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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冬日的雪猖狂得紧,宫人一盏灯探出去,除了照着白茫茫的飘雪,什么也看不见。崖底冷得刺骨,脚陷在雪里,好像坏死了一般,瞬间没了知觉。

北山崖底是一条河,此时冻上了厚厚的一层冰,众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约而同地闪过同一个想法。

二皇子,还活着吗?

就算从高空坠落侥幸不死,在这天寒地冻的崖底待上一会儿,都恐寒气入体,怕是终身都要带这顽疾过上一辈子了。

“找,给朕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二皇子找出来!”圣启帝神色沉郁,底下的小太监瞧了,心中实在是害怕得紧,便道,“皇上,那四皇子……”

“由着他自生自灭!忘恩负义的东西!”圣启帝听此,神情更是恐怖,“若澜儿找不回来,便叫他去给澜儿陪葬!”

“陛下息怒。”常喜察言观色,试时出声,“如今二皇子生死未卜,若四皇子再出什么意外,恐惹人议论。不如先派个医官给四殿下瞧着,也好问清楚,二皇子是如何摔的。”

圣启帝暂压下怒火,不耐烦道,“那便按你说的做!”

“启禀皇上!二皇子找到了!”一人淋着满头白雪,跪了下来。

“情况如何?可叫了太医前去?”圣启帝快步上前,神色焦急。

那人却面带犹豫,见年轻的帝王越发不耐,只好狠下心道,“二殿下坠落崖底,正巧那块冰层较薄,一人一马砸了上去,二殿下本就……受了重创,又受寒气侵袭,怕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怕是什么!你给朕说清楚!”圣启帝拽住了他的领子,瞧着他神情没有半分作伪的成分,方觉手脚冰凉,他松开了手,满面的怒气化作寒冰,比方才更加骇人,“来人,将今日这些去找二皇子的宫人,通通拖出去!”

“皇上,皇上!皇上饶命!”那人慌慌张张地拽住圣启帝的衣角,圣启帝一脚踹开了他,奔去了容归所在的皇子府,一夜未曾阖眼。

太医们忙活了一晚上,也只吊住了容归的一口气,他在冰天雪地里冻掉了半条命,骨头摔断了几根,腿也被冻死了。

太医告诉圣启帝,这辈子,许是没有站起来的希望了。

说这话的太医,当夜便被拖了出去,活活冻死在了数九寒天。

其他太医即使暗暗叫苦,也只得尽心尽力地找法子救治。他们都明白,这可是皇上属意的太子啊!

容归再睁眼时,看见的便是窗外,落英一般的大雪。

“二皇子……二皇子醒啦!”

“快去叫皇上!”

“殿下您可千万别动……”

“澜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真美啊……这是他一生中,见过最美的雪。

……

骤然间,什么东西朝他砸了过来,容归一惊,只觉得鼻尖上一抹凉意,伸手去碰时,那东西却坠落到了衣襟上。

“在想什么,连本宫来了都没注意。”姬怀临从树枝上跃了下来,惊落了一场簌簌花雨,景美,单看姬怀临的脸,倒比景还要美。

容归有爱美之心,对姬怀临向来提不起脾气,好脾气地拾起那朵花,“在想一个人。”

“什么人?”

“一位痴人。”说到此处,他意味不明地轻笑,“殿下怎么来了?”

“怕你伤心欲绝,赶来看看罢了。”姬怀临漫不经心地靠在一旁,一手中指上戴着一枚好看的玉扳指。

“殿下多虑,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与其纠结其中,不如看开些,今生的缘分用尽,再执着,也抓不住的。”容归将花送入泥土,那神情分外刺眼。

“缘分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罢了,活着的人还能去争,死了,死了还有什么。”

“生死都好,”容归温声道,“怕死便生,怕生便死,有时死了,反倒是解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姬怀临自然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心中烦闷,“圣启都是群庸医,你大可……”

“在下早已看淡生死,不劳殿下费心了。”容归不动声色地打断他,眸光一闪,“说起来,殿下至今还未告诉我,你那玉佩是怎么回事?”

容归一向都是这样,一点都不知情识趣。

姬怀临敛了神情,发热的思绪被当头淋了一盆冷水,冻得心冷,“容嘉提出了一件让本宫心动的筹码,本宫去了,玉佩不慎被他偷去,满意了么?”

“若没猜错,殿下与容嘉谈崩了。”

“傻子都知道。”姬怀临出气不稳,转身就要走,却好像舍不得似的,最终没迈出步子。

“殿下且慢。”容归拦下了他。

“怎么,你又要如何?”姬怀临气笑了。

他反身去桌案上拿来一只木匣子,伸手打开,那枚紫玉凤凰玉佩安然地躺在里面,华美至极,“既然是殿下的东西,殿下便带回去吧。”

姬怀临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这木头分明可恨,他却连下手都舍不得,眼下见了这块玉佩,又隐约尝到了一丝甜意,万般纠结下,他道,“你留着吧。”

容归手一抖,不动声色地将匣子合上,“不可,这玉佩贵重,殿下还是带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本宫拿了你的扇子,还你一块玉佩,有何不可?收便收了,将你那些虚礼收起来,本宫头都要疼了!”

