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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芜在天黑后差人送来了她口中李郎的一张画像,上面写着男人的姓名。
胡平打开画像,“这李司长得可不赖,怪不得能把花魁迷住。看这面相应该是个好人。”
玄清也靠过来细细端详,“这位李施主不出意料一生顺遂,和花施主子孙满堂,但是现在恐怕是…”
“看不出来啊,玄清,你还会算命。你说你去摆个摊,一天看上十几个人的面相,不比我吭哧吭哧搬东西来钱快吗?”
“贫僧是为了救人,胡施主不可乱语。”玄清单手行了个佛礼。
胡平知道这和尚规矩的很,刚才说的也只是玩笑罢了。他可是靠着玄清这一路上也没饿肚子,不然他的饭量,怕是一整天打短工都吃不饱。谁让他出力气以后,饭量是正常时候的三倍呢。
第二日清早,胡平拿上自己的剑出了房间。玄清已经在楼下的桌子旁坐着等他,桌子上摆上早饭。
见胡平下来,玄清说:“胡平,我们用完早饭就出发吧。”
“行。”胡平喝了一大口粥,“中午饭得带足,不然我怕真干起架来,我这突然没力气了,还没仗剑走天涯就先嗝屁了。”
玄清点点头,找来小二让他打包了一大兜子的干粮,还有两壶水。干粮胡平拿过来背着,他把水壶放在玄清身上。
客栈外停着花芜派来的马车,胡平也没给人客气,拉着玄清就上车了。
路上老车夫跟他们说:“山叫隐山。十几年前这人们可愿意去登山了,隐山上的景色那是一绝。后来这山上就有黑气了,然后好些人进山后就失踪了。再后来都说山上有妖怪吃人,也没人敢去爬山了。”
胡平坐的离老车夫近了些,“那您跟我具体说说。”
老车夫又说这十几年都谁谁家进山以后失踪了,失踪的人大多是男子,也有女子,都已成家。有的人进山后倒是也回来了,但是他们都不记得在山上发生了什么。
“这可有意思了。”胡平摸摸自己的脑袋,然后就不再开口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山脚后,老车夫给了他们一个哨子,说是他就在附近,下山后吹哨子他就去接他们。
玄清谢过老车夫,和胡平进山了。
胡平依旧保持着沉默,玄清也不问,俩人只管闷着头上山
快要到山顶的时候,胡平一拍脑袋,“想起来了,这里确实是有妖。不过那点失踪的人没死,应该是自己留下和妖成家了。”
果然,又走了一会儿,两人见到了一个炊烟袅袅的村落。
一进村,就有漂亮的小娘子迎了上来,“两位是在山中迷路了吗?”
玄清施礼,“不,这位施主,我们是来寻人的。”
“寻妻的吗?”小娘子笑起来。
胡平认出眼前的是个妖,也不废话,“我是盘龙山上的,不知你是哪个山头的。”
“原来是盘龙山狐族的。来者皆是客,我们村长在那边,两位和他去说吧。”
村长是一中年男子。玄清并未在这个村里感受到血腥味道,所以他把他们俩的来意和村长说了。
村长听完,面露难色。他看了眼西边说道:“我们村一月前确有一叫李司的书生上山,不过廖姑姑不放人,这,我们也没办法啊。”
“啥意思?”胡平说,“这李司是被扣在这儿走不了了呗。廖姑姑是谁?咋这不讲理。”
“我带你们去吧。”村长看出来眼前这两个人法力比他高上不少,尤其还有个和尚。
他们来到一个屋子前,这屋子看上去比村里的其他屋子好太多。村长让他俩在外面等一下,他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一身着青衫的高挑女子出门来。她先是和两人行了礼,然后说:“两位随我进来吧。”
青衫女子面容姣好,眉间带着英气。进去后,她让人给胡平和玄清上了茶水。
“来找李司的?”青衫女子问。
“嗯。”玄清应了一声。
“你这和尚长相甚是俊俏,不如还俗,同我成亲吧。”
“阿弥陀佛,施主说笑了。”
胡平翘着二郎腿,“笑话,我这狐狸精都没勾这和尚破了戒。
廖姑姑看了眼胡平,小心问道:“这是障眼法?”
