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愉躺回床上逼自己入睡,过了很久才入眠。
不知又睡了多久, 半梦半醒间, 她感到身边有人躺下,紧接着那人将她抱入怀中。
他身上是清爽的苦冷香,没有血腥味。
织愉迷迷糊糊地抱住他,这才彻底安下心来, 疲惫地沉沉入眠。
一觉睡醒,谢无镜仍在身侧陪她,起床后还带她去厨房学做糕点。
有些糕点是香梅已经做惯了的,他仍是学做。
一连许多天皆是如此。
若魔族有事, 他去处理完回来,倘若时间还早, 依旧会去厨房。
织愉调侃他:“你抢了香梅的活儿做,难道要叫香梅去做魔太祖要做的事吗?”
谢无镜将新做出糕点喂到她嘴里, “不是不行。”
织愉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
时间一晃眼。
自入六月后,谢无镜忙了起来,连每日回来带她去群芳园里透气都没空。
不是他没空,是她没空。
因为他每次回来得太晚,她不是困得不想动,就是已经睡了。
织愉虽不爱出门,但也是要透透气的。
尤其魔界这鬼地方,不论白天黑夜都阴森森的。
但凡环境像凡界那般日夜分明,透窗既能见晴空、亦能见明月,她就忍了。
接连闷了几天,织愉憋不住,脾气越发大。
她催促谢无镜赶快改了这宫楼里的破阵法,她要自己去群芳园里转转。
谢无镜总是道:“等闲下来便改。”
但没有一日闲下来的。
织愉挨到六月十二,实在忍受不了,熬着夜等谢无镜回来。
一见谢无镜,她便道:“你今晚就算不休息,也得给我把阵法改了!”
谢无镜伸手抱她。
织愉一把打开他的手。
谢无镜再度伸手,强硬地将她抱入怀中,轻拍她的背安抚:“很快,我们便可以离开魔界了。”
织愉正气头上,“明日就走吗?不是明日就走,你还是得给我改!”
谢无镜:“明日我带你去群芳园。”
“我不要你陪着,我要自己去。”
织愉赌气地推他,“谢无镜,改个阵法很难吗?为什么你一拖再拖?”
谢无镜沉默地抱着她,手臂铁箍似的,任织愉怎么推都推不开。
织愉气恼:“你是不是在囚着我,不许我再和任何人接触?你这么怕我背叛你,直接杀了我好了!”
话一出口,气氛凝滞。
织愉亦僵硬。
这几天她在宫楼里,抬头看的全是阴沉沉的天空,恍惚像在牢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