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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无事生非
夏季的一个晚上,房间里飘满了茉莉酴醾的香气,叶明樱穿着轻薄的衣衫,倚在软榻上看书,旁边就是司马青侯正在写奏章。
叶明樱看着看着,忽然放下书卷,幽幽叹息了一声。
司马青侯手中的笔立刻停住了,抬头笑道:“怎么了?才子佳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慨叹了?”
“青侯哥哥,”叶明樱两条细细的蛾眉微蹙,道:“书上的男男女女都是千回百转聚散离合,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成就姻缘的,洞房花烛的时候才悲喜交集,不胜感叹,成亲之后琴瑟燕婉,有时候两个人回忆起从前的悲欢离合,就会有好多话说,辗转反侧,又是诗又是词的,他们的往事是多么丰富!”
司马青侯哑然失笑,拖着长声,道:“可是……”
“可是我们两个却实在没什么波折悬疑,既没有人横刀夺爱,也没有流离分散,更没有试探心意苦苦猜测,直接就用轿子把人家抬了来,成亲之后就天天守着人家,除了那一次被拐,这么多年几乎每天都在一起,事事也都和顺得很,如今连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我有时回想起这些年的日子,真是半点没有情海生波啊!今后等我老了,拿什么去回忆呢?”
司马青侯捂着嘴不住地乐,好一会儿才收住了,眉眼弯弯地说:“明樱,那么依你之见,我们两个之间该出点什么曲折才好呢?是关山险阻渺难见,还是醋海生波九曲回肠?往日不可追,来者犹可待,将来总是有机会的。”
叶明樱手支着腮想了想,自言自语道:“该怎么样好呢?长辈们都这么好,我们又已经成亲这么久,他们是不会插手的了。我不想你出门太久,也不愿意看你接近其他女人,生病也不是好受的,两个人淘气也不好,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司马青侯忍着笑,提起笔又开始写奏章,口中说:“你慢慢想,拟出几个方略来我们再参详参详,我也突然觉得应该多制造一些回忆,免得回首从前,总是粉红朦胧,同样的一片。”
没过几天,三百里外的鹿郡就传来有山贼作乱的消息,大夏国力强盛,居然也出了匪寇,这可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于是兰陵王亲自率领五百精兵赶往平定。
叶明樱拉着已经顶盔贯甲马上要出门的司马青侯,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真有一种《兵车行》送征夫的感觉。
司马青侯笑着拍了拍他的头,道:“好了,我该走了,又不是离开很久,顶多一个月也就回来了,你这些日子自己在家里玩儿吧,有空儿就想念一下你那在外征战的丈夫,平静的江面终于有浪花了!”
叶明樱咬着下唇,紧紧拉住司马青侯的手不肯放开。等司马青侯率队离去后,他终于控制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侍女们忙撮哄着他一阵风似地进房去了。
从此,叶明樱果然有了新的事情要做,每天都望着北方长吁短叹,有时还要掉上几滴眼泪。
过了几天,叶明樱就开始浮想联翩,想到书中说戍守边疆的军人缺吃少穿,佳人半夜里都在为丈夫缝制厚衣服,便找来了刀尺布绵,要亲自动手给司马青侯做一套御寒衣物。
晴薰笑道:“王妃,现在才刚刚进了五月,离入秋还有一个多月呢,等您这衣服做好了,王爷早就回来了,您何必费这个劲儿呢?再说箱子里也有现成的秋衣。”
叶明樱摇头道:“如果那些小贼太狡猾,拖上两三个月呢?总要做好准备才行。再说,我自己做的衣服毕竟和别人做的不一样,他穿上了一定更暖和的。我第一次做女红,只怕不熟练,你们可要帮帮我啊!”
曼殊眼珠儿转了转,道:“既然如此,那么就做一件斗篷吧,鲜红的毛呢披风白天可以抵挡西北风,晚上还能当被盖,尤其是把披风一甩又帅气得很,王妃就做这个吧!”
叶明樱歪着头想了想,道:“总该再做一件绵袍才好,只有披风还是冷啊!你们快快帮我裁衣料,我缝衣服只怕比较慢,别一直拖到来年春天!”
曼殊和晴薰面面相觑,只得召集了众侍女,二十几只纤纤素手一起动了起来,比照着司马青侯的旧衣量尺寸、剪面料,缝制起来。
没过几天,司马青侯就收到了王府寄送来的包裹,打开一看,原来是厚厚的一件墨绿色蟒绒绵袍,用手一摸,里面的丝绵絮了足有二指厚,还有一件大红猩猩呢的披风,色泽鲜艳夺目,边上还缀了流苏。另外还有一包肉干,一盒蜜饯,像是生怕他饿着一样。
司马青侯看着这摊东西正哭笑不得,帐幕一挑,慕容克进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摊在床上的东西,眼睛一亮,兴奋地说:“这都是你的宝贝王妃给你送来的劳军礼品吗?让我看看都有些什么。啊哟,真是千里寄寒衣啊,现在正是三伏天,他给你把三九天的衣服都备好了,真是体贴啊!王爷,要么你现在就穿上试试?若有尺寸不合,赶紧送回去让贤妃修改修改。王妃还送了吃食过来啊,王爷今儿晚饭就用肉干配馒头,然后再吃点果子蜜饯,一顿饭蛮好!大军粮草转运不易,你这样还可以省军粮1”
司
', ' ')('马青侯一见他进来,就知道要糟糕,忙不迭地把东西往包裹里放,可慕容克手疾眼快,一件件都扒拉了出来,拎着绵袍乐得趴在了床上尽情嘲笑。
司马青侯抢过绵袍,抚摸着上面有些七扭八歪的针脚,道:“别嫉妒了,回头让楚英给你做双棉靰鞡来穿。”
山贼不到半个月就平定了,兰陵王凯旋归来,那一套绵袍自然也带了回来。
司马青侯一回府,就吩咐把那套绵衣收了起来,生怕叶明樱一时兴起让他试穿,这时正是五月下旬,最热的时候呢!
