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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初一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他的两个孩子在叽叽喳喳吵着买冰糖葫芦，他不许，随了爱哭鬼爹的孩子们便也扯着嗓子哇哇大哭起来。
只是还没等他们哭完，宁初一就醒了。他洗了把脸便打开了门出去，刚一迈出门槛，一个小胖团般扑了上来。
“娘亲！”
宁初一低下头，粉嫩嫩得像个桃子一样，不正是他那大儿子的小脸蛋？他蹲下来亲了亲孩子，突然警觉道：“怎么会在这？谁带你来的。”
“是爹爹，爹爹说要带福宝找娘亲。”
宁初一一口气憋在了胸口，额头上顿时青筋暴起，只是看着儿子那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睛，又压着怒火哄道：“福宝乖，告诉娘亲你爹在哪？”
孩子小粗手往后一指，宁初一目光随着看去，倚着墙的何照正啃着个肉包观望他们。
宁初一将孩子抱起走了过去，沉声道：“孩子还这么小，你不该带他出来的。”
“你也知道孩子小。”何照挑眉。
“今日你们就回去，不许再胡闹。”
“我偏不，”何照哼笑道，“你总不能连孩子也狠心赶走吧？”
“娘亲你不要赶福宝走，福宝现在很乖的，会乖乖吃饭，还会照顾弟弟。”孩子短臂揽住了宁初一脖子，小声贴在耳边道。
宁初一剜了何照一眼。
“真是热闹啊，”沈芍扶着门走了出来，不动声色地扫了何照一眼，转头对着宁初一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宁大哥，这是你的孩子吗？”
他走了过去，伸出手要逗逗，结果孩子却不领情，将小脸埋在了宁初一的脖子里不说话。
“阿芍，福宝有些怕生。”
“无事。”
三人相顾无言，反而是何照主动打破了僵局，“吃早点了没，外头那包子铺的肉包不错。”
宁初一看了他一眼又匆匆收回视线，“阿芍，吃吗。”
沈芍摇摇头，摸着小腹一脸惋惜：“近日有些害喜，闻不得肉味，多谢何公子好心。”
何照闻言，脸色一黑。
“那我去给你买碗小馄饨。”宁初一将孩子放下交给了何照。
“宁大哥辛苦了。”他贴心道。
眼见宁初一下了楼，沈芍顿时收起和蔼温柔的笑意，转身就走。
“等等，”何照叫住了他，“我们谈一谈。”
“谈什么？”
“谈宁初一的事。”
“我想宁大哥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难道何公子想与我共事一夫？我倒是不介意。”他堆起一丝虚假的笑意。
“不知廉耻。”
“对，我确实是不知廉耻，可偏偏宁大哥就爱我这副不知廉耻的模样。”他睨眼挑衅。
“大坏蛋，你是抢我娘亲的大坏蛋！”福宝小大人一样挡在何照身前，仰着头大喊。
“小朋友，可不能这么没有礼貌，”沈芍手心贴在肚子上，“叔叔肚子里可是你的弟弟妹妹。”
“我有弟弟，才不要你肚子里的！都怪你，娘才不会回家！”
小孩不知轻重盲目发泄情绪，他不喜眼前人便要伸手一推，何照还未反应过来去阻止，那双小胖手便已经伸了出去。
沈芍瞥见楼下去而复返的身影，忙作势倒地。
“阿芍！”宁初一慌忙扶起了他，“你没事吧？”
沈芍摇了摇头，“宁大哥，孩子也不是故意的，别怪他。”
宁初一好看的面庞扭曲在一起，阴沉得可怕，“何照，你就算恨我，也不该用孩子来伤害他人。”
福宝从未见过这样的宁初一，当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不要生爹的气。”
宁初一没有理会，只是将沈芍扶进了客房，“我去给你找大夫。”
出门的时候何照还抱着哭泣的孩子站在原地，他拉住了宁初一的衣袖，“你听我解释，孩子他没有——”
“够了，”宁初一甩开了他的手，“你带着孩子回去吧。我知道我有错，等阿芍平安诞下了孩子，我愿意用这条命赔给你，但是你别伤害他。”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
宁初一想不出别的话，只憋出一句，“你好自为之。”
“他当真有这么重要吗？值得你以命去换，”何照苦笑，“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曾有真心喜欢过我？”
宁初一沉默。他说不出口，不是因为没有过，而是因为没脸说、不敢说。
然而在何照看来，却是无声的否认。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待会就带孩子走。”
屋外的动静渐渐消失，贴在门口的沈芍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不过还未得意多久，房梁上突然窜下一个身影。
“你很得意嘛。”
危险的匕首贴在了沈芍的脖子上，男人抬起下巴上粗砺的胡茬轻轻蹭着他的侧脸。
“这么快就找到了老情人接盘？怎么，没敢告
', ' ')('诉他你肚子怀的是我的种？”
“你想做什么。”沈芍笑容一僵，绷直了身体。
“当然是来接你回去，我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宠物跑到别人的怀里。”
“谁是你的宠物。”沈芍低吼。
“多日不见，真的越来越凶了。”男人放下了匕首，转而捏住了沈芍的下巴强迫转过脸来，他突起的右眉骨上蜿蜒着一道极深的刀疤，看上去颇为狠厉。
沈芍艰难吐出一个字，“滚。”
“劝你不要自讨苦吃，我不介意把那晚的细节再向他复述一遍，比如那晚你的床上其实睡了三个人，谁能想到你躺在不省人事的老情人身边却被我蹂躏得晕了过去。”
“又或者你们日月教那些破事，我也不介意告诉他是你主动与我们突厥合作，从头到尾每一件事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沈芍冷笑，“你有什么证据，那些书信早被我烧了，就凭你突厥人的身份，怎么敢断定宁大哥会信。”
“天真，”他拍了拍沈芍苍白的脸，“下回记得烧书信的时候亲自盯着，否则……”他从怀中掏出一封焦黄的信件，在沈芍眼前晃了晃。
沈芍咬牙切齿。
“跟我回去。”
“你就算死，也得给我死在突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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