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之隐(1 / 2)

<p style="font-size:16px">回程的路上,妙月一直低着头想她的心事,她牵着兰提的手,兰提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一没留神,便撞到了他的后背。

妙月捂住自己的鼻子:“怎么啦?”

“严恩塔里有人。”

妙月吃了一惊,严恩塔是兰家的宗祠,供奉着古往今来兰家历任家主的牌位。这座古朴的高塔白日里红绸飘摇,被诸多高树拥护,如士兵威严。入了夜,其脚下的墓地便腾起幽幽的荧光鬼气。此时不仅仅是墓地雾气茫茫,严恩塔内亦有忽明忽暗的光线。

严恩塔里除了牌位什么都没有,平时也无人看管。这样的地方里有人,要么是有人深恨兰家,连Si人也不放过。要么是兰家自己人有感而发,夜进宗祠,什么话要在这样的深夜里讲给祖宗听?无论出于何种目的,都颇为惊悚。

兰提仰望塔尖,已经背过手负万钧于身,他回头看妙月:“一起来?”妙月毫不犹豫跟上。兰提蹬过去的速度极快,两侧高树翠屏闪过,在耳侧擦出绿茸茸的声响,妙月要跟上他,就仿佛要抓住一阵绿sE的鬼风。他和妙月的剑身都x1饱了露水,在这样的黑夜里,两柄宝剑依次在林中刮擦出断裂的木枝。

妙月抖了抖自己的袍子,落地时,兰提已经踹开了严恩塔的门。黑漆漆的宗祠里,两双眼睛一齐看了过来。

剑鸣铮然,只是在即将落到贼人鼻梁时,兰提堪堪停了手。几乎是一进来,兰提就知道塔里的人是谁了。

妙月从自己的裙摆处捡起一朵散发着幽香的花朵,那是林中被剑斩落的芳魂。妙月刚嗅闻出花朵姓甚名谁,火折子便点明了几柄蜡烛,妙月从槐花香气中抬头看去。

是天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跪在蒲团上,额发凌乱。丹枫山庄,被密绿浓Y遮蔽,入了夜毫无热意,天枢的脸上却仍有汗水——疼出来的,他受伤了。

而跪在他旁边的另一个人,是个相当眼熟的年轻nV人。黑发及地,夏衫单薄,旁边那凌乱的一堆,似乎是她的外袍,也有天枢的。

兰提无趣地收剑入鞘:“在这做什么?”

年轻nV人与妙月黯然相望:“是我。”

妙月只看兰提,她茫然地吐出一个人名:“阿拣,是阿姐的意思啊?”

兰拣捡起她的玉簪:“今夜不走运,被人撞破好多回。”她说话的语气十分疲惫,她靠着供奉着无数牌位的桌角:“是不是提醒我,该到时候了?”

天枢沉默着拢了拢自己的衣服,他身上的伤痕像佩剑划出来的,不深,却长,像是清醒着的泄愤。

妙月的脑子转的飞快,兰提的反应像是知道了很多年,而天枢大概是第一次知道。

月sE如银,烛火惨淡。四人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兰提找了两个蒲团,掸了掸灰,和妙月一起坐下了。

他知道一切,可他不觉得他需要向谁交代些什么。兰提望向他背后的牌位,嘴里数着数。妙月则是看到地上的算筹,散落了一地,妙月刚要触碰,手指就碰到了腥Sh的血迹,斑斑点点,她再次看向天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天枢仍稚气的脸孔上蓦然浮现出一个冷笑:“我不小心划伤了我自己。”

他不是故意冷笑的,那是他一贯的笑容,只是他有怨气,一点也笑不到眼底。

妙月叹了口气,这是他们的家事,她管不着。妙月便站起身,在祠堂里转悠。她想找找看兰启为的,反正她只认识兰启为。这会是Si人救了她,她再多C心一点,就要被拖进压抑的漩涡之中。

兰提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你义父对你极好……你亦受重视……受益良多。”

不过他劝慰不用心,妙月一听就知道。

“他是恨我们把他当傻子一样耍。”兰拣已经挽好了长发。

他们嘈嘈切切的声音在宗祠里响起,姐弟二人都颇为冷静,只有天枢在诘问。他藏不住事,什么都写在脸上,又心事重重,义父大人化为乌有,他难以接受。问着问着,传来了天枢的cH0U泣声。

天枢深夜想到几日后的b试,难以安睡,在山庄内散步。见到宗祠内有烛火闪动,进去后,却撞破了兰拣在这里喃喃自语。

然后,大约对峙了,又无法抵赖。

兰提的声音低下去,渐渐没了他的声音。只有兰拣的声音,她自己的声音,不必压低变音,沙哑轻柔。她掏出她的帕子,俯身擦掉地面的血迹,她安慰他:“不要哭了。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地位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深夜卸下伪装的兰拣,只想独处。在宗祠内,她会思考些什么?

妙月心想,天枢一直敬重义父,其实谁做他的义父都是一样的,兰携兰招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分别,是兰提更好。可惜他们各有各的不合适。正是因为兰拣的三丹剑难以JiNg进,她才被排除出了继承的计划,才能做天枢的义父。正是因为她nV扮男装,她很难有在明路上有孩子,天枢才有机会。

天枢忧虑他的“义父”身份被揭穿,他要如何自处。兰拣就和他保证。她保证的方式真像哄孩子,可是他忧虑的不是孩子的忧虑,他不是得不到糖果,他是怕得不到丹枫山庄的地位。天枢渴望得太迫切的,以至于他得知真相时难以发泄,满目都是兰家的牌位,他损毁不得,对面是真心对待他的“义父”,他报复不得,只将剑刃对准了自己。

对面Ai恨翻涌,而始作俑者兰提却没什么反应,他又点燃了一支蜡烛:“我父亲在这里。”妙月找半天了。

烛火晃动,兰启为三个字映入眼帘,一同映入眼帘的还有兰家的祖祖辈辈,层层叠叠,如山如浮屠塔,共同垒成这座怀宗楼。

兰拣擦掉了地上的最后一滴血,她回头看天枢,一个孩子祈求父亲原谅的跪抱却立刻拢住了她。他x口还有伤,血腥气冲进兰拣的鼻腔,那个怀抱很冷,就像怀宗楼的地面一样冷,可他是真心求她原谅她,呜咽如幼兽。

兰拣m0了m0他的额头:“不会变的。我是兰家的二公子。不为你,也不会变的。”

妙月长舒一口气,纵然是别人的喜乐悲欢,她也提了一口气。她望着眼前的兰启为三个字,生出想把他推倒的冲动,但她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她往上看,看到兰曾的牌位下闪闪发光。

他转身回头望向身后的二人,兰拣身上沾染了天枢的血,她负手:“我走了。”她又低头哄了一句天枢:“回去睡吧。”她还是微笑着。

兰提颔首:“应姑娘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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