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大利益的诱惑和驱使下,除非真的强大如圣人。
否则应该很难控制住自己。
可尽管他能理解父亲的生气与激动,也知道自己的天真自大,大意不察,给周光明惹了不少麻烦,同时埋下隐患。
今儿个一并被挖出来,成了父亲受.贿.贪.污的佐证。
但这些并不是他父亲把一切罪责都怪到他身上的理由。
所以顿了顿,周钊文复又接着指出周光明逻辑里的漏洞,试图为自己正名:
“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不是父亲你有更大的把柄被人抓在手里,这么一点小事而已,你又何必如此惊惶?”
话到这里,周钊文蓦地抬起头,如炬的目光直直望入周光明的眼中,他看着立在面前,因为被他戳中要点,而神情恍惚,面露颓唐,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的父亲。
第一次像个男人一样,认真且严肃地问他爸道:
“爸,你老实告诉我,这次的问题,对你来说,到底有多严重?你那些同僚,他们难道就不能伸手拉你一把吗?”
知晓家世以来,这还是周钊文头一回对父亲的仕途那么关心。
只他不提这个事情还好,一说周光明原本就此消彼长,久久未曾平息的怒火,再次迸发出燎原之势。
“你你你、你还有脸问这个问题?你真以为我为什么说这起风波是受你牵连?还不是你成天不务正业,就只会沉迷女色,最后惹谁不好,偏要惹江家那个孤女!
现在好了,那个孤女证据充分,直接一锅端,不仅是我遭了殃,连和我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也无一幸免。现在我们彼此都自身难保,你说还能指望谁?”
周光明是真的怒不可遏。
整个人连身体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说到最后,他更是越骂越上头,指着周钊文,一脸追悔莫及的补充:
“说来说去,还是你这个孽障,太张狂,半点不知收敛,否则也不会让那个姓江的孤女收敛那么多罪证,一出手就要我的命!结果你倒好,直到现在仍不觉得自己有错,还在那里跟我顶嘴,诡辩。我真是......早知道老子今日会被你这个孽障牵连至此,当初我就不该生你!”
周光明的话音咬得很重。
一字一句,仿若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尤其最后那句,更是隐隐染上几分恨意。
周钊文听出来了,纵然清楚这是周光明的口不择言,但他还是无法接受地瞪大眼睛,满目不可置信地唤了声:
“爸?”
那瞬间,周钊文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样。
连声音都在轻轻颤动。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会在盛怒下,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语来。
受伤、悲切、震颤。
各种复杂的心绪交织在心坎。
周钊文单手揪着胸口,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但他仍固执地仰起头,等待父亲把刚才丧失理智的言语收回去。
可周光明没有。
此时的他,看向周钊文的眼神,就像在看个仇人一样,他甚至在周钊文乞求的目光里,不留余地,狠狠地甩下一句:
“不要叫我爸!我告诉你,你最好祈祷这次的事情能够得到妥善解决。否则我们的父子亲缘也就止步于此。到时候其他人要怎么找你清算,我都不会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