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九月底,叶莘陪他爸去纽约谈生意,特意走了一趟波士顿,见纪津禾。
三年没见,两个人都成熟不少。漫天大雪渐渐停歇,他们坐在公共花园的长椅上叙旧。
“波士顿的冬天确实要b江市冷啊。”
叶莘接过她递过来的热咖。
纪津禾不可置否,坐在他身侧,目光落在结冰的湖面上,游客和居民穿着冰鞋慢悠悠滑过,呼出的水汽在空气中连出成片的白雾。
“现在的江市也在下雪。”叶莘转头看她。
“应该是这三年来下得最大的一场。”
“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吗?”
纪津禾没动,手握着纸杯搭在腿上,淡淡回他:“像江市那样的雪,波士顿进入冬令时后,我每天都能见到,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可陪你一起看雪的人总归不一样。”叶莘笑了笑,低头喝咖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两个alpha坐在一起能看出什么名堂,这种风景就该和喜欢的人一起看才有意义。”
他看她一眼:“你觉得呢?”
纪津禾不傻,知道他在暗指什么。但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有些稀奇,毕竟他当初也不见得希望她和宋堇宁在一起,怎么现在突然像是在劝和一样。
她后背倚在长椅上,仰头看天:“叶莘,我应该不会再回去。”
“波士顿的节奏很适合我,我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方式……”
只是让她回去看一眼,又不是抛下在美国的一切,这句解释不知道是在说服谁,既苍白又无力。
可话到了这种地步,作为朋友,叶莘理应尊重加祝福了。偏偏前不久看到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x1气,决定破例再当一次好事者。
“我看到宋堇宁了,上个月,在宋家的医院里。”他开口,出乎意料的直白。
“是吗。”纪津禾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用两个字轻轻揭过这三年的所有,甚至连问一句“他得了什么病”的意思也没有。
“你就不好奇他得了什么病吗?”叶莘只能主动问她,目的太过明显,简直要把这段对话b进围绕“宋堇宁”展开的Si胡同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叶莘,”纪津禾偏头和他对视上,“你没必要试探我,他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
“况且他有病,宋家应该b我更上心,不差我这点微薄的来自大洋彼岸的问候。”
她的语气像是真的释然了,但这不是叶莘想看到的,他怔了片刻,忽然失了再劝说的力气,于是别开视线,半晌开玩笑地回道:“这样啊......"
“那你就当我随口一说吧,毕竟你们当初是真的互相喜欢,就这么分开未免太可惜。”
这次,纪津禾连一句简单的回应都没有,平静得可怕。
之后话题岔开,他们又聊了很多,小到彼楼整改后的情况,大到各自未来的规划。
波士顿天黑得很早,下午四点就能看到夜幕降下,没一会儿就彻底变暗。
分别时,纪津禾先背过身,准备要走,叶莘咬牙,不想就这么无功而返,忍不住朝她的背影挤出一句:“他那天去的是JiNg神科,整个人看上去跟要Si了一样。”
纪津禾停在那里:“......”
但在风雪中,没有转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就当是我有私心。”他说。
“他这三年过得并不好,你真该回来亲眼看看,也许就不会轻描淡写地说出刚才那些话了。”
“但如果你真的已经放下准备迎接新生活,那就别回头,当我没说过,也没来过。”
抛下这几句话后,他也侧身离开。
除非你没放下,除非你还把他放在心里。
那就回去看一看江市的这场大雪吧。
就当是这辈子最后一面。
谁也不知道,这场雪后,重逢和绝望哪个会先带走他。
春去秋来,新年将近,第四年即将开启。
钟声敲响的凌晨,跨年的第一天,纪津禾独自在yAn台上,看着楼下的孩子聚在一起放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