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文微微轻叹一声,说:“你觉得在整个金禅寺之中,谁参禅悟道的本领最大?”
“那当然是法新方丈啰!”方义不假思索地回答。
觉文笑着点点头,“既知山有路,那为何不上山求解,却独自闷在这里求无源之水、攀无缘之木呢?”说完,他就转身迈着八字步缓缓地离开了。
方义站在那里,心有所悟。他静静地看着觉文在灿烂阳光中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暗自感慨,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觉文师父一样真正地参禅悟道?
得去法堂找法新方丈!想到这儿,他又操起了长柄斧头,继续埋头干起活儿来。他想尽快将手头上的所有杂活儿都干完,然后去找法新方丈说话。
然而,直到太阳西垂,方义这一天的事情才算是到了尽头。可是正当他准备去斋堂吃饭时,子修师父却让他立刻去碧波泉挑一担水回来,“去挑一担新鲜干净的水来,法新方丈等着急用!”
无奈之下,方义饿着肚子挑上木桶去碧波泉打水。他心里有一万个不乐意,可是脚步却不自觉地迈出了黄昏的山门。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接受的姿态,因此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反抗些什么。
硬着头皮挑了一担水回来之后,方义这才到斋堂去吃饭。可是此时,斋堂里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了。他无法咽下咽喉,只好端去香积厨热一热。
正在这时,只见徐健哼哼唱唱地来到了香积厨,依靠在门口阴阳怪调地说:“方义老弟,怎么还没吃饭呢?我可是早就吃过了,现在正闲得慌呢。一会儿陪哥到处散散步行不?”
方义依旧在灶台上下忙碌,并没有搭理徐健。
徐健见方义不理睬他,反倒更来劲了,双手利索地剥出一根稻草芯当作牙签叼在嘴边,“我告诉你实话吧。你刚才挑的那担子泉水,其实是子修师父自己想要痛快地洗个澡而已,根本就不是法新方丈的意思。”
一听见徐健这话,方义手中的铁铲差点儿没掉落在地。不过,他很快稳住心神,继续热菜热饭,然后端到一旁的矮桌上,默默地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