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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公子,你怎的一个人坐在这里?”

容归闻言轻笑,“兰儿姑娘,今日的绣活做完了?”

一名袅袅婷婷的女子出现在他眼前,虽穿着粗糙的布裙,也难掩清秀,一双眼像秋水似的,看得人心软。这是老车夫的小女儿,名叫兰儿。

兰儿双手捧着一个油纸包,羞怯地摇摇头,“今日师父不在,便提早回来啦。公子,你吃东西不曾?我从集市上买了包桃酥,你尝尝吧。”

容归将目光放到那包桃酥上,神色微动,柔柔地笑了,“兰儿姑娘做活不易,不必如此破费。”

兰儿笑吟吟地把油纸包塞在了他手里,又道,“公子的朋友可是醒了?我瞧大夫今日过来,走的比前几日要早。”

“嗯,他已转醒,待他好了之后,我便带他离开。”容归手中握着带有少女手心余温的纸包,心下叹了口气,“这几日劳烦你们照看,我腿脚不便,我那朋友又重伤昏迷,添了不少麻烦。”

听此,兰儿的手攥紧了袖口,神情变得有些闷闷的,连带那秀丽的眉眼都黯淡了几分,“公子器宇不凡,想必是京中的贵人,兰儿不过一介草民,以后怕是想见也不能够了。”

容归看着她落魄的神色,心上蓦地一软,从袖中取出一物,送到了她面前,“我曾在江南一带看见一只蝴蝶簪子,本是想送给妹妹的,现在看来,倒是用不到了。若以后觅得好郎君,便算作我赠你的嫁妆。”

那蝴蝶做工精细,栩栩如生地立在枝头,看得兰儿眼睛一湿,只双手接了过来,笑着点了点头。

“谢谢公子,这簪子真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喜欢就好。”容归神色缓和,方想再言说两句,就听身后一声巨响,

“容应澜!”这声音饱含怒气,吓得兰儿一颤。

容归转过身去,不甚明白姬怀临又发的什么疯。好在他还知道自己身上有伤,方才将门踹开的是脚。

“您怎么起来了?我不是已经出来了么?”

娇生惯养的太子殿下,指着农舍百般挑剔,又在容归一番劝说之后,变本加厉地叫他滚出去,然而他人出来了,太子殿下还是不肯消停。

不愧为太子殿下,受了伤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

“本宫叫你滚你就滚,之前怎么不见你这般听话!”与他相处就避之不及,遇见个姑娘便百般温柔,他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兰儿,你先去忙吧,我与这位公子有些话要细说。”容归温声将兰儿支走,只觉得万分头疼,姬怀临这么个张扬的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怎么,我打断你和人家的好事了?”姬怀临面上不显,心里却像个炮仗似的放个不停!容应澜这人,面上温和得很,却叫他堂堂太子体谅他人,自己却在这儿风花雪月……枉他还顾及他那病秧子身体,简直狼心狗肺!“煜王爷好才情,怕不是每次出门都要带上这么一根吧?”

容归假装听不出话里的暗讽,回道,“我将她当妹妹看待,兰儿是个单纯的好姑娘。”

“江南封地都是你的,就算当个侍妾,那红儿蓝儿的不是都绰绰有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容归眼中温度降了些许,“殿下,慎言。”

瞧见容归这副模样,姬怀临也心知他不悦,冷着脸不再言语。两人僵持许久,平白生出一股孩子气,容归斟酌半晌,只觉有些荒谬,顿时哂笑,“兰儿姑娘只是将在下当哥哥一般亲近,殿下不必挂怀,这几日您昏迷在床,都是兰儿姑娘多加照看,她确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姬怀临冷哼一声,走到了他面前,一眼看见了他放在膝上的油纸包,拿了起来,“本宫当是什么东西,就是几块吃食。”未等容归作答,他便自行拆开,几块泛着香甜味的点心出现在了眼前,姬怀临眼中嫌弃,却仍捏了一块放在口中,故意吃给他看。

容归下意识将他这莫名其妙的行为视为示威,扶着轮子就要回去,谁知轮椅却像定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容归无奈地回头,“太子殿下,您何苦要这般为难在下呢?”多跌份啊。

“为难又如何?你还要忤逆本宫?”姬怀临一脸神气,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轮椅上,“这东西平平无奇,我还以为有多金贵,还给你。”说罢,便出乎意料地在容归口中塞了一块,这桃酥细腻酥香,在口中细细地软化,容归一愣,然后咬了下去。

终日饮食清淡,只知苦味,倒不知甜味。

看容归终于细嚼慢咽地把那块桃酥吃下去了,姬怀临才放开了钳制轮椅的手,言辞正经了起来,“如你所言,本宫伤好后便回西临。”

“殿下不等结果出来了?”

“依照如今这情况,还能指望你那三弟倒台不成?”姬怀临看着容归一成不变的神情,只觉得很不顺眼,“本宫走了,不是正合你煜王爷的意吗?”

