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玉芬说得好不可怜。
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见此情状,江暖棠微扯唇角,未待说什么,就听得那女人继续道:
“我也没有别的高奢望,从一开始就只想让孩子认祖归宗,给他上个户口而已。这事儿没多难吧!而且就算不做亲子鉴定,我也有医院里的住院证明,还有孩子从小到大的照片,虽然这些年我因为想要躲避孤身带孩子的闲言碎语,搬家比较多,但是,我原来的街坊邻居都可以给我作证,邢凯呈那孩子就是我生的!”
孔玉芬言辞恳切,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
半点看不出有撒谎的迹象。
唯有江暖棠敏感的察觉到,在说完这番话后,原本垂眸掩泪,故作伤心的孔玉芬,忽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眼底的得意和挑衅,明显得几乎快要掩藏不住。
只是因为她抬头时刻意选过角度,所以除了江暖棠,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她的动作。
以为她是在为自己过去所经历的种种遭遇暗自伤怀。
刑聿的二伯母,本就不满刑聿娶了媳妇忘了娘的行为。虽说他不是亲妈,可再怎么说,也是他们二老不辞辛劳,把他拉扯长大了。
结果他大了、出息了倒好,除了口头孝顺,半点不曾付出任何行动,让他们感受下晚辈出息的风光和孝敬,甚至还为了个南方女人,不惜和他们两老人翻脸,也不想像,他能有今日,都是谁的功劳。
刑聿二伯母越想越觉得不值,尤其想到之前在家属院,刑聿为了维护江暖棠,给她的没脸,越发觉得他是只没心没肝的白眼狼。
故而一颗心又朝着孔玉芬倾斜了几分,此时听得她说得这般谦逊得体。
老妇人愈发满意她的懂事、识趣。
于是没等邢聿开口,便叹了口气,主动在一旁附和道:
“你一个女人也是不容易,说起来这事也不怪你,怪就怪我们家阿聿,他这孩子,也不知道和谁学的,从小就好酒,喝断片儿了闹出这种事来也怪不得别人。这样吧!你们的婚事我同意了。刚好那个尤晓不是在闹离婚吗?阿聿你抓紧时间和她把手续办一办。和玉芬把证领了,孩子那边也好上户口。”
老妇人一锤定音,甚至没有事先询问邢聿。
尤其是在她明知道邢聿对尤晓那么看重的前提下。
如此言语安的什么心,是再明显不过。
邢聿的脸色骤然大变,他蓦地回首看了老妇人一眼。
眼底再没有平日该有的尊敬,反倒添了几分凶狠。
老妇人显然极少见他这般模样。
被他的目光吓得后退了几步。
差点没站稳,好在及时支撑住了拐杖。
旋即她抬起头,梗着脖子,不甘示弱道:
“你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这样说错了么?归根结底,我说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好,为了整个老邢家。”
老妇人左一个为了邢聿好,又一个为了老邢家。
可谓是用最传统的方式,把一种名为孝道的东西硬生生压在他的肩上。
压得他无法动弹分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