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要负责国外建筑的部分,已经差不多,等论文出来后你再审核修改就行。现在国内的传统建筑是我和另外两位老师做的,不用麻烦你。”他分工明确,职责清楚。
听他这么说,不知道为何,阮阮忽然想起元旦和陆阔的一次争吵,陆阔说:那是这姓袁的老师工作安排不合理。
她正想着陆阔的话,袁立戈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把电脑合上,解释道
:“我原本这学期的安排是要去其他学校交流半年,这半年恐怕没有精力带这个课题,所以之前才紧赶慢赶,希望把大的框架做好,等我交流完回来之后,大家都能轻松一些。”
阮阮听完他解释,有点不好意思,刚才小人之心了。
“那现在不用去交流了吗?”
“嗯,临时改变计划了。抱歉,之前辛苦你们。”
袁立戈对自己之前的快节奏工作坦荡道歉,并未给自己开脱,这让阮阮对他的好感加深了一点。当然,是同事之间的好感。
到目的地大概要坐4个小时的高铁,袁立戈已经不再开电脑工作,而是与阮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两人都有国外留学经验,所以聊起来话题还是挺多的,聊着聊着,不知道为什么就聊到了寒假时,睦涵的事情。
袁立戈道:“这些风言风语,顾老师不必在意。学校这个环境,说到底,也是一个小型社会,该有的矛盾,一样都不会少。”
他稍转头看了眼车窗边的阮阮,眼神是柔和而温雅的。
阮阮此时正好侧对着他看窗外的风景,她的侧影纤细,黑发柔顺没有任何烫染,听到他的话,她忽然回头看他,发丝滑动,空气里若有似无的闪过头发的香味,他猜,她的洗发水里含有茉莉花的香味。
袁立戈收回自己的心绪,把刚才的眼神也收了回来,端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前面。
还有两个小时到,此时是正午时分,车厢里的稍嘈杂的声音渐渐变小,四周都是学生,进入了午休模式。
阮阮也开始闭目眼神,袁立戈是铁人不用休息的那种,干脆又把电脑打开,安心看起材料了。
过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肩膀一沉,旁边阮阮不知何时睡着,脑袋稍歪着靠在他的肩膀上,刚才那若有似无的茉莉花香变得如此近而清晰。
他一动不动,甚至刚才放在小桌前敲键盘的双手也不敢再动,深怕惊到她。
列车急速前行,轻微的摇晃最让人困顿,阮阮睡的那一觉里,做了好几个碎片似的梦,没有一样记得住,但是知道,每个碎片的梦里,都有陆阔。
自从开学之后,陆阔依然每天都会来找她,但是为了不给她添麻烦,只在教职公寓外的小道上等她。
阮阮不是每次都会出去见他,两人现在的关系依然有些僵持不下。她要的是他一份明确的答案,而陆阔却始终没有开这个口。
她想,大约还是不够爱,如果真的爱会藏不住,会想说出口,就像他以前喜欢那位高中同学一样,人尽皆知。
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满怀期待,也不逼他,给彼此足够空间相处,顺其自然。就像这次带学生出来写生,也没有告诉他。
她在列车上昏沉睡了一会儿,梦中的陆阔一直笑着朝她招手,等她满心欢喜跑过去时,陆阔却又一个转身,在前面快速奔跑,让她追不上。
她的脑袋重重一沉,猛地惊醒,才发现自己竟然是靠在袁老师的肩膀上睡着的,顿时面红耳赤,很尴尬。
袁立戈松了松肩膀,这么一动不动一个多小时,还真的挺酸的。
“顾老师醒了?再不醒,我的肩膀恐怕也坚持不住了。”他倒是坦荡,一点也不装。
“对不起,我给您捶捶?”他们这些长期伏案的工作者,肩周都不是很好,阮阮特别感同身受,所以鬼使神差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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