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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嫁
苏浅伸手顺了顺她耳边的鬓发。她仍是虚弱的,看起来脸色还有些苍白。
一路带着她往回走,穿过一片静谧的丛林。
来时这林子里还洒着些晖光,此时夜深了,只剩下漆黑,随着树叶摇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走入其中,有些瘆人的诡异。可苏汐却觉得静得刚刚好,让她能有片刻的安宁。
一旁的苏浅步子停顿了下,侧头看着苏汐恢复了些许灵动的眼眸,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眼光,扶着她接着往前走。
黑夜中,仿佛有无数未知的眼睛。
没有动静,苏浅也就没有反应。
雪亮的刀光唰地闪现,映出苏汐微垂着的双眼。
反射性闭了一下眼,下一秒,熟悉的温度再度覆上双眼。
耳边是割裂空气的刀剑声,眼前重新陷入黑暗。腰肢被人一揽,耳发拂动,苏汐被人抱到一旁的树下,背脊靠着盘虬的树根。
别睁眼,我待会儿叫你。身前覆上柔软的温度,苏浅抱着她站好,低声在她耳边说话。
苏汐点过头,而后,身前的温度倏地离去。
耳边是风声飒飒,穿透树梢,枝叶擦动的窸窣,和树叶飘落的渺渺。
苏汐感觉只是听了一阵儿风,没过多久,身前的温度就重新返回。
明明站在她面前,可一直没出声儿,似乎在盯着她看。面颊越挨越近,从鼻腔里溢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却又倏尔退了回去,悄无声息。
只是颊边似擦过一点温热,似有若无,让人疑似错觉。
苏浅看着闭着眼睛站在树下等她的女子,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精致的眉眼上,静谧安和。她说别动,苏汐就真的没动,微微侧了头,安静笃定,却透出一丝乖巧。
她刚刚活动过的身体里生出一丝宁谧的燥热,心底深处,生出一丝隐晦的冒犯。
她想吻苏汐的唇,可又怕惊了她,只侧首在她颊边掠过。
蜻蜓点水,转瞬即逝。然而心间动荡着,看着她似无所觉的脸,又生出一点类似劫后余生的庆幸。
好了。走吧,汐汐。
苏汐睁了眼,看过她周身无恙,又伸手拉住她,摇头道,还有人。
此地偏僻,树木茂盛幽静,是伏击佳选。
但这般阵仗,应不是来伏击她二人的。
苏浅屏息听了一瞬,两道呼吸清晰落在侧后树根。
飘落的树叶被拈在指间,破风声簌簌,切过豆腐样的树干,被树后藏身之人狼狈一躲,飞向黑暗。
咳咳树后之人不得已现身,在近侍搀扶下,掩着袖虚虚咳了两声,两颧浮起一丝病态潮红。
抱歉,将二位卷入其中。今日之恩,无以为报,在下越歌,两位日后若有麻烦
她从腰间扯下一块绯色玉佩,夜色深沉,一只火红雏凤团卧其间,燃蚀月辉。
以此为信,越歌必竭尽所能。
此人一身幽紫云裙,款式繁复,似从宴会离席。面色潮红,走路虚浮,已是强撑。然眉宇间一片平和,便是穷途,依然不焦不燥,蕴着一身清和贵气。
抬眸一瞬,同苏汐悠然对过目光,一触即分,然而两人的眼底,浮光掠影,都各自飘了暗絮。
偶然相逢,前幕皆了,后路不遇。缘尽消洱便好。
苏汐提了裙摆朝她行过一礼,颔首道了句告辞,拉着苏浅离去。
越歌看着两人头也不回地走远,低叹一声可惜。
主子,她们
越歌抬手止住侍女的话,道,一个拈叶杀人,一个一眼斟破,一个艺高,一个计深,偏还同心,不可多得。可惜不愿为我所用。
她已报明姓氏,送上绯玉,表明诚意,怎奈人各有志?
罢了,料理干净些,别让老五查到她们身上,便当报答了。
就如苏汐所说,缘尽消洱,既不求恩,也无怨报,一切在这里断个干净,才是最好。
回到苏府时,已是夜深人静。
苏浅一直跟到苏汐回了房,看她靠在床边。一袭腰肢窈窕,微风拂裙,竟似弱不胜衣,眉宇间,涌上淡淡的疲惫。
今日事多,浅浅也早些去休息吧。她此时,也实是有些累。
没有听见走动的脚步声,一睁眼,苏浅半蹲在她膝边,半抬了头,琥珀色的眸子盯着她看。
陈沧非良人,姐姐,这门婚事不妥。
一闭眼,眼前又浮现出那仓促一瞥见到的淫靡场景。
姐姐,陈府的亲事,退了吧。
苏汐低眸,此事是祖父与陈家祖父所定,如今两位老人仙去,若无大错,便是退无可退,板上钉钉。
她伸手拍拍苏浅的头,况且如今陈家如日中天,苏家却已衰落,退亲一事,更无我们置喙的余地。浅浅
她忽然闭了眸,不愿再想,世间乾元,大多如此。食色性也,按捺不住,实属正常。今日下午,是
', ' ')('我太过武断偏激了。
她语带歉意,说的是下午撞见苏浅看闺房情趣的书,被她甩了冷脸的事。
你也确实到了该通晓人事的年纪,早些知晓,总好过你好奇不胜,误入歧途得好,明日便让祖母
姐姐。
她想说明天便让祖母给苏浅安排一个通房丫头,然而手心忽然传来的炽热温度,让她收了口。
姐姐,我不会像他和苏亦桓一样。苏浅牵着她的手触到额心,我若爱一个人,娶一个人,一辈子都好好守着她,要她无忧无愁,随心而动,一颗心皆系挂在她身上,绝不会再碰其他人一下。姐姐,不要嫁给他
苏汐看着少女拉着她的手,放在额心,似宣誓一般眼神灼灼,心里忽然软了一下。
是,若是哪个坤泽能嫁给我们浅浅,定是莫大的福气。
她翘了下唇角的弧度,被陈沧拢起的阴霾仿佛一下子一扫而空。
行了,别赖在我这里。夜深了,快回去睡吧。她揉了揉苏浅额角的碎发,低声哄着。
满200珠加更哦。。。太难了,今天写的时候一直在yy姐姐被吃掉的场景,争取早点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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