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远即刻领命,骑马赶去了苏府。姬怀临却摇了摇头,“那丫鬟手里的药已被换了,去了也无甚用处。”
“掌柜,这两人分别是何时过来的?”容归皱眉思索着,掌柜仔细想着,道,“那丫鬟……已过了半月有余,那男子,正是前日夜半过来的。”
“前日夜半?”姬怀临攥紧了扇子,正巧对上容归的目光,二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眼神。
怕是那神秘男子身上的毒药,才是真正毒死苏尚的霜乌。
容归叹道,“偷梁换柱……”
“看来背后这人,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姬怀临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本公子先前说错了,圣启人并非性子软弱,分明是机关算尽。”
“殿下何出此言?事情暂未有定论,又怎知这盘棋究竟是谁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容应澜,你当真要这么防着我?还在记恨劫扇之仇?”姬怀临折扇一收,露出他那张好看的脸来,“这扇子对你很重要吧?藏着什么秘密?”
“殿下多虑了,这扇子是故人相赠,颇费了一番心思,如今既到了你手上,相必是与你有缘的,在下早已释怀,先前见你不甚珍惜,这才怕伤了故人心意,还望您多加爱护。”容归神色坦然,姬怀临自找没趣,撇开了脸。
“王爷!四殿下他们过来了,在前面侯着呢!”外面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青远快步走了进来,有几分风尘仆仆之感。容归神情一顿,“阿奕为何要过来?可是有什么发现?”
“四殿下说时间紧迫,要与您当面汇报。”
容归听后,也知道耽误不得,赶忙叫他推自己去了前厅,姬怀临抬眼看了,也跟了上去。容奕并非一人前来,他把苏辞羽也带上了,还在人家手上捆了道绳子,牵在自己手里。
“皇兄。”容奕方才还有一丝烦躁,现下见了容归,立刻收敛得干干净净。
“阿奕,缘何要拴着苏小姐,有失体统。”容归轻斥了他一句,亲自过去将绳子解开,““不不不,没有!”苏辞羽的双眼满是崇拜,“小女子多谢王爷救命之恩!若今日没有王爷,小女子怕没有沉冤得雪的这一日!日后一定会报答您!”
容归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揶揄,随后哭笑不得道,“苏小姐言重,此案还未查清,若要报恩,也等你冤屈洗清的那一日。”
“王爷您说的对!我真的是冤枉的!”苏辞羽哀叹一声,继续道,“我并未给父亲送过汤药,那一日我整日都不在家,我那母亲……她心思歹毒得很,非说是我端了汤药给父亲,我哪儿来的钱买汤药……”
“住嘴!你这个不识体统的女人,本殿还没说话呢。”容奕将她一把扯了过去,神色十分不耐,“皇兄见笑了,这女人昨日在我房内叫了一晚上,疯疯癫癫的,不用理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时间,听到这句话的众人面上均是精彩纷呈,容归清了下嗓子,语重心长地点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你将苏小姐带去你房里作甚?”
容奕并没有察觉不对,只道,“这女人狡猾得很,三番五次地想逃,我便将她绑在我房内的躺椅上,好让她老实点。”
“别具一格。”姬怀临认真评价了句。
“容奕!你不要脸!”苏辞羽忍无可忍,抬脚就要去踹他,容奕一个刚从军伍里混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让她得逞,一把制住了她,“你一个五品官员家的小庶女,如今还有罪在身,也敢直呼皇子名讳,活的不耐烦了?”
“好了阿奕,莫要与苏小姐玩闹,说正事要紧。”容归看着他们二人,露出一抹会心笑意。
听此,容奕只得松开钳制,苏辞羽退后了几步,满脸不忿地站着。
“我在苏府中,找到了青远口中的那个丫鬟,正是这疯女人的婢女,名唤琉璃。她当日确实带回了一份药材,一直留在房中,未曾动过,我已查探过,确实是滋补的药方,没有错。但苏府中还有一人,颇有嫌疑。”
“你是说,这人极可能是下药之人?”
