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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烈昏昏沉沉地醒来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腰间,将他用力搂紧。他睁开眼,一张深邃立体的五官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这才慢慢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脸色由白转红,最后变成黑色。
这个魔,不顾他的反抗强压了他。
他左手握拳,心头一念,昨晚被弹到地上的月龙吟便随心而动,朝面前的男人飞去。
重钺一直醒着,只是闭眼假寐,敖烈醒来时他便意识到了。月龙吟带着破空之势朝他刺来,他倏然睁开了黑曜般的双眼。
他抬起另一只手,只双指一夹,月龙吟便再难前进。
“雕虫小技,”重钺嗤道,“你以为凭你能伤得了我?”男人双指一动,月龙吟竟朝着反方向飞去,直直地朝着殿内的柱子,轰的一声,竟是半个戟头都插了进去。
男人的一只手臂还揽着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敖烈勃然大怒,骂道:“你趁人之危,禽兽不如!”
重钺看着他因愤怒而瞪得像铃铛般的眼睛,摇了摇头道:“就算你全盛时期,也奈何不了我。”
敖烈知道他说的全部都是实话,魔界尊主何等的实力,第一眼看到他不就知道了吗?他只能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还受制于人。朝重钺发怒并没有任何作用,在绝对的强大实力下,对方有能力对他做任何事情。于是这愤怒便升腾在胸腔里没了去处,钝钝的压在他胸口。
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似乎是气急了。但是他没有骂人,只是脸色很差,随后开口道:“放开我。”
重钺便松开了拦在他腰间的手臂,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敖烈转过身,撑着软榻坐了起来。他的腰十分酸痛,昨天男人掐得太紧,留下了不少淤青,身上到处都是红肿的痕迹,那隐秘的穴道更是又辣又痛,还有湿热的液体顺着闭不拢的花口往外流,打湿了臀下的布料。
他贴身的衣服也沾满了各种体液和黄色的精斑,他只好拿出最下面的金黄色外袍穿在身上。
“昨日之事,就当是我报答你救命之恩。”敖烈冷漠的说道,“我今日便离开魔宫,感谢魔尊为我疗伤。”
“那可不行,”重钺笑道,“我说过要帮你恢复修为。”
“而且昨日我已稳固了你的识海和元神,占了我如此大的便宜,还想随便离开?”
什么叫占了他的便宜?真是颠倒是非黑白。敖烈被他无耻的话气的发抖。
“我没求你对我这么做,今日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敖烈冷声道。
“是我把你捡回来,你的命是我的。”重钺眯着眼,“你若敢跑,我就拔了你的龙鳞,抽了你的龙筋,把你切了炼丹。”
敖烈忍无可忍,一拳挥向男人的脸,却被男人抓住,往前一扯,敖烈便落回了他的怀里。
重钺冷哼一声,把他压在身下,重重地咬住那嫣红的唇,将舌头粗鲁地探进去,敖烈激动地挣扎,两人不像在接吻,更像在争斗,唇舌纠缠着,互相发了狠地啃咬对方,像是要吃掉对方的血肉,直到猩红的血液打湿了嘴角,重钺才把他放开。
“不要试图离开我,不然你会死的很惨。”重钺说罢,大手一伸,隔空取来一捆细细的锁链和一个金色的璎珞状的小环。
“你要做什么?”敖烈厉声问道,身体开始反射性地后退。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仙界用来驯服灵兽的神器,困兽环。”重钺享受着眼前人的惊恐,不急不徐地解释道。
“你休想!”敖烈怒吼,暴躁地朝他攻击,然而重钺只是任由他捶打,动作缓慢而坚定。
“乖,我的小龙,听话好吗……”重钺柔情款款地说道,动作却十分粗蛮,他掐着敖烈的脖子把他抓在手中,试图把那璎珞戴在他的脖子上。
“滚啊……”敖烈疯狂地挣扎,身形忽大忽小,想要化为龙躯飞走。除了猫狗,没有动物会臣服于项圈和锁链。更何况敖烈是龙,是尊贵无比的神兽,更是龙族未来的尊主和帝王,他早已脱去兽性,却不得不在此时化为兽型,只为逃脱被囚禁的命运。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逃离魔宫,回到神界,成为一族的领袖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主,而非被人抓住致命的脖颈,套上项圈,关在魔宫里任人亵玩。
然而这些想象都是徒劳的,因为此时他的脖颈被重钺掐在手里,对方还在默念法诀阻止他的化形,敖烈时而人形时而龙形,然而不变的是卡在他脖颈上的手。
他的挣扎激发了重钺的占有欲,像是主人在惩罚不听话小狗,把它拴在大树上,任由它不断抓挠、怒吼或是哀嚎,都坚定地拴着它。
最终那困兽环还是被戴在了敖烈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敖烈反抗地抓挠推拒却没有任何作用,反而在脖子、肩膀和锁骨上留下了道道血痕,那细如软绳的金色璎珞仍然挂在他的脖子上。
然而重钺没有停止对他的羞辱,他想把金色的锁链挂在璎珞的圆形小口上,这样才能将这个不听话的宠物好好的拴起来管教,直到他臣服于他,流露出
