根头发丝,都能把九尾再度唤醒。九尾的真实实力远在你们的想象之上,难道要留给他复活的机会吗?”
“那你的意思是……”
“让迪达拉把他炸成灰。只有彻底灰飞烟灭,我们才能根除这颗眼中钉。”说着,他大手一扬,“迪达拉,你来,早点解决这桩事情。”
“这和当初说好的不一样。”佩恩反驳道,“投到海里也没有什么不对,难道会有人为了复活漩涡鸣人而跑到几千里的深海里去捞尸体吗?再说了,沉入海底后,人体会被压得粉身碎骨,就算有人愿意寻找他,也不可能找到完整的人体组织。”
众人还是沉默着,把说话的空间完全留给这两位主要人物。
面具男没有说话了。他的寂声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令人猜不透他是被说服了,还是在压抑着胸中怒气。见他未再表态,小南便遵从佩恩的指示,将漩涡鸣人的尸体包裹起来,离开了此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等佩恩和小南都走远后,面具男才终于发话了:“诸位,你们也看见了,这两个内奸,果然早就背叛了我们。”
冷笑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如同万道冷箭,自洞顶和墙壁折返,又引起一连串的反射链锁,将本为悄然的声息夸张地播洒四方。一时间,响度各异的冷笑声在洞窟里无限徘徊,好比群魔乱舞。
“说来也是讽刺啊,他们是最早的一批元老了,却忘掉初心,与我们背道而驰……世道真是晦暗难明啊。”面具男叹道,“迪达拉跟我来,你们留在这里清理尾巴。”
洞外,运送着漩涡鸣人尸体的小南撞上了步履蹒跚的长门。长门像是安抚一般拍了拍她的肩膀,叫她快些走,这里留给他。小南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追上来的面具男和迪达拉。
难得的,她露出了悲伤的神情:“真没想到,他早就放弃我们了。”
“是啊,又输了,”长门扬起了一个苦涩的微笑,“你走吧。”
“你会死的。或者说,你死后,我也会死的。”
“我本来就是半死不活的人啊,”他说,“我疾病缠身,但我并不求死在温暖的病床上,与其乖乖躺下,等待死亡的寻找,还不如这样离开人世……你也不必因死亡而忧虑,正所谓,形骸非亲,何况形骸外之长物,大地亦幻,何况大地内微尘。”
小南最后看了他一眼,随后果断地拔腿便跑,再也没有回过头。
她来到了郊外。玩偶屋。这是之前他们三人和千代约定好再会的地方,然而现在只有小南一人可以前来赴约。
和千代接头后,她简单地叙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随后便把漩涡鸣人的尸体交给了千代。尸体被上千张方形白纸包裹着,形成一个纯白色的蛹状。千代接下了她的托付,并看着这具尸体调侃道:“鸣人先生盼着破茧而出,已经迫不及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千代女士,长门现在的处境岌岌可危,如果您愿意的话……”
“如果他能成功打败敌人的话,”千代打断道,“他会赴约的。可如果他失败了,那么接下来的路就看你自己怎么选择了。”
“我们必须要牺牲到这种地步才行吗?”
“这就是我们这个队伍的运作结构……长门死了,但他争取到了时间,这样你才能带着鸣人先生离开。然而,敌人又很快追了上来,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呢?要是我们一起逃跑或者一起迎敌,可能险胜,也可能全军覆没,只能赌一把,但是我们必须确保鸣人先生的复活,这个赌我们输不起。南小姐,你觉得我们两个可以百分百打败追上来的几名晓成员吗?看,你自己都在摇头……如果这个以命换命的术不能施展成功,那我们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所以,哪怕我们三个——长门、你、我——一个接一个地去死,都死光了,死得干干净净,渣都不剩,只要最后成功拖延住敌人,将鸣人先生复活,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您说的这些道理,我何尝不明白?生于乱世之中,我也自有一套生存之道。可是,我实在是舍不得我的伙伴们!我的老师,我的爱人,我的挚友……志士非无泪,不洒别离间。我也只是强作坦然罢了。”她的眼神投向了远方,“长门啊,长门,我会为你而祈祷……”
远方传来神秘的回声。足以唤起人睡意的窸窣风声飘来,平静地安抚着死者的脸庞与凶手的心灵。
迪达拉看着地上长门的尸体,感到自己的心就和这阵驶来的风一般,看似轻描淡写,其实已过了好一段风雨如晦的命定途程。
“刚才多谢你救了我一把,否则我真的被他干掉了,”迪达拉看向身边的面具男,“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老实说,我对他印象还是不错的,但也没有好到产生留恋的地步,死了就死了吧,没什么好说的,最重要的是……”
迪达拉犹豫了一会儿后,上前为长门合上双眼。他的手停在了长门的眼皮上,目光逐渐恍惚,似乎是走神了。一阵寂寞感忽然涌上他的心头。
“有时候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看着远方说,“仅仅一把七厘米的管刀,就能刺穿人体,捣烂内脏,置人于死地。七厘米,七厘米,好一个七厘米……还不如一把小学生用的十厘米的直尺长,却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搅得血肉模糊,七窍升天。多么神奇、多么脆弱啊,人!”
“那你呢?你能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迪达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能为你嘴里的那种艺术而死吗?”
“说不好,但是我觉得,现在不能,我还有一些要做的事情。”
“我以为你能为那种理念而死,我认为,人要为自己所爱而活着,而死去。”
“那你可就错怪我了。我厌倦英雄主义,也厌倦为理念而死的人。人不是一种理念。我爱破坏,爱毁灭,爱艺术,甚至爱草叶上的折射的光。我追求的只是某一瞬间的无厘头的愉悦,而死亡并不满足这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