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一路辛辛苦苦来到了西山,迎接他的不是一如往昔的方义的笑脸,而是几间空无一人的布满灰尘的茅草屋。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方义、穆野先生夫妇俩和觉文师父都去了哪里?也只是几个月没有来过而已,怎么一切都变了?
黄天百思不得其解,满脸愁容地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发呆。他此时多么希望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而不是满耳鸟雀的鸣叫。
他平视前方,想起去年方义曾把眼前的那块大石头当作病床给一只受伤的小鸟做手术的情景……方义跟着穆野先生学医,现在到底学得怎么样了?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呢?搬新家了?会搬到哪里去?为什么事先不让翔哥送信告知一下呢?在这样莽莽苍苍的崇山峻岭之间寻找几个人,和大海捞针能有什么区别?
想着,想着,黄天感觉头痛得厉害,奔波了一整天,他实在是又累又饿,好想吃一顿饱饭,然后再好好睡一觉。他想起了穆奶奶做的可口饭菜,想起方义帮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床铺,想起小宝和翔哥围着他追逐打闹的情形……
那样美好的一切,如今却无迹可寻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黄天苦恼至极。眼看日落西山,可是他的晚饭和住宿还是个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身处这样的深山老林,万一遇上豺狼虎豹的侵袭,这条小命也就要交代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浑身打了个冷战。
他强打精神,缓缓站起身,开始为他的饮食和住宿做点什么了。趁着天还没黑,得赶紧行动,否则到了夜里,周围的一切都有可能成为潜在的危险。
他转身走进了茅屋,去找那张上次夜宿时方义为他精心收拾的那张床,脏一点没有关系,只要还在就行,最好被褥也在。
进屋以后,令他有点欣慰的是,那张床依然还在,只是布满了灰尘,但这并不重要。他又轻轻拉开灰迹斑斑的衣柜,令他失望的是,柜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没有被褥,草席什么的也行,于是他赶紧迈步走向厨房。
在灶下堆砌得高高的柴禾上面耷拉着一床破旧的草席,顿时让他感觉眼前一亮。他取下了那块草席,使劲抖落上面的灰尘,然后将它铺在房间里的那张床上。又从灶下抱起一些柔软的松针和枯草铺在了草席下面,这样,晚上睡觉的地方就有着落了。
早已饥肠辘辘的黄天此时最想弄点吃的,这是最重要的事情。他认真想了想,决定去房子周边转一转,也许会有一些发现。果然,荒废已久的菜园里的那些恣意生长的绿色再次给了他莫大的希望。他采摘了一些蔬菜,拿到厨房去做饭。
厨房里虽然没有一粒粮食,但是只要能把这些蔬菜瓜果稍微加工一下就行,果腹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
直到此时,黄天一颗失落的心才渐渐有了起色,他觉得今晚在这屋里安稳地过夜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了。
灶下不仅有柴草,还有一包火柴。他将洗净的蔬菜放入滚烫的铁锅中,又从灶台的角落里找来一个瓶子,里面居然有一些早已结了块的盐巴,他用这些盐巴调味,结果成就了一餐还算可口的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