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棠的心里百感交集,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尤其像她这种极没安全感的人,邵湛凛确实给了她莫大的包容。
江暖棠羽睫扑闪,眨巴着晶亮的褐眸,等待邵湛凛的答案。
下一秒,便见男人的眼底划过几分晦暗莫测的情绪,旋即,他抬起戴着腕表的那只手,用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指尖,在她精巧的鼻梁下轻轻刮了下,继而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一句:
“当然。医者仁心,你若真的想要连秦雅薇腹中孩子的命一起拿走,压根不需要等到这个时候。”
邵湛凛面色平常,话中满是笃定。
仿若装了透视眼,只稍一个对视,就能洞悉江暖棠的全部心思。
江暖棠有想过,依照邵湛凛对她的了解,很多事情,恐怕瞒不了他多久。
却没料到,邵湛凛会把她看得这么透彻。
她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忽看到面前的男人薄唇轻启,接着说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刚才就算不送医,秦雅薇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有事吧?”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那般心安理得的站在那里和江恒远谈条件。
邵湛凛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江暖棠,其中掌控全场的笃信了然之意,让江暖棠倍感心惊。
比之先前更甚。
不过——
在男人信任的黑眸里,江暖棠还是点点头,如实答说:
“是这样没错。”
顿了顿,江暖棠复又接着补充:
“先前让她坠崖那次,我事先给她打过护心针。只要她不折腾,自然能在生产前,确保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全都性命无忧。”
江暖棠缓缓说明缘由,旋即话锋一转:
“只是这样生出来的孩子,纵然表面看着什么问题都没有,却也容易先天不足。”
所以最好的处理方式,还是要仔细将养着,只是秦雅薇注定不是安分的主。
想当初坠崖后,身体才刚能下地,便开始折腾幺蛾子。
今日亦是如此。
江暖棠本无意去真对一个孕妇,可偏偏......
她愣是要撞到她的枪口上。
邵湛凛静静听完江暖棠的解释,知道情况和他想的并没有太大出路。
不由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叹息道:
“你呀!平日里看着挺精明的,尤其在拒绝我上面,毫不心慈手软怎么到了,怎么到了这事上,就这般优柔寡断呢?难道你不知道,当断不断,只怕要留下后患。”
邵湛凛圈紧怀中的女人,到底不忍心责备她分毫,晓以利弊的话里,更多的还是感慨自己没有受到同等待遇的幽怨。
江暖棠微敛秀眉,樱唇轻抿,她当然清楚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很多时候,也相当烦恼自己在这一方面的妇人之仁。
奈何......
有些性格天生,无法改变。
即使秦雅薇罪大恶极,她也无法对她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婴孩下狠手,斩草除根。
所以就算最后的结果是受到反噬,万劫不复,那她也只能受着。
江暖棠微蹙秀眉,明媚不展。
邵湛凛看出她心绪不佳,顿了下,大掌轻抚她的头发,道:
“不过谁让你是我邵湛凛的心上人,以后凡是你不想做,下不了手的事情,都由我来帮你做,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