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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气半阴半晴。
如郁峥所料那般,陆赫同陆鸣珂这一晚睡的很不好,父子俩都沉着一张脸,早膳也用的心不在焉,无甚胃口。
膳后不久,便有下人来报。
郁峥要见陆赫。
陆赫知道,郁峥要提正事了。
沉叹一声,陆赫吩咐道:“请王爷到大厅。”
下人应声而去。
陆赫也跟着起身,脚步沉重的往大厅去。
躲是躲不过的,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陆赫到大厅没一会儿,郁峥便来了。
婢女奉上茶水后退下,厅中只剩二人。
郁峥随意搭着椅子扶手,口吻认真的询问平阳民生政态。
陆赫小心回答:“有朝廷庇佑,圣上统治有方,平阳百姓安居乐业,官员奉公克己……”
郁峥凝神听完,赞许有加。
“陆侯治理得宜,百姓才能衣食无忧,功不可没。”
陆赫谦逊道:“都是下官应尽职责,不敢居功。”
郁峥睨着他,话锋一转道:“大昭万民一体,只有国安平阳才能永保昌宁。眼下西南战起,京中已无余粮,因着接连灾祸,其余地方也粮食不丰,如今只有平阳,粮草充足。”
“陆侯当知本王为何而来,还请陆侯全力相助。”
陆赫心中一紧,探问道:“敢问王爷需要筹措多少粮食?”
郁峥抿唇:“宜城十二万将士,半年粮食。”
撑过这半年,明年的新粮就陆续出来了。
陆赫闻言立时拧起了眉,斟酌措词道:“和安确有粮食,不知朝廷欲以何价筹购?”
昨日出城迎郁峥时,陆赫看见了五千人马押运的货物,其中大部分都是银箱。
说到这个,郁峥有些惭愧,肃沉着脸道:“大昭今年多难,加之边关战起耗需过大,国库吃紧,实无颇多银钱,本王此次前来,只带了三十万两。”
国库自是不只这点钱,但打仗除了粮草,武器等物耗损也甚大,能拿出来买粮的,便只有这么多。
三十万两,若以去年的粮价,勉强能买四月粮食,但今年粮价上涨,最多也只能买三月。
陆赫在脑中快速估算,末了一脸难色,不知该如何回答。
郁峥道:“本王知此事不易,但陆侯与苏会长是亲家,当能寻些便利相助。”
陆赫道:“下官自当尽力,然便是苏会长出面,也未必能说动粮商低价卖粮。”
郁峥沉吟道:“事关重大,定要全力以赴,有劳陆侯了。”
陆赫皱眉。
郁峥这是将筹粮之事强行按他头上了。
陆赫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说尽力而为。
话已说开,差事交付,郁峥也不打扰他办事,起身走了。
只是走到门口时,郁峥想起什么,折身补了一句:“还有草料,烦劳陆侯一并筹措。战事紧急,最多只有五日时间。”
陆赫听完,眉头皱成一团。
郁峥走后,陆赫沉思许久。
喝了一口冷掉的茶水,陆赫朝外吩咐道:“叫公子到书房。”
下人领命去寻陆鸣珂,却没能请到人,只得先去书房回禀。
“侯爷,公子和少夫人在观景楼同王妃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