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风的歌谣 丁大善人(二合一)
白裙微拂,独孤凤轻飘飘落在他身边。
用一种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其实.”
她思维跳脱:“其实你是个突厥人?”
“不是,”周奕摇头,“东土大隋人士。”
独孤凤当然是在开玩笑,又道:
“如果你的功力再高一点,也许未来有一天,西突厥的人瞧见你,他们会将你当做云帅。”
“不过嘛,你得换一席白袍才行。”
周奕道:“为何?”
少女微微仰着头:“因为漠北草原有一曲风的歌谣。”
“据说云帅满运轻功奔行,他的白袍穿过风。”
“因为太快,风被割裂了,会在他身边呜咽,从而发出奇妙动人的声音,像一曲古老的漠北歌谣。”
“有这等事.”周奕拿出那羊皮卷。
独孤凤也望着那羊皮卷:“我只是听说,没真见过云帅。”
周奕不禁笑问:“你想听?”
独孤凤道:“我只是有些好奇。”
周奕随口道:“这也简单,等我轻功大成时,就让你听一听西突厥的古老歌谣。”
少女有些开心,眉眼弯弯笑道:“好呀。”
“就是不知你得何时才能有云帅的功力,他可是波斯的武学宗师。”
又问道:
“你是否打通了涌泉、然谷两大气窍?”
周奕没有隐瞒:“没有。”
独孤凤神色悠悠:“好吧,我就当你有《太平鸿宝》好了。”
周奕很大方:“如果你想学太平鸿宝,我可以教你,不过须得从十二正经中的足少阴肾经练起。”
“算了,我们还去找丁大帝问道心种魔大法吧。”
独孤凤笑了笑,又告诉他一个技巧:
“气窍打开与精神有关,当你功力足够深厚时,保持精气神处于顶峰,能自然感受到穴中藏有风隙。”
“顺着风隙注入真气,长此以往,窍中被真气注满,便会撑开,从而向外喷发。”
“这一过程,便是气发。”
“就像我先前所说,劈空掌力、剑气,都在气发之后。”
周奕听罢,思索半晌。
跟着朝眼前少女拱了拱手,认真道:“多谢。”
独孤凤背负双手,欣然承受。
江湖人从凡穴到气窍的破开方式各不相同,她所说的这种方法,其实是祖母所传。
独孤家这位近百岁的老人既有超凡眼界,又是转修十二正经之人。
她的方法,不仅夹杂着独孤家碧落红尘的理念,也极度贴合周奕的现状。
周奕先前是摸着石头过河,现在呢?
水清了。
独孤凤朝怀里摸了摸,忽然露出沮丧之色。
“我丢了一样东西,本打算给你。”
周奕问:“是什么?”
少女选择保密:“下次再说吧。”
周奕听出弦外之音:“你要走?”
“汝阳的事没办完,当然要走。”
见周奕略有沉默。
少女捂嘴轻笑,瞧见了大河上漂下来一艘大船,临走时故意与他逗趣:“怎么,不舍得人家走吗?周小天师~~”
她话音才落,也不给周奕说话机会。
只见白影一闪,驾驭碧落红尘,足足横越五丈有余,轻盈落于那大船船舷。
那一瞬间。
船上的江湖人全都惊骇,四下退避。
独孤凤手扶长剑,又变成了那朵独孤家的高岭之,如不开口,面上的冰霜气质,足以拒人千里之外
望着大船远去,周奕不再逗留,一路返回上蔡城。
先去衣铺买一套成衣,跟着找一家较为安静的客栈投宿。
身上的白衣暂时不能穿了,此地距离乱葬岗不算远,防止被丁老怪留意到。
到了客栈,先将几样东西放好。
周奕瞧了瞧《霸王火罡》。
体系不同,他暂时不适合练。
不过给太平道的肌肉大汉们练,那可正好!
对了,老单也是内外兼修,不知这法门他可看得上。
还有一幅行气图,是从丁大帝石碑上记下来的,猜测是道心种魔大法中的某一篇。
不过这东西没头没尾,等安定下来再研究。
羊皮卷,周奕则是贴身保管。
这门惊云神游非同小可,于他而言又极为契合,仅是初涉,就将他原本的微末轻功拔高了一大截。
至于丁大帝为何收藏这功夫,在听过小凤凰讲述后,他已有所猜测。
“驭魔之前,先修道体,以玄门正宗,立本身道体道心。继而凝聚精气神,点燃道功,得阴中之阳.”
这正是石碑上的刻字。
重点在“阴中之阳”上,按照道门的一层理解,类似于“水中火发”。
周奕虽没看过道心种魔大法的具体功诀,常识却是知道的。
这秘诀须得种魔,在道体道心上种魔,那就等于“水中火发”。
惊云神游的根基在涌泉、然谷二穴上,一水一火,而且是先水后火,岂不对应了道心种魔?
正因如此,丁大帝才会重视。
“《玄真观藏》来历神秘,不知师父是怎么得到的。”
“这门功夫与道心种魔大法必有关联,否则不会这般巧合,加上那补注与魔门前辈所留一字不差.”
周奕盘算来盘算去,很想找师父问问。
但是
自夫子山那封信之后,角悟子师父便再无音讯。
又将那封家书掏出来看了看。
南阳,卧龙岗。
这地方的门派势力虽多,却能避免战火。
因为南阳几大宗派、道场的实力相当惊人,主打一个人多势众。
绝大多数反王对他们的态度,都以拉拢为主。
倒是可以细细考察。
如果合适,就将老单夏姝晏秋他们全部叫去,再立太平道场。
周奕目光灼灼,看向南阳方向.
……
丁大帝棺材本被盗第三日。
周奕去到上蔡城内的纸肆买了信封麻纸,跟着向一些武林人士打听,找到了巨鲲帮分舵。
那是一间普普通通的街道店铺,表面卖折扇、油纸伞。
生意很是冷清。
相比于雍丘分舵,巨鲲帮这上蔡分舵已算高调。
周奕才到门口,见里面掌柜迎了上来,他立刻掏出一块小木牌。
正是雍丘分舵那老人给的。
“贵客!”
细细一瞧他手中的木牌,店铺中四十余岁的掌柜立时表情恭敬。
他上下打量了周奕一眼,却没法向雍丘本地消息探子那般熟络,瞧不出周奕的真身。
“可有笔墨?”
“贩卖消息的地方怎能缺少文房四宝,”掌柜笑呵呵道,“您是打算写信寄信?”
“这生意你们做吗?”
“做得做得,我们的人四处跑动,捎带信件只是顺手的事。”
掌柜态度极好:“如果是像您这般持有本帮云牌的贵宾,只要送信,各都插羽,加急安排。”
“如果不是太远,您一个月后过来问,准会告知您是否送到,倘若有回信,也会顺便给您捎带回来。”
城内官署也能送信。
不过,官署信役给大反贼送信,这能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