容归:……

太子殿下怎么比以前还难缠了。

“本宫走了。”姬怀临沉默半晌,还怕容归不理解,又加了句,“回西临去了。”

“殿下保重。”

“日后若是走投无路了,便来西临,本宫会给你备好炉子。”姬怀临眼神不自然地瞥去了别处,没注意到,容归的脸上,有片刻地怔愣。

“在下是圣启的王爷,总归不会走投无路的,殿下说笑。”容归唇角微勾,手中的暖炉传递着暖意,“西临与圣启相去甚远,殿下此行千万小心。”

姬怀临冷哼一声,“自然。”

话虽如此说,他却并没有挪步,容归试探地开口,“……殿下?”

“本宫知道。”姬怀临复杂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又慌乱地挪开。

他前几日刚离开客栈的时候,仿佛一场大梦初醒,明明每件事都记得,却偏偏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追着感觉找了许久,如今才发现,那是水中月、镜中花。

姬怀临不言,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容归的视野中,煜王府院墙外,聿枫靠着墙打起了盹儿,一听见动静,连忙站直了,“太子殿下。”

“走吧。”姬怀临打开折扇,先他一步走出巷子。

聿枫目瞪口呆,道,“殿下?”

姬怀临掷给他一个冷冷的眼神,聿枫立刻噤声。

拿他撒气算什么本事。

……

太子殿下真的走了。

等容归再想起这件事的时候,父皇已被送入皇陵,容奕的登基大典都过了好一段时日。

丞相府的老夫人雷厉风行,非但没有袒护江奉贤,反而与江家一众跪在了大殿之中,要将丞相府多年积蓄充入国库,来赎清罪过。这也是无可厚非,江奉贤并非老夫人亲子,庶子出头成了一家之主,打压了嫡系这些年,哪能不落井下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江奉贤老奸巨猾,听到了宫内的风声,早已逃之夭夭了。容归劝导容奕,江家对其中内情并不知晓,且还处于国丧期,不应妄造杀孽,江家也因此逃过一劫。

其族中但凡在朝为官者,皆官降一级,罚俸两年,其余家产,尽数充入国库。自此,江家虽侥幸逃过一劫,却元气大伤,容奕趁此机会,收拢了朝中政权。

先皇入皇陵的前一夜,容奕下旨赐皇后一杯毒酒,为先皇殉葬。三皇子容嘉意图谋反,贬为庶人,终身看守皇陵,抵消其罪。

因此,除了暗中搜寻江奉贤下落,容归不得不为自己的四皇弟多做谋划,以至于终于得空时,看着桌上那个蒙尘的木匣,还有些怔愣。

姬怀临,不知道现下在做些什么?

……

西临军营,士兵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喝酒,说些男人间的荤话,不时发出几声猥琐的笑声。他们都是西临的汉子,西临人和他们的太子殿下不同,从不耻于释放自己的天性。

一匹马停在营帐前,其上下来一个身披戎装的女子,她五官明艳端方却不苍白,眉间又带着一股独有的英气,手持一杆长枪,个子高挑却不细弱,长发束起,端的是英姿飒爽。但此刻,她看着正从营帐中漫步出来的男子,杀气腾腾道,

“姬怀临!你皮痒了吗?”

“长姐,”姬怀临以扇掩面,眉头一皱,“你又惹的什么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还知道我是你长姐!”姬华清使枪抵在了他的面门处,“圣启有变,我要你尽早回来,你是如何做的?太子玉佩也能丢,丢人都丢到圣启去了!”

姬怀临用两指抵住枪尖,平淡得很,“一块玉佩,没了便没了,长姐动怒作甚?”

“废物!”姬华清恨恨地收回长枪,“赶紧给我滚回洛司,少来军营碍我的眼!我西临男儿,哪个像你这般不伦不类,成日花枝招展招摇过市,是要等着人来娶你吗?”

这些话,姬怀临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早已不痛不痒,“本宫走便是,不坏了长姐的好心情。”

姬怀临叫来轿冕,在众目睽睽之下钻了进去,端的是新嫁娘上花轿,标志得很!姬华清气得直冒青烟,恨不得一枪穿过他的脑袋,替西临绝了这个孽障的性命。

“长公主殿下,近来可好啊?”聿枫吹了声口哨,差点被姬华清挑了脑袋,躲在旁边一阵后怕。

“再教我看见你这副作态,我就将你下边的东西切下来喂狗!”此话一出,不少看戏的士兵都下意识夹紧了双腿,两股战战。

“粗俗!”聿枫不怕死道,“要按太子殿下的话说,您就是枉顾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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