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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过了一月,小狐狸已经认了不少字。
白日里,他与宋凛一起腻在书房,晚间便没羞没臊地滚到榻上。宋渊几天前吩咐小厮送来几本画本,也不知他怎么领会的,一堆画本里还夹带了不少春宫。
宋凛没细看,直接堆到架子上,由着他的小狐狸翻阅。
几天后才知道,全安那厮都买了些什么玩意儿。
那日,宋凛见小狐狸面红耳赤,轻声凑上前去,看到那书册,才知道自家小美人怎么这几天晚上姿势涨了不少,一言一句、一举一动,颇有情趣。
为此,他再见全安时,说道:“上次画本买的不错,明日再带一些。”
全安心花怒放:“是,少爷。”
自家少爷可是很少对自己工作给予肯定,看来自己这次是猜对了……刚识字的小孩才买画本看呢,少爷才高八斗。说是要画本,肯定是在山下寂寞了。全安啊全安,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宋凛看他一脸淫笑,忍着不适:“找点狐狸精……呃……男子……之间的……”
全安头脑一昏:“少少少少……爷你你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
小厮惊讶地看着少爷,心想跟你这么多年,才知道原来你竟有这么个癖好:“不不不,就是有点难找,不过少爷您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
他急着表忠心,宋凛却不想听他说下去,挥挥手赶忙叫他离开。
全安怀里揣着几卷画册,手里还剩了些银子,在街上闲逛。
“全安。”身后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试探着叫他名字。
全安回头,看清楚人后,赶忙堆上笑脸:“大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男人虽是武将,长得却一点不糙,身姿颀长,面容刚毅,鼻梁高挺,薄唇紧抿。长久在外的风吹日晒使他的皮肤呈现健康的古铜色。
“你不伺候宋凛,在街上闲逛个什么劲?”宋渊未通知家中,皇帝将他调职青城总兵,他带了官印文书和几个仆从直接回了青城,没想到在街上就碰见宋凛身边的小厮。
“是,大少爷,我这就回去。”
“等等。”宋渊见他怀中鼓鼓囊囊,皱眉道:“你买了什么东西?”
全安心道不好,只当没听到,僵着身子往前走。
宋渊抬起下巴,示意仆从抓住他。
全安索性跑起来,可他毕竟是个家养小厮,哪能跑得过宋渊身边的人。终是被锁着双臂,狼狈不堪地被压到宋渊马下。
“你跑什么?莫非是偷了家中的东西!”宋渊语气严厉。
全安被压着跪倒地上,还是挣扎着,忿忿道:“大少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伺候二少爷多年,说我偷东西,岂不是说二少爷的不是了……”
宋渊拉着缰绳,面无表情地稍微后仰:“少拿他说事,那你且说说,你怀中是什么东西?”
“是二少爷叫我买的书。”
“什么书?”
全安抓耳挠腮想了许久:“庄……庄子?”
大概有这么个人吧……他小心地看着高头大马上男人的反应。
宋渊冷笑几声:“庄子?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不知道科举从不考庄子?”
看来的确有这个人,有这么本书,全安一口咬定:“二少爷就是想看,大少爷管的未免过于宽了!”
宋渊不再与他废话,直接吩咐左右:“取出来。”
“大少爷!”全安紧紧抱着怀里画册,挨了几顿老拳,画册被呈到宋渊眼前。
男人接过厚厚几本,只瞄了几眼,便重重合上,劈头盖脸扔到全安脸上。牵着缰绳,宋渊环顾一圈,正看热闹的百姓全都吓得作鸟兽散。
“这就是你给你家少爷买的书?”
画册尺度极大,情色至极,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这春宫竟画的是男人之间的情事。母亲写的家书中屡次提到宋凛为了潜心读书,搬去青邙山脚下,建了个清心斋。原来他潜心读的是竟然是这种书,清心竟是这么清心的……
全安把画册捂住,犟嘴:“我说错了,我自己买来看的不行吗?”
宋渊似笑非笑,不再理他,驾马往不远处宋府走去。
全安垂头丧气把画本收好,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蠢死了,干嘛要跑啊,干嘛要说这是给少爷买的啊,这下大少爷肯定要大做文章了!
得赶快跑去告诉少爷才是啊,自己这猪脑子!
全安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跑到清心斋,推开栅栏门,也不关上,就闯进庭院。弯腰,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
待他抬起头,正好与眼前美人面面相觑。
“你是?”全安疑惑地看着眼前人,那脸异常好看,分不清男女,一身素白暗金纹的衣裳松松地裹着眼前人纤细的身材:“哎!这不是少爷的衣服吗?”
白安伸出食指靠在唇上:“嘘——”
小厮安静下来,继续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美人。
“他累了,在睡觉
', ' ')('呢……”
小厮点点头,美人的脸像是会发光,刺得他眼睛难受。原来少爷在休息,他挠着脑袋转身要走,半路才想到此行目的,猛的转身,冲到美人面前:“不是啊,你是谁啊?”