', ' ')('依恋又忠诚的表情。
“不……不要……”被锁住脖颈已经十分屈辱,但若是没有挂上锁链,还勉强算是有自由,若是挂上了锁链,他和那些仙宠有什么分别。
“阿烈那么不乖,我只好把你拴起来,直到阿烈乖了为止。”重钺怜惜地看着他,抓住困兽环将他扯过来,试图将链子的一头挂上去。
“不要栓我,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敖烈放声大叫,绝望地流着眼泪,金色的眼睛里失去了光彩。
重钺心中一颤,摸了摸他的眼睛。
“那你答应我,不准离开。”重钺终究还是怜惜他,放下了那条锁链。
“我答应你,不离开。”敖烈看他放下锁链,连忙答应。
“向应龙发誓。”重钺又说。
“我向应龙发誓。”敖烈乖巧地点头。
重钺抚摸着他的头顶,把他抱进怀里。直到感受到怀里的人呼吸变得平稳,他才将人捞出来。
脖子上的伤痕已经流出了许多血液,顺着身体往下流,将他的皮肤染成红色。
“疼吗?”重钺摸了摸他的伤口,敖烈瑟缩了一下,摇了摇头。
困兽环能让最暴戾的兽的脾气都变得好一些,越高级的困兽环效果越好。套住敖烈的显然不是凡品,敖烈的暴戾和凶狠被小小的金环所压制,让他看起来乖巧了不少。但是困兽环并不是完全抹杀兽类的本性,毕竟仙家在捕捉仙兽的时候,目的是让兽类为其所用、与对手战斗,而不是变成温顺又没有血性的宠物。
敖烈的顺从只是一时刺激过度的后遗症。但是重钺还是对他一时的顺从心满意足,他温柔的低头,舔舐敖烈的伤口,又用法力为他修复,敖烈的皮肤很快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一番混乱之后,敖烈又累了。他毕竟还是十分虚弱的,在重钺的安抚下缩成一团躺在榻上。光裸的脊背像上好的丝绸,让重钺爱不释手地抚摸。
直到身旁的小龙再次呼吸平稳地沉睡过去后,他拿出一件黑袍披在他身上,又下了一个隔音咒,然后召来了左护法玄虚。
玄虚很快出现在殿内,拱手向重钺行礼。
“去把文漓给我找来。”重钺下令道。
玄虚应了声“属下听令”,抬头时却猝然看到一个光裸的后背,上面还映着斑斑点点的痕迹。魔人本就重欲,这种痕迹他在很多魔身上都见过。
更可怕的是,魔尊平时大开着的胸口上也有同样的痕迹,交错的齿痕和挠痕像是一柄重锤击打他的识海。
“你在看什么?”重钺冷声道,随后挥手将他掀开。重钺用的力道并不大,但玄虚还是感觉胸口激荡、气血翻涌。
“属下知错。”玄虚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愣了神,连忙认错。
“滚出去。”重钺说罢,一阵狂风把他推出了殿门口。
玄虚倒在外面,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怎么,又惹尊上生气了?”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右护法玄故从某处走了出来,朝他伸出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
与正经木讷的玄虚不同,玄故穿着青色长袍,五官俊逸非凡,嘴角上钩,没有表情的时候也像含着笑意,看起来很好亲近。他拿着一把折扇,看起来如同谦谦君子,然而见识过他手段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头笑面虎,撩不得。
“我还有事,失陪了。”玄虚没有理会玄故,自己站起来便运功离去。
玄故早知道他的冷淡,或者说,玄虚的热情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他朝那常年紧闭的殿门看去,他知道不被允许的时候门里的景象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只有一团浓浓的黑障。
玄虚和玄故原本并非魔,而是修道者。他俩都是凡间的孤儿,从小相识、相依为命,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拜入同一宗门,成为了同门师兄弟。他和玄虚同为宗门某位长老的弟子,然而他的天赋高出玄虚很多,修为也将玄虚甩出很多。玄虚十分努力,哪怕天赋平平仍然修行不辍,鸡鸣而起、狗吠而息,严寒酷暑不改勤勉,即使是师傅也十分欣赏他,然而平庸的天赋使得他进步十分缓慢,他们之间修为越差越大。玄虚从来没有张口说过,但是玄故仍然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玄虚十分羡慕,或者说嫉妒着他。他心疼着从小相依为命的伙伴,但又无可奈何,只能任由玄虚默默疏远他。但是他没有想到,在一次外出任务中,玄虚为了救他以身饲魔,变成了魔修。在那一刻,他不假思索地抛弃了他上好的根骨和修仙天赋,硬生生堕落为魔修。后来他们进入了魔界,几次死里逃生,逐渐成为了高级魔君。在这途中玄虚却与他越来越疏远。
他曾经痛苦、怀疑,当年那个舍身救他的玄虚是不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漫长的时光里他的记忆出的一次差错。
可是这些都无从得知了,因为哪怕是妒忌的眼神,玄虚的眼神也不再停留在他的身上。
他知道玄虚在看着谁,但是那个人永远不会像他一般看着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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