“老子就长这样!”
“噗”廖姑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她见玄清神色平静,擦擦嘴,“两位甚是有趣。”
胡平也不理这茬,“赶紧的,那个李司在哪呢?你们压着人不让人下山,也不怕报官把你们抓走。还有这李司的相好的还等着他,赶紧把人放走让他俩团圆去。”
“那花芜配不上李兄。”廖姑姑说道。
胡平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你可真逗乐。你也是妖,咱们妖向来不遵循人间的礼法,也不随便管这人间事。你和人住这么长时间,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管东管西的。”
玄清也说道:“廖施主这般破坏姻缘,于修行大为不利。”
廖姑姑苦
', ' ')('笑道:“若是李司对我有意,我便是拼上这一身妖力也要与他成亲。但奈何从始至终他都将我看为兄弟,从未有过半点男女之情。我留他山上一段时日,也是为了能与他多看看他。我是爱他,所以才更不能强迫他。刚才是我狭隘了,不管是人是妖,女子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你们带他走吧。”
李司就被锁在旁边的屋子里,刚才他们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出来后,他面色复杂地看了廖姑姑一眼,说了句:“承蒙廖姑娘这段时日的照顾,还望以后不再相见。”
说完他又转向胡平和玄清,行了个大礼。“待李某下山后定要好好谢谢二位。”
他们俩也没废话,既然接到人就赶紧下山了。
下山途中,胡平说:“嘿,还挺快,这没打架也没干啥的就把人救出来了。没想到这廖姑姑还挺痴情。”
玄清摇了摇头,“廖施主刚才在李施主身上施下法术,被我破解了,不然花施主就有危险了。”
两人中间的李司也开口了,“您二位有所不知,廖橙这个人心思有些不正。我被骗到山上后,她就告诉我她本是女儿身,然后用法术恢复了真身。我知晓后,立马就想下山,她就把我锁进了屋子里,每日差人游说。我自是不从,后来她告诉我她不会放我下去的,她要让我慢慢爱上她。她每日都来关着我的屋子里说芜娘的不是,言语中颇有不屑。我虽不爱听,但也只能忍着,我担心她会对花芜不利,于是也不敢抗争,每日不搭理他们就是了,一直寻着机会逃出去。要不是今日二位过来,我与芜娘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说完,李司就跪下了。
这下玄清连忙将人扶了起来。
胡平嘴里叼着一根草,“你们俩不愧是一对儿,动不动就要给人下跪。”
马车把他们三人送回了卿华阁。花芜一见到李司便哭着扑了上去,李司抱住她安慰了好一会儿,待二人心情平复后,李司才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好好细说了一番。
原来城里失踪的人都在山上和妖成家了,那些不愿意成家的人被抹去记忆以后就送了下来。廖橙是这些妖的头头,下山时遇见了李司,被李司吸引将人骗到了山上。他们这些妖虽然可以引诱凡人,但是不能伤害他们,否则会妖力尽失。这是几十年前,有仙君经过给他们下的禁制。
“既然不能伤人,你们俩就走吧。我也不能说廖橙他们做的对错,毕竟妖和人不同。而且那些抛弃家的人也不是啥好人,走了还省得祸害他们原来的妻子丈夫啥的。”
玄清也赞同胡平的说法,“因果注定。”
李司与花芜再次谢过他们二人。
傍晚时他们便送来了银票和一封信,信上写着感谢胡平和玄清的话,而且还留下了信物,说是如果有困难就去通流钱庄拿着信物找掌柜即可。他们还说这个地方不能久留,胡平他们看到信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走了。
胡平拿着银票说:“想不到这李司还是个钱庄的公子,也不知道他隐藏身份和那个花芜整什么。”
“因果注定。”
胡平对玄清的话也不好奇,他就那么一问。对他来说,现下最重要的还是把肚子填饱,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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