“殿下此言差矣,在下只是忧心您的安危,并无赶您走的意思。”

姬怀临咬牙暗恨,面上却勾起一抹假笑,用扇子勾起了他垂落的一缕头发,模样有些轻浮,“容应澜,你骗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容归头朝一边歪去,发丝从扇子上滑落,也浮起了一个虚伪的笑容,“在下诚挚之心,日月可鉴。”

“你若是双腿未折,会是怎样的人物?圣启的太子,未来的帝王,总归不是现在受制于人的煜王,容应澜,你当真服气么?”姬怀临说这话的时候,倒没带着玩笑的神色。容归模样自然是生得好的,眉眼标致,温润如玉,无端让人降低了对他的警惕,却不曾注意过,他生了一张薄唇,眸色也比旁人浅些,实则是副薄情相,此刻骤然不笑,眉眼也不刻意放柔,无端有些不近人情,“殿下此言差矣,放眼九州,谁不是受制于人。我圣启要一个帝王,不是我如何?是我又如何?我要的,不过是现世止戈为武,而非千百年后史书上的丰功伟业。只要西临圣启相安无事,天下百姓不为战乱所扰,军力不再是成全庸人野心的筹码,即便我就此了却残生,也无甚可惜。”

“即便终身不良于行,也要成全心中大义?”姬怀临叹道,“煜王爷,你可真是位圣人。”

容归低头理了理衣袖,意味不明地说道,“圣人的手上,不会沾染鲜血。”

姬怀临嗤笑,“那你算做什么?”

“……我不知。”

“那本宫来告诉你,”姬怀临颔首,面容在斑驳的阳光下模糊不清,“不让容嘉登位,那你选的便是你四弟了,你要扶你四弟上位,又不要他对他国动武,你要学春秋战国的孔夫子,周游列国,利用情谊之便再来说服本宫,感化藩邦,达到你的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可你不是孔夫子,你不能控制你四弟的野心,也说服不了本宫,更不能指望那群活在穷山恶水的蛮人听得懂你的鬼话!孔夫子尚且如此,你又能做什么?你孤身一人,只能沦为笑柄,容应澜啊容应澜,你这么一个聪明人,怎么也要犯蠢呢?”

“殿下所言极是,这确实是一桩头疼的事。只是未来的事,又有谁说得清呢?”容归看着姬怀临几度血气上涌,心中不禁莞尔,这位太子殿下,倒着实是个聪明人,“听闻离此处不远,三日后有个颇为热闹的夜市,殿下可要一观?”

姬怀临的脊背陡然僵直,用怪异的眼神不住地打量他。这容应澜,又打了什么坏心思?

“殿下不日将返回西临,在下既为圣启人,自当尽一份地主之谊,权当交个朋友。”容归话语出自真心,倒让太子殿下觉得不自在了,“一个寒酸的破夜市,你也好意思让本宫去?”

“太子殿下既然不愿,在下也不强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慢着,”姬怀临以扇掩面,神色不甚自然,“只给你一个面子,他日也算两不相欠。”若是他不去,怎知道这大义凛然的煜王爷又要瞒着他干什么去了。

既不应承交友之请,也不推拒出游之邀。这位太子殿下,果真心思难懂。容归轻轻摇了摇头,推着轮椅回房里躲太阳去了。

……

“慢着。”姬怀临突然出声,神情变得有些犹疑,“这几日你睡在何处?”

“殿下勿怪,我与殿下共处一室。兰儿一家为我铺好被褥,和衣睡于地上。”

“你堂堂一个王爷,是嫌命长吗?先前在马车上都能昏过去,现在倒是整日康健了。”姬怀临的语气慢慢由气急败坏转为了嘲讽,符合了他一贯的作风。

“农舍里已没了别的住所,我这几日也时常服用驱寒的汤药,暂无大碍,劳烦太子殿下忧心。”

“自作多情。”姬怀临眼睁睁看着他远去,嘴上刻薄,腿却实诚地跟了上去,“本宫是怕你死在这,让那些诚心给我找不痛快的圣启人得逞!”

容归无法,只得回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

……

煜王与西临太子双双失踪,在京都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更有流言传道,西临太子杀了煜王,畏罪潜逃。百姓们传的沸沸扬扬,对西临的不满更是与日俱增,苏尚之死成了圣启与西临交恶的催化剂,不时有人声讨西临太子,要求圣启发兵西临,还苏尚一个公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明眼人看着这一事态,只觉忍俊不禁,苏尚一个藉藉无名的谏议大夫,何时受过这么多人簇拥了?

“怎么办?王爷他们不会真出事了吧?”苏辞羽拉住了容奕的袖子,神色焦急,“要不还是先别找红丹了,回去吧!”

容奕眼中暗流汹涌,最后只道,“继续找。”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那是你亲哥哥!”苏辞羽见他没反应,咬牙道,“你不去,我自己去总行了吧!”

容奕眼神凌厉,一把将她拽了回来,“简直是不知死活!本殿与皇兄早有约定,若不能寻到红丹,别说我皇兄,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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