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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珂的话,直戳沈清容心窝,让她愤恨又屈辱。
但眼下她不能发作,只能强忍下。
沈清容暗自咬牙,白着脸面色难堪道:“便是有两位少夫人,也是先入府为大。璟王殿下和璟王妃已见过我,若之后见不到,他们会如何想陆家?”
“若再传回上京……”
“行了。”陆赫皱眉打断,面色不霁道:“作陪可以,但你若敢生事,别怪我不留情面。”
竟敢威胁他,陆赫十分不悦。
他刚封侯,若传出陆家苛待儿媳,强行软禁,辱没靖安侯府,必会大损陆家名声。
沈清容是料定了陆家重誉,不敢在此关头拿她如何。
达到目的,沈清容见好就收,不再多言。
陆赫不想继续纠缠此事,对陆夫人道:“晚上宴席不可出差错,该请的人都事先打好招呼,定要礼数周全,别失礼冲撞了王爷王妃。”
平阳郡虽富庶,但远离上京,未见过真正的达官显贵。第一次宴待王爷王妃,生怕有不妥之处,丢了颜面,落下责错。
“我省得,这就去安排打点。”陆夫人谨应,叫上苏柔一道去帮忙。
沈清容眸光闪了闪,跟上去道:“母亲,我知晓上京规矩。”
陆夫人闻言一喜,这才想起来沈清容是上京贵女。
不论如何,终究还是一家人,先同心合力待好客要紧。
且沈清容与姜舒曾做过姑嫂,对姜舒的脾性喜好甚是了解。
陆夫人一边走,一边向沈清容询问。
沈清容挽扶着陆夫人的手,笑着一一回答。
被挤到后面的苏柔,看着洋洋自得的沈清容,紧抿着唇默默跟着听学。
她学会了,沈清容就没有价值了。
看着三人走远的背影,陆赫对陆鸣珂道:“随我来。”
父子俩去了书房,关上门交谈。
“父亲,圣上这是逼着我们帮忙了。”陆鸣珂看的透彻。
陆赫叹气道:“若只是要陆家帮忙倒罢了,可朝廷分明是要所有粮商出力。”
他虽是一方郡守,在和安城有一定影响力,但要号召全城粮商出力,也并非易事。
毕竟官有官道,商有商道,粮商们不愿,也不能以强权逼迫。且这天大人情欠下,都得由陆家偿还。
朝廷以一个侯位,换的是实打实的利益。
若非如此,没有战功卓绩,封侯这等好事,也轮不到陆家。
陆鸣珂也知,此事办起来极为不易,这侯位就是块烧红的铁板,不论怎么接,都得脱层皮。
父子俩商讨半晌,陆赫道:“罢了,此事容后再说,总没有我们先开口的道理,先办好今日的接风宴。”
陆鸣珂应下,转而去安排了。
客院。
郁峥和姜舒赶了多日路,脏累倦乏,晚间又要见客,不能失了皇家体面,便让婢女备了热水,沐浴后坐在软榻上熏发。
屋中没有旁人,门口有冷星守着。
姜舒枕在郁峥膝上问:“夫君准备何时同陆侯爷商议筹粮之事?”
郁峥沉吟道:“陆氏父子已洞悉我们意图,且先容他们一点时间缓和准备,明日再提。”
筹粮之事虽紧急,却也得讲究方法。陆家刚接了圣旨,总得让他们缓过神来再说。
暖柔的阳光透过花窗洒进屋中,十分舒适,姜舒不由感叹:“平阳真是个好地方,冬日竟如春日一般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