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啪嗒——”
开门走进玄关的时候,夏笺西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客厅里黑漆漆的,只有靠窗的落地灯发出一点儿微弱的光,照亮了一角。
“姐,你回来了。”他没动,头低着,语气平淡。
纪津禾关门的手顿了顿,“嗯”了一声,没去关心他低落的情绪,换好鞋后就径直往卧室里走。
“我在你房间发现了一张名片。”
夏笺西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成功让她的脚步停下。
“你什么时候去彼楼这种地方工作了?”他明知故问,伸手按住茶几上的卡片,朝她的方向推了推。
纪津禾:“......”
“你翻我东西?”她皱眉,转过身看他。
“早上下雨了,你窗户没关,我帮你关上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书架。”
“这个是从掉在地上的文件夹里发现的。”他解释,眸光在暗sE中更加浓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张名片而已,他捡起来后就放了回去,如果不是后来楚明野的话点醒了他,他根本不会把这两件事串联在一起。
原来那些医药费是这么拿出来的。
“所以......你昨天一个晚上没回来,也是去了那里吗?”
他其实是想问,你是不是在做那种皮r0U交易。
但是又觉得太恶心了,于是昂起的脸上、镀着Y影的视线带着接近鄙夷的不可置信,自以为委婉地落在她身上。
“......”
这种眼神,纪津禾太了解了。在彼楼外的大街小巷,那些形形sEsE的过路人脸上,投来的几乎都是这样的目光。
但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从夏笺西眼中看到,像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她进行审判一样。
“......你想说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她的声音冷了下来,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名片——是当初叶莘给的。
“觉得脏?觉得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没有愤怒和歇斯底里,她低着眸子反问他,看不出什么情绪,微弱的光线打在脸上,只衬得整个人更加漠然。而顺着这缕光,夏笺西看到了她脖颈上的吻痕。
很浅、很淡的一枚,印在接近锁骨的地方,刺眼又扎人,给了他重重一击。
他突然就想起那天在医院里的情景,或许那时候自己的直觉就是对的,她和宋堇宁根本就不是朋友......
眼眶因为这个结论变得通红,夏笺西心头冒出一GU被欺骗的痛苦,语气也失控起来:“所以,你和宋堇宁......”
“你们是......”
寥寥几个字,他没说出口,但纪津禾还是透过他的目光,读出了剩余的话。
晦涩、紧张、鄙夷......重组后连成一大段yu言又止的句子,推断出他们名不正言不顺的肮脏关系。
“所以我们是什么?”
她终于忍不住,连看向他的目光都变得陌生。
“我们是包养的关系?”
“还是你觉得他是我在彼楼的恩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每一个字,直白又冷漠,击碎了从容,只剩下一双被厌烦包围的眼睛。纪津禾站在那儿,把那张名片丢进脚边的纸篓里。
轻飘飘的一张,晃悠着落进垃圾堆,无声无息。如同压Si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昭示着她在忍耐边缘的情绪。
直到这时,夏笺西才开始慌了,如梦初醒一般软下态度,急忙抓住她的手:“姐,对不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相信你们......”
“我和他在一起了。”
她打断他。
“......什么?”他愣住。
“我说......我和宋堇宁在一起了。不是恩客,不是包养,也不是普通朋友。”
纪津禾的脸sE第一次这么沉,像是沥了极北的霜雪,刻骨地把所有的事情都拉到明面上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至于彼楼,我确实在那里待了三个月。”
累,真的很累,疲惫在一瞬间蔓延上她的全身,拖着她一点一点下坠,甚至都没发现自己的身T和声音都已经颤抖。
“夏笺西,我不是纪云,也永远做不到他那种程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弃治疗已经是我的极限,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纪云留下的遗产并不多,甚至还有一部分在遗嘱里写明了是留给夏笺西的。那些钱,即使在筹集手术费的时候她也没动过半分。
纪津禾觉得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多了,不明白他究竟还想要什么......
她向后退了几步,想挣开他的手,第一下没扯动,于是另一只手伸了过去,按在他的指节上,然后一根一根地掰开。
“你要是觉得我脏,”她的目光变得凉飕飕的,“那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