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李一察觉到自己的出租屋被入侵了。
并没有很久,大概也就是从几天前起,也并没有什么异常,每天下班回到家,屋内的陈设都与李一出门前别无二致。
如果报警,李一心想,应该没人会相信有窃贼连续多日入侵房屋,屋主却没有任何财物损失。
如果是劫色呢?
李一摘下自己佩戴的止咬器和颈环,在心里默默打消这个念头。他虽然是一名omega,但信息素等级低下,在大多数alpha眼里都很缺乏x吸引力,24年来的人生从未撞过桃花运,更遑论当面的表白或者被暗恋。
自己暗恋别人倒是有的,但那仅有一次的心动他明白的太晚,现在也已经错过七年了,无需再提。
李一环视屋内,有些不明白被盯上的原因,恐怕很少有人能像他这样生活得如此简单,屋内除了基本的生活用品,再没有什么别的。唯一算的上有点瞩目的大概是书桌上一个相框,孤零零地装着一个美艳女人的相片,黑白的,边缘早已泛黄,显然是遗像。
并无任何理由和证据证明有人曾入侵这里,但李一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一定不是错觉。
放下背包,李一简单解决完晚饭,拧开台灯,在书桌前备课。
他是附近一所中学的生理卫生课讲师。按照联邦法律要求,每名公民在18岁成年分化前后,都应该接受有关ABO三性别的生理卫生教育,于是这样一个岗位随之产生。李一除了每周两次给学生上课外,还兼任学校的医务部助理,其实就是在水课之余帮忙打杂,工作清闲,工资不高。
这样一份工作,学校和学生都心知肚明它的形式主义和敷衍,因此学生们在课堂上都对老师教授的内容兴致缺缺,李一常被学生用奇怪的问题打断,显然,带有刺激性话题的问题更吸引这群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他板着脸认真地回答或者拒绝回答,控制着面部表情不露出一丝变化,继续念着书本上那些教条的知识科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没有办法,李一从前就是这样有点呆板的性格,连替人写作业都写的一笔一划,明知道没人在意,他也想把自己能做的事尽力做到最好,为这认真的代写行为,从前就被某个alpha嘲讽是书呆子。
但李一不认为这些课程无用,他对的分化期有一些格外的重视。
在联邦公民18岁成年后,他们将迎来性别分化期,分化为三性,其中,将出现显着的身体发育变化,他们的后颈腺体将会成熟,分泌出信息素,并能够做到ao间的互相标记。以自己的犬齿刺破对方的腺体,向内注入信息素为标志,被标记的一方将会被打上烙印,除非经历标记清洗手术,否则标记将伴随终身,带入坟墓。
李一想起自己的分化期,他在某天突然分化为了一个低等级的omega,伴随着分化期的发热现象,他只记得自己头脑昏沉,呼吸困难,犬齿发痒。那时窗外的雨幕铺天盖地,夏季室内的空气憋闷压抑,他被这股心底的躁动逼迫到极限,无头苍蝇般地横冲直撞,寻求一个解脱。
那时有双手托住了他。
随着一声“滴”响,对方似乎是摘掉了颈环,李一寻着本能攀上对方的脖颈,凑在那散发着alpha信息素的腺体上用力地嗅。
“咬吧。”
动作比反应更快,等李一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咬破了对方的腺体,标记了这个alpha。
一个omega,标记了一个alpha。
回忆到这里,李一伸出手,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一个小吊坠,是一个玻璃瓶子,装着一点透明的液体。只有李一知道,这看似不起眼的水一般的东西,是alpha的信息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而今夜,他等到了这个alpha回来。
装作睡着,被人放肆地打量的滋味并不好受,好在这也没有持续太久。
李一感受到灼人的呼吸向他靠近,他汗毛竖起,为这过分的贴近而屏住呼吸,手脚都因为紧张有些发麻。
在对方摸上他颈间的吊坠时,装睡的omega抓住了这双作乱的手。
不必睁眼确认,他已经叫出了夜袭者的大名:
“傅驰。”
双目相接,名叫傅驰的男人也没有任何慌乱的神色,似乎并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妥,手也没有收回的意思。夜很静,静得只能听到李一独自被打乱的呼吸。
男人开口:“七年了,怎么还当宝贝似的。”
“你呢?”李一说:“七年了,标记怎么还没洗掉?”
傅驰闭口不言,收回手,直起身子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李一:“我们谈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李一重新把吊坠塞进衣领里放好,也不想正面回答对方的话,只说:“我要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说罢,他翻个身闭上了眼,平复呼吸,一副真要睡着的样子。
傅驰也不纠缠,原地站了一会儿就走出卧室,带上房门,再后来的动静李一就听不见了。
这一夜李一很艰难地才入睡,又早早地在闹钟响起之前就醒来,才六点钟,距离昨夜与不速之客的对话刚过去四个小时而已。
他走出卧室,看见傅驰靠在阳台窗边,手里拿着一根烟,但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