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眼巴巴的盯着,终于,颤抖的睫毛停止颤动,眼皮向上掀起,勾出一道折痕。
幽黑深邃的眼眸将目光落在眼前之人的身上,疑问茫然和失措……
姜烟心一抖,心上像是被人敲击了一下猛的收缩,她意识到什么,试探着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兰瑾轻轻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声音喑哑难听,勉强吐出几个字,“姑娘…是谁?”
姜烟的心沉了底,眸子闪烁不定,她松开他的手放在床上,转身出了屋子。
姜烟在台阶上站定,深深的吸气又吐气,他不记得她了!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姑娘方才,想问在下什么事?”叶声走出屋子,站在她的身后问道。
姜烟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看着院内,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苍凉,“不用问了,原本我就是来找他的。”
姜烟回答完之后才惊觉叶声与她说话的语气都好了许多,不再是冷冰冰的要赶她走的模样。
“你是他什么人?”叶声继续问道。
姜烟却不回答他,目光探究回望他,“叶公子问这个做什么?你也认识他?”
叶声走到院中与她并排说道:“他是西祈人。”
姜烟反问:“那又如何?”
叶声握拳抵住唇部咳嗽了几声,这一咳嗽好像止不住,渐渐的他弯下腰来。
叶香香闻声从屋内走出来,小大人似的扶住他道:“师父,你定是晚上踢被子了!染了风寒了!”
叶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难得没有凶她道:“是,师父踢被子了,香香以后万万不可踢被子。”
“知道啦。”
姜烟在一旁瞧着,忽然转过头看向屋内,透过镂空雕花的竹窗,兰瑾的面容模糊不清,可她却觉得他在看她。
“他……如何?严重吗?”姜烟问完觉得自己真是不知所谓,怎么可能不严重!
叶声打发了香香,请姜烟在院中坐下,亲自为她倒了杯茶,说道:“伤势很重,自我从悬崖底下捡到他,他就从未醒过。”
“那他”姜烟指了指脑子。
叶声摇头,“在下不知,我发现他时,他浑身都是被树枝刮出来的血,全身上下骨折处不知数,后脑勺也有伤口血迹。”
“或许是伤到了脑子,在下医术不精。”叶声说着露出惭愧来。
他寥寥数语,姜烟却能想象到当时的画面,从那么高的悬崖上下来,纵使他有武功,也抵挡不了,还能活命,已经是命运的眷顾。
姜烟眸光微闪,忽然站起,朝叶声跪了下来,深深的叩首道:“叶公子救命之恩,我代他谢过,等我们出去,必当重谢!”
叶声受了她一拜,将她扶起,后退两步,又两手相握深深的躬身弯腰。
姜烟连忙扶住他道:“公子这是做什么?”
“姑娘,在下亦有所求!”
“公子尽管说。”姜烟虚扶他一把。
叶声却犹豫起来,看向在院子外玩耍的香香。
姜烟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香香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小铲子在挖土玩。
姜烟试探着问道:“与香香有关?”
叶声点头,“实不相瞒,我早已身患绝症,时日无多,可香香还小,她一个人无法生活……”
叶声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眼中不甘也不忍,隐隐竟闪烁着泪光。
姜烟微怔,隐隐也有不忍,她仔细打量着叶声的脸色问道:“公子看着并不像绝症。”
叶声抬起头片刻,平视姜烟时又恢复了之前冷漠的神情,“姑娘既不信,那便算了。”
“倒不是不信,若我没有猜错,公子想托孤?”姜烟看着他道,“香香虽小,可也有记忆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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