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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汉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人老成精,还是很快就理解了儿子的想法,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张高义没有让高武留下。
他紧张地问道:“你弟弟和你舅舅一家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接受了叶家丫头的安排吗?那你们接下来要去干什么呢?”
张高义并没有回答父亲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但他的沉默却让张老汉明白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害怕地再次问道:“儿子,你和叶家的丫头到底要做什么啊?你现在已经是大将军了,她也成为公主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张高义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们想怎么样,而是皇上想让我们怎么样。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皇上的旨意行事。这件事情我们无法躲避,所以我才会让高武离开京城,这样才能保证他的安全。”
张老汉听后有些傻眼,他对于皇位的更替并不太能理解其中的复杂关系,但他似乎明白了大儿子和叶家丫头对高武的保护。
对于他们两人的做法,他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我会带着你母亲离开这里的。”张老汉坚定地说道。
张高义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张王氏的话打断了,只听她说道:“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在这里有饭吃,有人服侍,好得很,我哪里也不去。我绝对再也不会和你去过苦日子的。”
说着,她又指向张高义,破口大骂起来:“好啊!我就知道你自己发达了就不想要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了。自己一个人享受荣华富贵,却把爹娘扔在一边,你不怕老天一个雷劈死你个不孝的玩意儿!你要是敢把我们弄走,我就去告御状。”
张高义的脸色阴沉至极,仿佛能滴出水来,但他的语气却平淡如水地回应道:“你想要告御状可以啊!可是你知道去哪里告吗?你不知道吧?民告官是要滚钉板的。这些戏里面唱的都有,娘不会以为这些都是假的吧!”
张王氏听到这话后,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我可是生养你的亲娘啊!”
张高义却丝毫不畏惧,同样瞪大眼睛,扯着嗓子大喊:“我宁愿没你这个娘!我看你也不想要我这个儿子吧!你就死死抓着……”
话还没说完,张王氏便感觉到他接下来的话语肯定不好听,于是立刻打断他:“你就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死心吧!”
张高义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语气冰冷地说:“死心?我早就对你们死心了。要是我不死心,我可能早就找根绳子上吊自杀了,或者哪天早上饿死在家里,也没人知道。”
张王氏最不愿意听到这些话,她气呼呼地反驳:“家里穷成那样,我能有什么办法!”
张高义冷冷一笑,眼神充满嘲讽,说:“家里穷,但你却把家里仅有的吃的拿去给白向阳,你可真会疼人啊!可惜你疼的不是我,我只是被你留在张家的一个工具罢了。你心里只有白向阳,你是他的母亲,而我呢,只是个外人。”
张老汉全程没说话,他心里清楚儿子对自己的怨念由来已久,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怨念竟然如此之深,以至于早早地就在儿子心中埋下了种子。
那时候,他一心只顾着有了儿子后要努力种地养家,却全然忽略了家中的孩子们。
而张王氏那时又因为白向阳的事情心怀愧疚,自然而然地把注意力放在了白向阳身上,从而冷落了张高义。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竟都被年幼的张高义看在眼里,并深深地伤害了他的心。
此刻,他忽然明白了马逢春为何会对他们抱有那么大的敌意。
"够了!别再说了!" 张老汉大声打断道,"高义让我们离开这里也是为了我们好啊!京城这地方根本就不属于我们这种人,你自己看看,你在这里惹出了多少麻烦!你忘记了你刚刚才从哪里回来的吗?回老家去,至少还有银子可以依靠,我们也不必再过这种苦日子了。"
张王氏听了这话,却是不以为然,她将头扭向一边,冷冷地说道:"哼!你们父子俩还真是想尽办法来阻止我接纳向阳呢!堂堂男子汉,居然只有这么点心胸。"
张高义听她说这个只是冷哼一声,他就知道他说的她不会相信。
她这样的人为了荣华富贵是真的可以不顾危险的,这就是为什么他宁愿让使计谋让他们离开,也不愿意和他们聊地更深的原因。
他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静静的等待着。
张老汉确实满心的无奈,此时他若不是担心张高义的婚事,是真的想要回老家去了。
父子两人都不说话,张王氏却不能忍受这种安静。
她想要再找个什么事情发作,可是面对父子两人的沉默,她若是在争吵就好像是无理取闹的小丑一样。
所以现在她是满心的愤懑无处发泄。
没过多久,管家安排的人就带着满脸惊慌的白向阳回来了,还没等人回禀,白向阳就跑到了张王氏身边焦急地说:“娘,我媳妇和孩子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抓走了。怎么办?”
张王氏一听这话,心里猛地一紧,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她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问:“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确定吗?”
白向阳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拉住张王氏的手,连连点头道:“娘,我确定!我刚才出去找她们的时候,发现她们不见了。周围的人都说没有看到她们去哪里了。客栈的掌柜说他们被几个大汉抓走了,就是我去寺庙的那天。我好害怕啊!”
张王氏的心乱成一团麻,她紧紧抓住白向阳的手,那天儿子可是满身是伤的去见她的。
难道是同一批人?那是不是说这是儿子惹的祸才连累了儿媳和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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