叶明樱见到司马青侯,欢喜异常,扑到他怀里不住问这问那,要司马青侯给他讲剿匪的事,又问他喜不喜欢自己做的绵衣,总算没让司马青侯当场穿上给他看。
司马青侯生怕他总想着绵衣,便把剿匪的事编得天花乱坠,唬得叶明樱一愣一愣的。
过了几天,某一天司马青侯上朝去了,叶明樱正和几个侍女猜枚,忽然有人通报一个女子求见王妃,这女子的手里还拿着王爷的信物,所以曼殊也不敢拦截。
叶明樱眨了眨眼睛,问:“那位小姐多大年纪,长得好看么?“
曼殊笑道:“这个,婢子可不敢说,王妃出去一看便知。“
叶明樱满腹狐疑地来到外厅,那姑娘一进来,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礼参拜。
叶明樱忙让侍女扶她起来,等那女子抬起头来,叶明樱这才看清楚了,只见这女子十七八岁年纪,相貌虽不是十分美艳,但却极为清秀,楚楚可怜。
叶明樱暗暗一皱眉,问:“你叫什么名字?找我有什么事?王爷的玉佩怎么在你那里?”
那女子低下头,含羞道:“启禀王妃,小女子名唤月娥,乃是鹿郡人氏,因家门不幸,又遭奸人陷害,走投无路,本欲自尽,幸亏遇到兰陵王。王爷把我救下,小女子蒙王爷重恩,无以为报……”
叶明樱的头一阵一阵发晕,耳朵里嗡嗡耳鸣得越来越厉害,几乎要支撑不住了,从上面只看到那女子的嘴一张一合,也听不清她说的什么。
好不容易等她说完了,叶明樱把手一挥,让把她带到偏院居住,自己则坐在那里发了一阵楞,便让备轿去将军府。
叶明樱一见到楚英,便问:“楚大哥,男人是不是无论到了什么年纪,都是很花心的?”
楚英心里也正有事,便没顾得上看叶明樱的脸色,点头道:“那是自然,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正在浪头上。除非等到他阳痿不举,才能消停一些。”
慕容克真过分,出去打了个小仗,回来就像分别了几年一样淫性大发,居然说想要看自己穿女装的样子,自己坚决不从,他就每晚变着花样折磨自己,真是头禽兽!
叶明樱听他这么说,想到司马青侯今年四十五岁,正是快到浪头的时候,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自己可怎么办是好?他强忍热泪回了王府,一进房就扑到床上痛哭起来。
好在今天司马青侯回来得早,未时便到了家,一看叶明樱已经哭得痛不欲生,顿时吓了一跳,忙问:“明樱,这又是怎么了?前些日子还想我想得不得了,一心巴望我回来,我才回来了几天,就又不高兴了?”
叶明樱见罪魁祸首来了,边哭边控诉:“我本来这辈子也没有其他打算,只想就这样和你平平安安过到老就好,哪知到了这个年纪,居然生出这种事来,你这个没良心的花心浪子!”
司马青侯一头雾水,晴薰忙把今天的事低声告诉他。
司马青侯听了呵呵直笑,抚摸着叶明樱的身体,道:“月娥是我所救的孤女,已经拜我为义父了,你便是她的义母,今儿她来是给你送见面礼的,是一双鞋面和一条汗巾,她不是和你叫过‘母亲’了吗?怎么还哭成这样?那丫头被我许配给我帐下一个校官,很快就要成亲了,你却怎么想到斜路上去了?”
叶明樱被他说破这件事,一副柔软心肠终于不再像是刀割一样难受了,却仍是余韵未尽地哭了好一会儿,这才抽抽搭搭地说:“我一听她说话,头都晕了,哪还听得清她说的什么?都是你不好,有这事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司马青侯笑道:“我就是怕你听了会多想,才打算等她成亲之后再让她来拜见你,哪知你这义女如此孝顺,自己就登门了,虽然孟浪了些,但也是个有主见的。行了,别再伤心了,瞧脸上哭得花猫一般。真没想到已经成亲十几年了,还是这么大的醋劲儿。你这是好久没闹过了,让我居安思危么?”
叶明樱羞得脸上红彤彤的,窝在司马青侯怀里不住地哽咽吸气。
司马青侯又哄了他一会儿,忽然咯咯笑了起来,真有些声如银铃的感觉。
叶明樱抬起头看着他,嘟起嘴说:“看我出了这么大的丑,你很开心么?”
司马青侯边笑边说:“你前些日子还嫌日子过得没有波澜,最近可是高潮迭起,很刺激吧?今后无聊的时候可有的东西回味了!什么时候你再嫌闷了,我们再找些事搅合搅合。”
叶明樱立刻叫道:“不要!”
他可再
', ' ')('不想经历这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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