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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回头,果然又是那个讨人厌的渣渣美。
晦气。
哼,她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说什么了,直接转身往城门口走去。
城门口的马车那么多,总有人知道玉龟山在哪儿吧?
卫鸣急得直跺脚,只好拿眼珠子去瞧杜仁美。
“杜大人……”您可拦着点儿吧,那可是您亲闺女!
杜仁美自然也是知道其中利害的,用手提着官袍的下摆,小跑过去挡住了杜若的路。
“阿蛮,听爹一句劝,别去了,那边危险着呢。”
杜若充耳不闻,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见她的态度如此坚决,杜仁美无奈,这个犟种女儿将来注定是要贵不可言的,所以得罪不起。
但是吧,在贵不可言之前,得先保住她的小命。
想到这里,杜仁美只好又厚着脸皮追了上去,努力端着当爹的架子,语气里却又透着讨好,“也罢也罢,你想去便去吧,爹不拦你,不过你得先答应爹几件事…”
杜若顿住脚步,侧过身子看他,冷笑道:“杜大人,可别爹前爹后的了,你在我这儿,屁都不是。”
杜仁美:“……”
过分了啊,他虽然想缓和跟阿蛮的关系,但也是有脾气的!
“你!”杜仁美涨红了脸,指着杜若你你你了好半天,最终还是把自己的脾气压了下去,换上了宠溺的笑,“你这个孩子啊,就知道气爹爹。”
杜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算了还是赶紧走人吧,不然她怕自己会被恶心死。
走了没几步,身后杜仁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阿蛮,没有我给的令牌,你是见不到江漓的!”
杜若身形一顿。
令牌?
“是啊嫂子。”卫鸣连忙跑过来,告诉她道,“江头儿跟县令大人都在玉龟山下面的驻地,几百号官兵守着那里,为免被那些山匪细作渗透,除非是持有令牌的人,或是两县衙门里的官差,其它无关人等是不许入内的。”
杜若虽然是江漓的妻子,却也在无关人等之列。
也就是说,她即便到了玉龟山,也只能在外围干看着,没办法进到里面,更别谈跟江漓见面了。
杜若的神色晦暗不明。
难道除了令牌,就没有别的办法么……
“令牌我可以给你啊。”杜仁美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脊梁,“那个,你只要叫我一声爹,我马上便去拿!”
嗤,杜若扭头就走。
杜仁美泄气,“好了好了,不叫就不叫吧,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还不行吗?”
说着朝卫鸣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着杜若,别让她跑了。
然后自己迈步进了县衙。
杜若还真就等着。
她又不傻,现成的能用的资源为什么不用?用了也不代表她就承认渣渣美,过河拆桥这种事,对别人或许会内疚,但是对杜仁美——
呵,内疚?不存在的!
过了约莫一刻钟,杜仁美出来了,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三十多岁,中等个子,皮糙脸黑,穿着一身捕快服,腰间别着横刀。
杨典风?
杜若眯起了眼。
“阿蛮,令牌我已经交给杨捕快了。”杜仁美想得很周到,“你一个人去实在太危险了,杨捕快功夫好,有他一路护送你,我也能更放心些。”
听了这话,卫鸣欲言又止。
杜若瞥了眼杨典风,皮笑肉不笑,“怎么,衙门里没别人了?”
杨典风跟江漓不和,这事儿又不是什么秘密,杜仁美谁都不派,偏偏派杨典风来。
脑子进水了吧?
她甚至怀疑杜仁美是故意的,就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杜仁美自然也看出了杜若的不乐意,急忙解释:“其实是这样的,衙门里大部分的捕快都跟着县令大人剿匪去了,剩下的几个人也都在外办差,只有杨捕快休假刚回来,正好空着,所以就他了。”
杨典风抱胸站在那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杜大小姐大可不必这样防着我,你放心,公是公私是私,我既然答应了杜大人,要把你平平安安地送到玉龟山,就绝对不会食言。”
杜仁美也忙点头附和,“对对对,杨捕快已经在我面前立下了字据,若是你在路上出了任何差错,我都唯他是问!”
杜若无语。
手伸向他,“令牌给我吧,人就免了。”
杜仁美这回倒是寸步不让,“不行,你要去就带着人,不然还是别去了。”
修复父女关系固然要紧,但前提是不能让阿蛮死。
杜若气得牙痒痒,低低地骂了一句国粹,懒得再理睬这个自以为是的伪君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杜仁美示意杨典风跟上。
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卫鸣实在忍不住了,“大人,要不我也去吧?”
“你?”杜仁美疑惑地瞅着他。
“大人您想想,这孤男寡女相伴上路,难免会惹来闲话,对大小姐的名声也不好。有我在,不就名正言顺了么?”
杜仁美仔细一琢磨,是这么个道理。
阿蛮将来是要当皇后或者贵妃的人,名声可不能有损。
于是挥了挥手,“行吧,那你赶紧去,我让其他人替你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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