白安愣愣:“我是……我是他的好友……”
小厮将信将疑,嘀嘀咕咕地往房中走,看他长得美,不像个坏人,也就暂且信了他的话,边往卧房里走,边对美人说:“我有急事要和少爷说……”
白安点点头,定定地看着院墙中那扇未关的门。
他不由自主地走向那扇门,那里如今没了禁制,只要自己愿意,就可以离开这里。
身后卧房里传来交谈声。
白安犹豫地走到那扇门边,将手伸出墙外,周围一圈符箓像是瞬间被风吹起一般飘起来,上面丹砂隐隐发着光。不过,他腕上玉镯并无反应……
美人呆呆站在门边,周围,符箓不断地跳动。
美人犹豫着,屋内的交谈眼看着就要停止了,他默默回头。离开还是继续待在这里,只在一念之间。
“夫君……安安就出去一会儿,去找哥哥,安安以后会再回来的……”美人将镯子贴于脸颊,轻声自语。
语罢,美人提起衣角就往外跑去。
明黄符箓没了禁锢对象,自动燃烧起来,成了一堆灰烬随风飘尽。
小狐狸没看到远处一个男人的身影,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宋渊身边的长风皱着眉看清心斋外熊熊燃烧的符箓,迅速拔出剑:“大人,有异状,要长风去抓住他吗?”
宋渊轻笑,拿过长风手中剑:“这是家事……你先走吧……”
宋凛皱眉走出卧房,看着那扇开着的门,心中一紧,登时紧张地推开斋内大大小小的门,果然不见了他踪影。
“少爷是要找刚刚院中的美人吗?”
宋凛拽起全安的领子,压抑着怒火,几乎要把他提起来:“你进来没有关门?”
全安被吓到,哆嗦着不知要说什么。
“啊……”远方白安一声凄厉哭喊,宋凛扔开小厮,踉跄着向屋外跑去。
宋渊正负手站在不远处,看到宋凛,轻笑:“贤弟,好久不见……”
宋凛皱眉,疾步走到宋渊不远处,心疼地抱起白安。
一柄长剑笔直地刺在美人小腿上,鲜血汩汩流出。
“全安,拿些布条来止血!”宋凛心疼地看着满脸惨白、痛得冷汗直冒的美人:“夫君先帮你把剑拔了,忍着些……”
美人痛得几乎昏厥,将小脸埋在男人的衣领里,泪水混着汗水一同流下来。
宋渊玩味地看着二人:“夫君?哈哈哈……宋凛你好大胆子,宋家可不知你在外娶了亲。”
宋渊一顿,蹲在二人身边,抚着美人一头墨发,轻浮一笑:“还是个狐狸精。”方才这小狐狸精见自己追他,化了白狐狸形,跑得飞快,还好自己伤了他腿,才把他捉到。他还是第一次见狐狸精,第一次见一个美人变成狐狸,又因受伤化成人形,倒是有趣。
宋凛不看他,一心一意地给他的小狐狸止血。
不知过了多久,宋凛打横抱起缩在他怀里的美人:“全安,把马车牵来,去医馆。”
宋渊见自己完全被忽视,长笑两声:“宋凛,你该回宋家好好交代交代了。”
“哥。”宋凛面无表情:“我第一次求你,你不要伤他。”
宋渊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该谢我,幸好我伤了他。”
“啊!”踱着步的宋渊看向自己数年未见的弟弟,笑道:“你不要误会,我可没把他从你院里带出来,他自己从你院中跑出来。若不是为兄伤了他,他早跑进山里了……”
宋凛浑身一僵。
宋渊捡起剑:“贤弟,你怎么连一个小狐狸精的心都收不住,竟要靠符箓……”
抱着怀里颤抖的美人,宋凛径直往马车走去。
宋渊早已失了耐心,从身后一记手刀将宋凛拍倒地上,昏迷过去:“糊涂。”
全安呆呆地站着,男人挑眉:“把你家少爷送到马车上,回宋府。”
美人哭着抱住宋凛:“夫君……”
宋渊最烦人哭,听了厌烦:“只是昏迷,不会死。你还是想想自己吧。”
全安拖着男人上了马车。
清心斋前只剩了宋渊和地上的美人。
男人剑锋直指美人脖颈。
美人吓得忘了哭泣,小声抽噎着,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与宋凛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我……我没有伤过人……”
美人楚楚可怜,泪珠顺着脸颊一颗颗滚落,像是要滚落到男人的心里。
宋渊收了剑锋,旋转着用剑脊挑起美人白嫩的下巴:“你没伤过人?”
美人被剑挑着,不敢点头,只流着泪眨眨眼睛,衣襟因奔跑而松散开,露出一片雪白。
宋渊缓缓放下剑,蹲身,狎昵地捏住美人的下巴,眸中暗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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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会勾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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