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绫看着江瞳这么难过,心里也有些难受,很快带着小月亮出了病房。
关上门那一刻,她看到云辞把江瞳拥进了怀里。
阮清绫心里突然涌起几分强烈的不虞,目光无法控制地看了一眼江瞳手腕上那串手链。但她脸上仍然不动声色,轻轻把门带上了。
关好门一转身,正好看到司穆寒站在那里,一双漆黑的眼睛仿佛照不进亮光。
她吓了一大跳,但很快回过神来,笑着问:“司先生?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在外面站着?”
司穆寒眸光沉沉,落在阮清绫的手腕上。
那串孤星泪的钻芒刺痛他眼睛,好一会,才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
刚才,他听到云辞他们敲门的声音时,就出来了。
他一直站在外面,听到小女孩软萌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一声一声就像是尖刃,刺的他心口疼到麻木。
隔着玻璃,他看到江瞳温柔的面孔上浮现着母爱的光辉,更让司穆寒觉得自己像个无法饶恕的罪人。
是他剥夺了江瞳本来能当母亲的权利,是他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一瞬间,酸涩和麻木侵蚀了他的心脏,让他的四肢僵硬的不受控制,无法往前挪一步。
小月亮抬头看了看司穆寒,像是被他吓到,连忙躲到阮清绫身后。
阮清绫小声说:“这位哥哥是小瞳姐姐的家人,不要害怕。”
“小瞳姐姐那么温柔,怎么会有这么凶的家人?”小月亮小声问:“他会不会欺负小瞳姐姐?”
司穆寒立刻收起了严肃的神情,尽量学着江瞳温柔的样子,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的不易近人。
正在这时,病房里传出压抑的哭声。
云辞轻轻拥着江瞳,低声道:“小瞳,想哭就哭,不要忍着。”
江瞳流产后醒来,一直表现得很平静,对任何人都温和有礼,甚至没有哭过。
他很担心她这样憋着,会憋坏了,今天带小月亮来,也是想试试能不能打开她的心扉。
江瞳的眼泪越流越多,呜咽的声音像只无家可归的小兽。
她这一生,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夺走了她的孩子,夺走了世上唯一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存在。
如果可以,她愿意用一切换回她的孩子。
但她又清醒地明白,就算她把命都豁出去,孩子也回不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