“没错。是苏府方姨娘的婢女,红丹。此人在苏府出事后便没了踪迹,方姨娘却闭口不提,我一番追问后,她才说是红丹得了病,回老家去了,这未免太过巧合,更有意思的是,红丹身形与苏辞羽十分相似,平日沉默寡言,却少有人提起,我向人询问她的老家,却一无所获,还未派人去追。”
“若是有人故意让苏夫人误以为是苏小姐给苏大人送了汤药,又趁她不在,将太子殿下的玉佩放在房中,待苏大人一朝毒发,便是百口莫辩,死无对证……”容归眼底沉沉,顿觉疲惫,“在下有疑,敢问太子殿下,您的玉佩,为什么会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姬怀临的手顿住了,神色晦暗,“容应澜,你是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多番指责我有所提防,您又何尝不是有所保留。”容归对姬怀临变坏的心情熟视无睹,淡然道,“阿奕,你继续追查红丹的下落,我与青远去找那神秘男子,一有消息,你知道如何联系我。”
容奕应声,对二人之间的变化熟视无睹,拽着苏辞羽上了马车,离开了此地。
“至于太子殿下,您若是玩够了,还请回吧。圣启不敢对您如何,就此告辞吧。”容归叫来掌柜,仔细询问那人离去的方向,问出大概后,又片刻不停地离开了。姬怀临直直站在原地,面上是要气疯了,“好一个容应澜!竟敢给本宫甩脸色看!活腻了吗?”
昨夜还帮了他一把,今天就这般不领情了?!
“殿下,适可而止吧。”聿枫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按属下的意思,闹也闹够了,别再掺和圣启这些破事儿了,趁早回去吧,圣启又不敢真对您怎么样,公主殿下要是知道了……”
“长姐和本宫谁是你主子!给本宫闭嘴!”姬怀临将折扇扇得飞快,脸上的火气却一直降不下来,憋了半天,又忍不住蹦出来一句,“他凭什么忤逆本宫?”
如鱼得水十几载的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向来是有求必应,一呼百应,何曾碰过这种软钉子。
“本宫今日偏偏就不走了,”姬怀临不知又撞到了那根弦上,收敛了脸上的怒气,恢复了惯常的冷意,只有语气仍然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给本宫追,本宫偏要看看那个病鬼是怎么死的!”
聿枫敷衍至极地点头,“遵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姬怀临此人,高高在上惯了,别人越是顺着他,他越是得寸进尺,一但人家对他爱答不理了,他偏生又觉得委屈。
西临有这样一位储君,实乃前景堪忧。
……
天色将晚,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出了京城,车夫手里举着盏油灯,随着马车的动静微微晃荡。青远朝外看了一眼,朝车夫问道:“还有多久能到?”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二人租了辆马车,连夜出了京都追查那神秘男子的线索。
“大人莫急,夜深了,马不好赶路,怕是还要一个时辰。”车夫转头看了眼,手里的油灯照在青远脸上,“说实话,要不是您二位出的价钱高,老夫死活不会连夜赶这山路,多晦气啊。”
“老人家,可是这一片不太平?”帘布里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车夫心知这是另一位主顾,直叹了一口长气,“可不是?这一片山里多野兽,也有些不学无术的混子,学人家山匪劫人钱财,死了不少人呐。”
“此地离京都不远,难道就无人管束?”
“大人,朝廷管的是贵人的命,死一两个平民百姓,连通传都不至于,哪里能劳官家管束呢?”老车夫又在马身上抽了一鞭,马嘶鸣一声,加快了速度。
容归不再言语,望着浓稠的夜色,发出几声沉闷的咳嗽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您整日劳顿,昨夜又片刻未眠,受得住吗?”青远上前扶了他一把,面露忧色。
“无妨,老毛病了……如今局势复杂,容不得我多做犹豫。”容归蹙着眉,神色前所未有的肃然,“容嘉……不,皇后,乃至江家一脉,是要彻底搅浑京都的水,如今之计,就算不能釜底抽薪,也要扬汤止沸,断了他们兴风作浪的机会。”
“殿下的意思是,此事幕后之人,是三皇子一派?”
“父皇手掌军权,政权却流失到了江家手中,此番苏尚之死,怕是下马借威,在警示朝中官员。我这三皇弟,可谓机关算尽……”容归眸光一闪,轻叹了一声。
“既然如此,您为何不直接禀告……”
“父皇怎会不知,但此番牵涉西临太子,事态复杂,江家在朝中更是根深蒂固,若要彻底拔除,并非三言两语即可。”
“还是王爷思虑周全。”青远愈发佩服自家王爷,不再言语。
夜晚风凉,容归裹紧了衣衫,阖眸小憩。
马车行至一片树林中,繁茂的树木遮挡了视野,马的脚程慢了下来,周遭变得尤为安静,甚至能听见马蹄踩碎枯叶的清脆声,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带起了无数的枯枝烂叶。马突然停了下来,开始不住地嘶鸣,青远陡然睁开眼,拔剑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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